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笑了!”徐長青不再調笑伯紀,收起笑容后,反倒變得異常嚴肅,隨手施展了一個小法術,制造了一個小的隔音封界。(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
見到徐長青的態度突然轉變,伯紀愣了愣,隨后又看到徐長青慎重其事的施法,心中也覺得有些異樣,一臉疑惑的等待著下文。
“剛才伯紀兄沒有感覺到嗎?”徐長青在布置好了以后,忽然沒頭沒腦的朝伯紀問了一聲道。
“感覺到什么?”伯紀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徐長青在說什么。
“看來伯紀兄真的沒有感覺到。”徐長青說著話,指了指剛才紀明菽所在的位置,說道:“那位紀明菽小姐身上的力量氣息……”
隨著徐長青的提醒,伯紀很快就有所察覺,不等其說完,就直接說道:“你是說紀明菽和牧城的那些人……”說到這里,他又搖了搖頭,不太肯定的說道:“應該不可能吧!雍州紀家是大家族,和禮天宮的關系非同一般,紀明菽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禮天宮,絕對不可能是那些反抗組織的人。”
“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認為不可能,所以才最有可能。”徐長青在看到紀明菽的時候,就已經很可能這個紀明菽和反抗禮天宮的地下組織有著極深的關系。其原因并不是因為紀明菽身上強烈的氣血之力,事實上紀明菽所修煉的鍛體之法應該和牧城城主一樣都是來自禮天宮,只不過紀明菽資質非凡,加上常年苦修積累,才使得她的肉身蛻變成了此般堪比不壞金剛的狀態。
真正讓徐長青產生猜測的是紀明菽站立行走時,潛移默化的作用下所形成的一種架勢,這種架勢正好就是徐長青傳給牧城外書店老板的那套小形意。
如果是其他拳法徐長青倒也會看錯,但這三式小形意是他按照此界巨人特殊的體形、骨骼以及經脈所創造的,論及熟悉整個天地絕對沒有人能夠和他媲美。
剛才紀明菽站立在徐長青身旁的時候,身體的架勢就是熊形中熊立樁的架勢,走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參雜了豹形的輕靈步和虎形的威行勢,從這些潛移默化中泄露出來的拳勢不難看出紀明菽對徐長青所創的小形意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只是她還駕御不住外放的拳勢,等到了她能夠在坐臥行走時做到得意而忘形才算是拳法小成,等倒了神得形而身忘意才算是大成。
徐長青當初創造這套小形意的時候,完全是為了配合他所創的那套鍛體之法的。只不過從牧城的情況來看,那個反抗組織似乎只是重視那套鍛體之法,因為牧城內所有氣血出現異常的人沒有一個修練過那套小形意。但現在紀明菽的出現,讓徐長青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很可能那個反抗組織其實并不在意的是那套鍛體之法,反倒對小形意格外重視,不肯輕傳,只會讓組織高層修煉,所以紀明菽很可能也是那個反抗組織的高層。
“伯紀兄,你對紀家有多少了解?”徐長青在一邊思考著,一邊朝被這個意外消息弄得有些發懵的伯紀,沉聲問道。
“啊!”伯紀愣了愣,并沒有立刻意識到徐長青的問話,直到徐長青又問了一遍,才回過神來,快速的回憶了一下往事,說道:“紀家的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是直到紀家是下界九州出現之前就有的世家,他們應該算是禮天宮當年下界的那一些神靈后裔之一,所以他們和禮天宮的關系很不一般。只不過,最近幾代紀家的人丁不旺,倒了紀伯城這一代更是差點斷了傳承,而且據說當年紀明菽出生的時候遭遇過不少心懷叵測的勢力刺殺,所以紀伯城特意將其送到禮天宮保護起來。”
徐長青問道:“這么說紀家在雍州的勢力很大?”
伯紀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在幾代之前,紀家不單單是雍州最古老的世家,也是最強大的世家,只是現在紀家已經衰落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讓紀明菽這個家族嫡女,拋到其他勢力當什么總教頭。”說著,他又話鋒一轉,道:“只不過,紀家在雍州的底蘊很深,幾乎所有的雍州世家都和紀家有著或深或淺的血緣關系。就比如說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商隊的主人伊叔子吧!他就是紀家一個遠方親戚的子嗣,當年也是紀家出力將其培養,為其揚名,甚至在天宮講道的那些年紀家也出力不少,現在紀明菽成為這個商會的護衛總教頭也不是什么讓人奇怪的事情。”
徐長青沉吟了片刻,笑道:“如果是之前的話,我還會對有關紀明菽的判斷有所懷疑,但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了紀明菽和那個反抗組織的關系非同一般,甚至紀家就是那個反抗組織的創始者之一。”
“什么?”徐長青的驚人之語讓伯紀臉色大變,雖然隔音封界隔絕了聲音,但卻并沒有隔離視線,這使得伯紀外露的神情舉止也被周圍的人看到了,使得他們的注意力不由得朝這邊吸引了過來。
感覺到周圍視線的伯紀連忙朝徐長青示意了一下,便匆匆回到自己所在的艙室,徐長青也尾隨其后。在徐長青進屋后,伯紀便迫不及待的關上門,然后主動施展術法隔絕聲音,檢查艙室,確認無誤后,才一臉肅然的朝徐長青,說道:“長青兄,你說這樣的話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這個證據還是伯紀兄你剛才說的。”徐長青指了指伯紀,說道:“剛才伯紀兄你不是說紀家和雍州的大小世家都有著或多或少的血緣關系,而且從種種情況來看,即便紀家已經衰落,不再是雍州第一世家,但依然對雍州的世家依然還有很強的影響力,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極力扶持出伊叔子商會這樣一個在下界九州也非同一般的商會。你覺得以紀家對雍州世家的影響力,有可能會出現牧城那些大小世家全都加入反抗組織,他卻依然被蒙在鼓里這樣的事情嗎?”
“這……”伯紀被問得一時間無法回答出來,臉上的疑色也愈發濃厚,顯然徐長青的話給了他一些觸動。雖然本身的缺陷,他很難產生出一些開創性的想法,但只要有人給他指出了一個方向,他就能夠很容易的分析出這個想法的正確與否。現在他雖然還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徐長青的話,但心中卻也可以推測到紀家即便不像徐長青所說的那樣是反抗組織的創立者,也應該和反抗組織關系密切。
想到這里,伯紀便臉色大變,急聲道:“現在紀明菽出現在我面前,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們已經發現我們準備……”
“別慌、別慌!”徐長青穩住伯紀的情緒,稍微想了想,說道:“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你我此前并未做出什么對反抗組織不利的事情,只是準備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就算有將雍州局勢告知禮天宮的想法,也僅僅只是想法,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并未對其他人提及,所以那個反抗組織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們。再說,就算是知道我們的想法,那個反抗組織要對付我們,也應該是派其他人來截殺我們才是,斷不會讓紀明菽這樣重要的人物出現在我們面前,你覺得呢?”
“不錯!不錯!只是巧合。”伯紀長長吐了一口濁氣,點頭附和道。
徐長青又說道:“今日這個紀明菽忽然出現在你面前,恐怕和當年你幫助紀伯城一事有關,我也有些好奇你當年到底幫了紀伯城多大的忙,會讓他甘愿將女兒指婚于你?”
“這件事說來也簡單,無非就是我當年幫助紀伯城推了幾次命,替他化解了幾次劫難,還幫他找到了其先祖遺失的傳家寶物。”伯紀簡略的說了一下當年之事,然后又嘆了口氣,道:“唉!早知道會惹下這些麻煩來,當年我就不那么盡力了。”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道:“看來我們會有些小麻煩了。”
“長青兄,此話怎講?”伯紀疑道。
“伯紀兄當年表現得如此出色,肯定已經落入某人的眼中,誰又會不想身邊有一個能夠幫助自己逢兇化吉的助手,想來當年紀伯城不惜將女兒指婚于你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徐長青仔細的分析道:“現在紀明菽出現在你面前,逼婚是假,逼人倒是真的,恐怕紀明菽是想要將你收歸麾下。如果你加入的是紀家或許還不算糟糕,可怕就怕紀明菽要你加入的是那個反抗組織,那樣的話,伯紀兄你可就真的深陷泥潭了。”
伯紀聞言臉色變得格外陰沉,一時間也失去了方寸,腦子里一片混亂,想不出應對之策,只能求助于徐長青。
然而,這個意外讓徐長青也有些措手不及,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過,他和伯紀的處境有些不同,他手中已經從牧城城主那里獲得可以直接進入禮天宮的信物,所以他現在處在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反倒不那么著急了,現在正好可以借著伯紀的關系,探一探這個神秘的反抗組織。
于是乎,徐長青讓伯紀靜觀其變,一切等紀明菽主動挑明后,再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