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鵝

第37章第37章

家里有鵝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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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彥懵逼在原地,看著王嫣越走越近,很快,自己被抱了起來。

一直到被抱進臥室,江彥才從穿衣鏡里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竟然是只鵝。

個頭挺大,羽毛潔白漂亮,嘴巴腦門和倆爪都是橘色的,江彥伸了伸脖子脖子太長,他沒控制住,嘴巴一下懟到了鏡面上。

王嫣低頭笑它“你傻嗎瓜瓜,里面又沒有好吃的。”

她在一旁忙著給小裙子系絲帶,江彥立刻僵住,見她回過頭去,才小心地偏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還好,這次看清了,腦門上的肉瘤很大

是個公的。

江彥稍稍松了口氣,苦中作樂地想,好歹不用下蛋。

他雖然沒怎么接觸過這種家禽,但也知道鵝是晚上下蛋的。江彥覺得現在不管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發生了什么靈異事件,咯咯噠的下蛋都是他的不能忍受之恥。

江彥閉了閉眼,鏡子里的大白鵝黑豆眼也跟著翻上了。

怎么回去呢

江彥開始犯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況,雖然在現在的意識里,他覺得這不是在做夢,可是這一切太魔幻了沒法解釋,也讓人難以接受。

他現在的五感還是自己的,能聽懂別人說話,眼睛看到的東西也跟平時差不多,大小顏色沒差別。看來自己的靈魂還挺完整。

江彥天雷滾滾地想,莫非自己是魂穿

喝酒猝死了結果借尸還魂走錯了道,撞到了一只鵝的身上

江彥“”

江彥“”

他嗖的一下睜開眼,立刻轉頭去找日歷牌。

王嫣剛把絲帶穿好,扭頭見自己的鵝扭著屁股往客廳竄,趕緊彎腰把它抱了起來。誰知道平時挺乖的大鵝,這次非擰著身子往下跳,甚至還想扇翅膀打她。

王嫣“嘿”了一聲,一手抓住鵝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

“老娘把你從小養到大,翅膀硬了啊,”王嫣瞪著眼,嘖道,“上次誰把人金毛的小褲衩給扒掉的一會兒給你穿上漂亮的小裙子,光明正大去迎戰不行”

江彥愣了下,頓時震驚了。

他不知道這鵝是什么來路,竟然去欺負狗。可是他怕狗啊他連吉娃娃和小泰迪都要躲著走,去迎什么戰

還是金毛

江彥倒吸了一口氣,原本只是想跳出去找找日歷,看下今天是不是自己的頭七。這下頓時嚇壞了,大叫一聲就往外跑。

王嫣沒料到它突然發力,正要松手,就見這鵝忽地展翅,伸長脖子發瘋一般竄了出去。

樓下傳來刷卡的聲音,應該是家政阿姨來送衣物了。王嫣心里暗叫不好,一路穿著拖鞋邊追邊著急地喊“阿姨關門”

她起身太急,差點把自己絆倒。等她追出臥室,就見一道白影消失在了樓梯口。

隨后樓下傳來一聲大叫。

家政阿姨剛剛壓根兒沒聽見樓上有人喊,等看到一只大白鵝朝自己沖過來的時候,嚇得連退好幾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江彥慌不擇路地往前逃竄,滿腦子里都是流著口水的大狗,他覺得腳丫子有點不夠用,倒是胳膊哦不,翅膀的力量很足,帶這一股強大的沖力,讓他想收都收不住。

一路被沖力給帶得東擦西撞,等江彥終于學會收力,改為小跑慢慢減速的時候,往四周一看,又傻眼了。

大晚上的,這里漆黑一片,周圍似乎都是小樹林,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個什么鬼地方。

江彥忽然覺得有點冷,他使勁眨眨眼,卻發現鵝似乎并沒有夜視能力,現在他能看見的只有眼前的一點點。

干枯的草叢上是雜亂的落葉,四周是死一般的寧靜,偶爾有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或者野貓

江彥“”

好像有點沖動了王嫣對鵝這么好,給它喂飯鋪窩買裙子,生氣的時候提脖子也是輕輕的,應該不會讓它被狗咬傷

倒是外面,野貓野狗那么多,老鼠和黃鼠狼也存在,萬一哪個竄出來,給自己一口

江彥想起了動物世界里被分餐的鵝。

有點害怕

想回家

江彥看了看周圍,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一邊悄悄地抬腳,趕緊搖擺著往回走。

大路也不知道在哪邊,他小心翼翼地前行了一段路,發現自己好像越走越深入了,又猶豫著回頭,決定朝另一個方向試試。

程以寬接到電話的時候剛準備睡覺。

他今晚本來有個會議,因為跟江彥吃飯給耽誤了,只能晚上再回公司聽匯報。等折騰完回家,已經是夜里十二點了。

客廳里堆著幾個未拆封的包裹,都是他在總部大廈的辦公文件。程以寬過來就職半個月,工作內容和職位跟以前毫不相干,資料干脆都沒拆。

同事們對他主動申請調職的行為很不解,程以寬當時笑笑,說愛人在這邊,為了家庭所以有困難只能先克服。如今他過來后,才發現分公司是真的廟小妖風大。

程以寬洗了澡,把今晚的材料又看了一遍。王嫣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先是詫異,隨后便給掛斷了。

誰知道王嫣又打了一遍。

“不好意思,程哥,我知道你晚上不接電話的,可是現在我這兒有點急事。”王嫣說著說著,哇的一聲就哭了,“麻瓜晚上跑出去了,我跟朋友們在外面找了兩個小時了也沒找到,你現在有空嗎想請你過來幫忙一塊兒找找。”

麻瓜是王嫣養的鵝。去年程以寬第一次見的時候,小東西才出生沒多久,渾身黃色的小絨毛,被他當成了鴨子,結果一問,才知道是鵝。

王嫣說這是來自倫敦的神奇動物,是她愛情的結晶,取名叫麻瓜,還有諸如瓜瓜寶寶和小崽子等諸多稱號。

程以寬起初覺得好奇,后來就發現麻瓜哪里都好,長得也鵝頭清秀,身姿挺拔,就是有點傻。他去了王嫣家那么多次,這傻鵝經常突然不認識他,追他后面打。

“我在家呢,離你那兒有點遠,”程以寬不想去,道,“要不我幫你找找別人,看有沒有離得近的吧。”

“沒了,我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一遍了,”王嫣抽泣道,“我按距離挨個通知的,現在找的人里你就是最近的了。”

程以寬“”

他雖然不想去,但是看王嫣哭成那樣估計大冬天的她朋友都不愿意出來。

“那我現在過去看看,”程以寬嘆了口氣,從沙發上拿起外套往外走,問她,“你一個小姑娘別亂跑,大半夜不安全。對了,你那兒現在幾個人”

“二三十個吧。”王嫣哭著道。

程以寬“”

“人多力量大,”王嫣說,“再說麻瓜就喜歡追你,可能你一來它就聞見味兒了呢。”

程以寬無語,下樓取車,等一路開到地方才發現王嫣說的數還是小了。

“你們小區的人這半夜出來得嚇死幾個,”程以寬裹了下衣服,看著四周來來去聲呼喊的幾十號人,以及打著手電筒的一隊保安,有些無語,“怎么保安也派人了嗎”

“二區這邊冬天沒人,就我自己住。”王嫣眼睛還是紅的,看著是真急哭了,“我去物業看過監控了,麻瓜就是在這邊消失的。前面有條小河,他那么喜歡玩水,會不會是順著河漂遠了”

“有可能,”程以寬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往那邊看了看,“這邊人太多了,下游有人去看了嗎”

“去了,天奇跟他朋友在那兒。”

“我順著這條路走走,去那邊看看,”程以寬說完就往前走,見王嫣在后面跟著,擺擺手,“你就別去了。穿著拖鞋被扎了還得先管你。”

王嫣“嗯”了一聲,她出來得太急,身上穿的還是在家里的一套暖絨家居服,腳上是毛毛的人字拖。剛剛找了兩個多小時,白毛都變灰毛了。

她雙手合十,連連鞠躬道“拜托你了程哥,找到的話我好好謝謝你,以后天天去你爸媽家盡孝都行。”

程以寬無語地搖了搖頭,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沿著鵝卵石小路往里走了進去。這條小路是物業鋪的,程以寬拐過一叢綠化帶,腳底下就沒路了。

前面往左是那條小河,右邊是一處小樹林,但小樹林跟這邊有一堵一人高的木柵欄做隔斷,上面纏著月季枝條。剛剛離得遠,他沒看清。

程以寬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那邊是唯一沒人過去的地方,雖然說一只鵝應該飛不過去,但也說不定,萬一下面有個洞能鉆,那他們都在這邊找就真是白費功夫了。

他正琢磨著,就聽到后面有人說話。程以寬回頭,正好后面的人舉了舉手電筒。

“姐夫,”王天奇驚奇地道,“你怎么也過來了。”

程以寬沖他點了點頭“你姐給我打電話了。”

“我真服了我姐了,跟你這么遠的關系也好意思叫。”王天奇跟朋友過來,“哎”了一聲,又扭頭看他,“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那個江彥什么情況”

“我以前的同學,”程以寬道,“比你大,你不是不接受比你大的嗎”

王天奇“話是這么說,但看照片很嫩啊。”

那個朋友也笑“是的,一看就很單純的男孩子,我都覺得好喜歡。”

“從照片上看不出性格,他脾氣挺大的。”程以寬頓了頓,沒繼續說,抬頭指了指木柵欄,“要翻過去嗎會不會在那邊”

王天奇的上一任就是個小作精,這會兒一聽脾氣大果然又蔫了下去。

“應該不會吧,”他嘆了口氣,干脆掛在朋友身上,“要我說,我們一會兒偷摸去飯店買一只回來就行了。鵝不都長得一個樣嗎。哎姐夫,周末有空嗎你帶江彥一塊兒來我生日趴怎么樣我朋友應該有喜歡他的”

“沒空。”程以寬說完,突然頓了頓,指著木柵欄那邊的一處說,“那是什么”

江彥在樹林里走了一圈,跟鬼打墻似的,怎么都找不到人走的路。他也不敢太往遠處去,于是轉了轉,找到了一棵大點的松樹,往那兒一趴歇了起來。

身上的羽毛都臟了,江彥嘆了口氣,無法接受自己要舔毛這種事情,干脆像板鴨一樣趴在那兒破罐子破摔。

對面突然蹦出人的時候他正要睡著,等他下意識地想起身時,就聽有人大喊“握草,這是被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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