在飛往紐約的陳氏財團專機上,陳濤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文件,一旁的妻子謝翎和愛倫在逗弄著幾個小家伙。自從徐長青幫幾個小家伙調理了身體以后,他們的氣色就越來越好,這也使得陳家上下的心情輕松了不少。在陳濤對面,紙人張靜靜地坐著,似乎有話要說,之前雖然他一直都在汽車中沒有進入劉家別墅,但是對里面的情況也了如指掌,他感覺陳濤這件事似乎有些做得不妥。
“張老,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陳濤感覺到了紙人張的異常,于是放的文件,慎重其事的問道。
“你剛才做的事是不是太過了?”紙人張肅然道:“徐小子似乎并不希望他的女兒這樣矚目,你那樣大張旗鼓地把禮物送給觀青,還說了那樣一番話,根本就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徐小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對于紙人張的擔心,陳濤似乎并不在意,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先生,不會生氣的,如果先生在的話也會同意我這樣做的。最近美國政丶府準備出臺一些壓制西部華商,扶植本地商人的政策,以此來平息經濟衰退所帶來的部分民憤,如果這些政策實行的話,董家那樣的中小型華商必然會大受打擊,甚至因此破產。現在我們陳氏財團大張旗鼓的表示支持董家,并且表明和董家的關系,那些洋商在做事的時候也會顧忌三分。雖然不一定能夠讓董家完全避開這場政商風暴,但是至少能夠讓他們在中保存根本。”“你們陳家不是在美國政界也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嗎?為什么你們不制止那些洋鬼子發布欺壓我們華人的政策呢?”紙人張皺了皺眉頭,臉上隱隱浮現出一陣殺氣,說道:“干脆讓我、安迪和睛雯那兩個丫頭把那些惹事的洋人全部送上西天,一了百了。”“如果這么簡單,我早就請您老出手了。可惜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些大家族、大財團可能會一夜之間就完全崩潰,美國經濟也會完全崩潰。被殃及的人將會成千上萬。不單單只有洋人,美國的華人直接、間接的也會受到傷害,甚至國內的同胞也難逃這場危機,這樣我們的罪過就大了。”陳濤搖了搖頭,解釋了一番后,又道:“雖然我陳家在美國政壇有些影響力,但是比起那些美國的老牌家族和財團,我們暗中扶持的力量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另外我們在南美清剿德尼森財團,并且南美獲得大量政商資源,這已經引起了那些大財團的注意,他們都清楚只要等我陳氏財團完全融合了手中的資源,財團整體實力就會擴大數倍,到時加上大哥那邊,我們陳氏財團就足以與摩根那樣的大財團相媲美。那些洋人自然不會就這樣看著我們成長起來,暗中施手段是免不了的,我會將陳氏在西部的所有產業送給觀青小姐,也是想要扶植另外一個華人財團,轉移他們的部分注意力,同時也可以看看他們的反應,以便我們作出相應的對策。”“只怕你也是想要借此把徐小子也拖下水吧?”紙人張一語道破陳濤隱藏的心思。
陳濤并沒有否認,反而略帶得意的說道:“先生能夠進來自然最好,即便他不親自出手,他也一定會讓三哥、龍大人和安迪他們跟在觀青小姐身旁,這也無形中能夠成為我們陳氏財團的一股助力。”
“看來你在國外待得太久了,已經忘記義莊一脈和你們陳家之間是什么關系了,小心自作聰明反受其害。”紙人張搖了搖頭,看著陳濤。提醒道:“徐小子肯定會生氣。雖然不會就此和你陳家決裂但是對你的懲罰肯定不可避免,你還是做好準備……”
紙人張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嘎然而止,眼睛驚訝的看著陳濤的身后,陳濤也察覺到了身后有些不對勁,轉身看了過去,只見不知何時陳震山陟岵陟屺在了飛機上,并且站在了他的后面。
陳濤立刻站了起來,轉身問道:“三哥,你怎么會在這里的?你不是在南美嗎?”
陳震山沒有理睬陳濤,轉頭朝一旁同樣一臉震驚的謝翎和愛倫,說道:“北媳,麻煩你們把小孩帶到別的艙房去,我有話要和老五說說。”
謝翎和愛倫看到臉色陰沉的陳震山,感覺有些不太妙,不知該不該遵照陳震山的要求,直到陳濤點頭,才帶著一臉的擔心,領著小孩到后艙去了。
“三哥是不是先生……”陳濤或許想要緩解這里緊張的氣氛,微笑著詢問他的情況,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陳震山便狠狠的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打得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后,撞到艙壁才落了下來。紙人張見此情況想要上前勸阻,但是卻被陳震山的眼神制止,嘆了口氣,又坐了下去。
陳濤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此刻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鼻子嘴巴也都有血流出,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和剛才的自信自傲相比,現在的他顯得十分慌亂,喉嚨干咽了一下,顫聲問道:“三哥,你為什么打我?”
“為什么打你?你竟然還敢這樣問我,你做的事情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陳震山虛空一抓,運勁將其扯到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湊到面前,沉聲質問道:“誰讓你鼓動大哥、大姐為觀青送禮的?誰讓你那么大張旗鼓的把觀青擺在明面上?誰讓你把觀青牽扯到陳家的生意里面來的?”
陳震山的連連質問令陳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連以前想好的說詞也忘得一干二凈,過了良久,才緊張的說道:“我這也是一番好意,想要……”
“閉嘴,收起你的那一番好意吧!你的那點心思別說先生,就連我也無法瞞著,看來南美的收獲讓你太得意忘形了,忘記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陳震山厲聲斥責,看著面前狼狽惶恐的兄弟,嘆了口氣。松開了他的衣領,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次做得實在太出格,所幸并沒有鬧得太過,否則來的也就不是我,而是龍師兄,那樣的話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看著一臉肅然的陳震山,陳濤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在政商事務上的殺戮決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抓住陳震山這根救命稻草,急聲問道:“三哥,我該怎么辦?先生是不是非常生氣?”
陳震山搖了搖頭,說道:“你最好祈求老天,觀青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否則即便先生會放過你。黃家師弟、師妹和龍師兄他們也都不會放過你,到時不但我,就連大哥也不可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