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長青面對他們的質問和威壓竟然是如此反應,維德爾等四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愣了愣,在陶罐飛過來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讓身體本能的將陶罐抓住。小說。不過,在抓住了陶罐后,他們又有些犯難了,不知道此刻是該喝了手中的酒,借著這個臺階下去,還是該表示出憤怒,將手中的陶罐打碎,與面前的徐長青翻臉。
從剛才進來的那一刻,四人就對徐長青感到非常意外。這個意外并不是因為徐長青展示出了多么強大的實力,而是徐長青的實力意外的弱,弱得遠遠超出他們的預計,甚至比起一般剛剛凝聚神火的神靈都略有不如。這和他們預料中的情況截然不同,讓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最終性格穩重的維德爾首先清醒過來,感覺有些不對勁,于是施法試探。
試探的結果,讓四人既放心,又擔心。放心是因為他們的猜測并沒有出錯,徐長青的弱小只是假象,從其絲毫不受上位神靈威壓來看,其實力絕對與他們這些純血主神級別的真名真神差不多,甚至還有可能更強一些。而他們擔心則是因為徐長青真的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強大,這使得他們計劃中很多手段都不能用,還沒有正式開始談條件,他們就已經落于下風了,這種情況很不利。
在維德爾、伊芙和尼奧達爾三人以神火相連,暗中商量應對之策的時候,性格直爽、嗜酒如命的達古特很自然的就成了牽扯徐長青注意的人。只見他買前一步。借用自己龐大的神軀。將三名同族擋在身后。同時突出自己的存在,看似隨意的將陶罐上的塞子打開,聳聳鼻子,嗅了嗅從罐口噴涌而出的酒香。
“好酒!”酒氣剛剛被吸入鼻子中,達古特就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醉意,嘴里的口水更是忍不住往外流,就像是泉涌死得,讓他不得不連連干咽。將多余的口水咽下去。
達古特嗜好美酒在圣墟是有名的,他和奧林帕斯神族那個不受見待的酒神關系非常好,經常能夠借用對方定制神器之機,弄到一些就算是純血神族也少見的美酒。只不過,無論什么美酒都讓他不太滿意,因為這些酒雖然美味,但已經很難讓他有還是一個普通巨人時大口喝酒后的醉意。這除了因為圣墟那些美酒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提升神靈神火而釀造的,酒的意義更像是藥以外,也是因為當他們步入真神之境后,各種感覺會變得遲鈍。一般的美酒已經很難讓他們有感覺了。
然而,現在這一罐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靈氣的酒水,竟然讓他未喝先醉,這讓他怎么可能不感到驚訝,一句好酒雖然簡單,但已經算是他最好的贊美了。
“早就聽聞阿薩神族的神錘巨人達古特乃是圣墟最會喝酒的人,所以我特別準備了這些美酒,請諸位來品評一番。”徐長青微微一笑,沒有在意達古特的小花招,抬手示意,道:“請吧!”
尼奧達爾也沒有再客氣,大口的將罐子里面的酒水倒入口中,雖然這樣的舉動和品酒的風雅完全搭不上好,但卻也算是對這酒水的另類贊揚。
“呼!”一口氣將罐子中的酒喝完,雖然這點酒水的量對他而言和一滴水沒什么區別,但他還是習慣性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一種異樣的酒氣瞬間彌漫到了整個大殿,而他的臉上也泛起了一份千百年來都未曾感受過的醉意。
這股酒氣也吸引了阿薩神族的其他三人,雖然他們不像達古特那樣嗜酒如命,但也同樣是好酒之人,加上他們商量已經有了一個結果,所以都放松下來,品茗了一下手中的美酒。相比起,達古特的豪爽痛飲,他們三個顯得斯文不少,直接施法將罐子中的酒水汲入口中。
幾人飲下美酒后,臉上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驚訝表情,臉上也都露出了一絲久違的醉意。就連達古特這樣幾乎常年泡在酒水中的酒癡喝了這酒以后都會露出醉意,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只喜歡少數美酒、小酌淺飲的普通酒徒了。
“你這是怎么辦到的?”雖然之前徐長青所做的很多事都已經讓他們驚訝連連,但現在這酒水依然讓他們感到驚訝。明明這酒水之中沒有任何特殊的靈氣,和第三星環那些普通人喝的酒差不多,對他們這些純血真神而言應該像水一樣清淡無味,但真正喝入肚中,卻讓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醉意。這種醉意甚至不僅僅只是在身體上發揮作用,甚至讓他們的神性也感覺到了醉意。
“看來我不是一個好主人,客人來了這么久都沒有請諸位坐下。”徐長青像是在故意叉開話題般,抬手朝周圍的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維德爾等四人也覺得這樣站著談事情有些不妥,于是順水推舟陸續坐下,只是在坐下之后,又都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們發現徐長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掌控了事情走勢。
他們一開始讓維德爾施威就是想要讓自己掌握接下來一些事情的主動權,可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由主動變成了被動,而且對方從頭到尾卻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可不知怎么的,徐長青的一言一行都讓他們有種莫名其妙的認可感,要是不按照他的話去做的話,就會感覺到有些別扭,喝酒是如此,現在坐下也是如此。
“你到底是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出現在最為理智的伊芙心中,令她忽略了作為一族主神族長的尊嚴,有些像是示弱一般朝徐長青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到底施了什么神術,竟然能夠影響到我們的情緒?”
作為阿薩神族智慧女神的化身伊芙雖然沒有能夠用她的智慧看穿徐長青所做的手腳,但其直覺卻已經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徐長青剛才的確是施展了一個小手段,這股手段甚至都算不上是神術或者法術,只不過是他的九流魔道融入心魔之道后創出的一種小技巧,這種技巧或者說魔訣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引動他人心魔,從而操控他人的行為舉止。只是這種魔訣有著很多缺陷,如果不是維德爾等四名純血神靈一開始對其輕視,然后被種種意外擾亂的心境,徐長青單憑這種外道之法就想要控制四名神名真神強者的行為舉止恐怕無異于癡人說夢。
面對伊芙的質問,徐長青自然不會如實告知,不過伊芙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倒是讓他感到滿意,正好符合他的計劃,節省了他不少的時間。
只見他微笑道:“你們阿薩神族身為三大純血神族之一,耳目遍布三層星環,我是誰你們還查不清楚嗎?”
“你硬是要說自己是那個叫做貝爾的濁獸神靈,我們也沒有辦法反駁,不過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能力和過去相差太大了嗎?”尼奧達爾冷笑一聲,道:“如果你真的還是收集到的資料中記載的那個濁獸工匠的話,姑且不說你能不能擁有這座鍛造工場,恐怕你連和我們幾個任何一個見面的資格都沒有。”
“你硬是要說我不是貝爾,我也沒有辦法反駁。”徐長青用和尼奧達爾同樣的話回應了一句,隨后在尼奧達爾開口繼續追究他的身份之前,先行開口說道:“不過,我是誰就那么重要嗎?四位會被我的一封邀請函和沒有什么實質作用的信物吸引到這里來,恐怕也不是專門來討論我到底是誰這樣無聊且無用的事情吧?我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談一談,比如說合作。”
剛才商量的結果,顯然作為口才最好的尼奧達爾被推了出來,和徐長青正面交鋒。只見他有些放肆的大笑了兩聲,兜帽中露出的半張臉上勾勒出了頗帶嘲諷的微笑,說道:“哈哈!你不過是一個鍛造工場的掌控者,這個鍛造工場還不是屬于你的,只要你出了什么事,這個鍛造工場就會被王政院收回去,你這樣一無所有的人竟然口出狂言和我等談合作,也不知道你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徐長青點了點架在自己身旁的遮蔽鎧甲,道:“哪里來的自信?不知道遮蔽鎧甲的完整鍛造之法算不算?”
圣墟王政院想要這遮蔽鎧甲的鍛造之法,徐長青很早就知道了,他也將鍛造之法交給了王政院,而且是完整的鍛造之法,因為他很清楚即便王政院掌握了鍛造之法也不可能鍛造出遮蔽鎧甲,因為這里面少了一步工序,一步不屬于鍛造之法范疇內的工序。之后,王政院派人滲透到鍛造工場內偷學鍛造之法,徐長青正好缺少人,正好順理成章的接收了這些人。
王政院的一系列舉動以及在佛界出現的那一幕,也讓徐長青明白了遮蔽鎧甲的重要性。他相信無論王政院那些主神們有什么計劃,任何掌握了完整遮蔽鎧甲鍛造之法的人都能夠在計劃中占據一定的地位,掌握一定的權力。現在阿薩神族很明顯在計劃中被另外兩大純血神族排斥在外,他們也得不到至高神的支持,所以肯定需要打開一個突破口,而遮蔽鎧甲的鍛造之法就是最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