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管靈子聽到徐長青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慌亂的眼神一閃而過,跟著故作不解狀,道:“景山長老這是何意?魔靈子已經死了,要我到哪里去找來見你?”
徐長青反問了一句道:“魔靈子死了嗎?你什么時候說過的?”
“我……”管靈子剛剛張嘴,卻又很快合上,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正如徐長青所說的那般,從頭到尾管靈子都沒有說過魔靈子已經死了,只不過他的言行舉止卻給了徐長青一種魔靈子已經死了的錯覺,特別是他將魔靈子的筆記拿給徐長青后,更是讓徐長青認為魔靈子的確是死了。畢竟如果不是已經身隕,沒有誰會將這種貼身之物隨意的交給他人。
只是,在之前徐長青看那些書籍和筆記后,卻發現不少古怪的地方。比如那些書籍明明對管靈子等人沒有任何用處為什么管靈子等人不將其舍棄,反倒精心保存了下來,從書籍外觀來看顯然保存得非常精心。另外書籍和筆記雖然內容大多零散,但結尾處卻又和后續的某一本書籍和筆記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系,現在徐長青手中的這些書籍筆記中,好幾處地方都沒有這種聯系,斷得非常突兀,感覺就像是中間缺失一本似的。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既然連管靈子等人這等修為都能夠在這血池煉獄中生存下來,那么魔靈子如果真的有筆記中透露的實力,哪怕只有一半,也不會有隕落的危險。所以種種疑團堆積起來后,唯一能夠對其解釋得清楚的就只有魔靈子還活著這個答案。
如果說之前徐長青還僅僅只是懷疑的話,那么現在見到了管靈子的反應,懷疑已經盡數消失。剩下的只有肯定。
在管靈子回過神之前,徐長青又步步緊逼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位魔靈子應該正在這下面的血池之中為我準備一件洪荒靈寶吧?麻煩你轉告他。靈寶不必準備了,我只想見見他。和他探討一下洪荒遺跡之學。”
見此情形,管靈子也不再遮掩,點點頭,說道:“我會轉達長老的要求,至于魔靈子會不會見你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
雖然管靈子這個回應不是徐長青想要的,但他也沒有在過多的要求什么了,點點頭后,便按原路返回到了自己的囚室內。又重新拿起了魔靈子的筆記再仔細翻看一遍。
雖說管靈子沒有明說,可從其態度,徐長青不難看出那魔靈子其實才是他們真正的首腦,甚至于進出這個囚牢天井、解決囚牢內折磨之力等等方法都可能是出自魔靈子的研究。這也正好證明了徐長青對魔靈子修為實力的猜測,雖然此地已經不是無祈天,但魔道修行者那種以強為尊的性格依然有著巨大的影響,如果不是實力上有著絕對壓制,以管靈子、吳通和雙生魔這樣的無祈天頂端強者,是絕對不會對其吩咐言聽計從的。
時間隨后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中間又經歷了三次折磨之力的侵襲。魔靈子依然沒有出現,管靈子也沒有來告知情況,這也讓徐長青認識到管靈子等人并不能隨時離開這個囚牢天井。離開這里的方法至少有時間限制,至于是否還有其他限制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徐長青準備起身,前往管靈子的囚室查看一下的時候,從囚室通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跟著便看到一名黑袍老人從通道外走了過來。這名黑袍老人長相非常普通,而且擁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在無形中影響他人的心神,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其忽略。這種氣質也可以被算作是一種神通法力,只不過這種神通法力并非是后天修煉的。從種種跡象來看更應該是先天生成的。
雖然這種特殊的先天氣質不可能給人的修為實力帶去任何輔助,但擁有這種氣質的人若是能夠分清運用時機的話。那么也能夠做到趨吉避兇。想來這魔靈子以前在無祈天行走之事,沒少用自己的特殊氣質來影響他人心神。讓他人有意無意的將其忽略,而則能夠像是一個隱身人一樣出入一些禁地,旁聽一些密事。
只不過,現在魔靈子的這種特殊氣質似乎失去了效用,這并僅僅只是因為徐長青的心神非常堅固,不會受其影響而動搖,更多的是因為他身上此刻無法抑制時刻向外散發的道家玄門仙元,對自身特殊氣質形成了一些反響作用,不但沒有減少自身的存在感,反倒將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同管靈子等人一樣,魔靈子也同樣廢掉了自身本命魔道,轉修玄門道法。只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即便是玉虛宮出身的管靈子,在廢去自身魔功后,依然會殘留一些魔元在體內,但這魔靈子明明是最為純正的魔道出身,在其散去魔功后,體內竟然能夠做到將魔元完全清空,從而使得其修煉的一身玄門仙元,比起那些道門弟子來都要純正。而此刻他身上的仙元法力之所以會出現外溢的現象,顯然是他最近境界上突破到了中品至強之境,還未法力、道心等等完全穩固所造成的不良影響。
“魔靈子見過景山長老。”魔靈子走到了徐長青囚室外,朝徐長青行禮道。
“能夠得見魔靈子道友,實在是景山之幸。”徐長青沒有托大,也站起身來,朝魔靈子回禮道。雖然魔靈子現在的修為在徐長青眼中不算什么,但其單憑對上古洪荒遺跡的探索就能夠解開那么多洪荒之事,其才能也著實讓徐長青敬佩,對其平等視之也算合適。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更正確的來說是我曾經見過景山長老一面。”魔靈子若有深意的看著徐長青,微笑道:“當年血神宗召開萬魔會時,我也曾參加過,不過當時是在臺下人群之中,而景山長老貴為血神宗長老,高坐云臺,自然不會低頭看我等無祈天底層眾生。”
“原來還是故人!”徐長青隨口附和道。
“我和景山長老的確算是見過一面的故人。”魔靈子笑著點點頭,似乎在拉近彼此的關系,但隨后話鋒一轉,又道:“只不過我和閣下卻素未謀面,應該還算不上是故交。”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眼露精光,氣勢逼人,說道:“道友此話怎講?”
“還需要我挑明了嗎?”魔靈子絲毫不受徐長青的氣勢影響,直言不諱道:“閣下并非是景山長老。”
徐長青故作氣惱的冷言道:“你只不過見過我一面,對我了解不深,就做出如此武斷的判斷,未免有些兒戲了。”
“雖然我僅僅只是見過血神宗景山長老一面,但我對血神宗的人并不陌生。”魔靈子笑了笑,與徐長青對視道:“雖然景山貴為血神宗長老,但他的能力實在不怎么樣,他能夠成為長老更多的是依靠先輩蒙陰,只可惜他才能不足,好好的一個洞府被他經營得不堪入目,這樣的人和尊駕你到了這里后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有著巨大差別,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另外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景山連自家血神魔道都只是修煉了一個皮毛,始終都在一門心思的修煉血神宗魔道,根本對上古洪荒遺跡不感興趣,而尊駕既然能夠看懂我的筆記和書籍,可見尊駕對上古洪荒之事的了解不在我之下,這和我所知道的血神宗景山有著極大區別。”
見到魔靈子說得如此有理有據,徐長青也沒有再抵賴下去,反倒開玩笑似的說道:“我如果不是景山的話,那么閣下認為我會是誰?”
“不是我自夸,整個昆侖三界之中,對上古洪荒遺跡的了解能夠與我相當的人屈指可數,只不過那些人大多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不可能輕易涉險,到這血池煉獄來。”陷入沉思的魔靈子習慣性的伸手搓了搓下巴的胡須,說道:“如果在沒見尊駕之前,我會認為你或許是魔界的那位,畢竟能夠偽裝成血神宗長老,而且還不被發現,只有對血神魔道非常了解的人才能做到,而在我記憶中也只有魔界的那位才符合這個條件。”說著,他頓了頓,又說道:“只是在見到尊駕后,我就知道你不是魔界的那一位,本命魔道或許可以用其他方法改變,但先天生成、后天培養的氣質卻不是那么輕易可以改變的。你身上的氣質讓我想起了兩個人,一個就是現在統一小羅天的青羊宮掌教黃山,另一個則是外門靈山天機谷的天機老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與他們有些關系,對嗎?”
聽到魔靈子這番分析之言,徐長青也不由得愣住了。他雖然從那筆記之中看得出這個魔靈子才智驚人,但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僅僅只是第一次見到他后,便道出了他最大的秘密。更為重要的是從他的言談之中不難聽出,他似乎和現在的天機老人、以前的玄青素、自己的弟子黃山有著不淺的關系,甚至連他們身上那一脈傳人才有的獨特氣質都能夠牢牢記下,并且從魔帝分身身上這不明顯的殘留氣質中推斷出幾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