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友明看見李云東心里面直哆嗦,尤其是當他看見參賽的紫苑后,更是心中一驚,不由得將她和懷中的美人兒比較了起來。
懷里面的這個美人兒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了,而且在床上像,在床下像貴婦,更難能可貴的是一手茶藝極其精湛,堪稱色藝雙絕,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舍得下血本來搞這么一個活動,一來是為自己的茶葉打廣告,二來也有捧捧懷中這位美女上位的意思。
可眼下看來,自己原本驚為天人的美女此時跟眼前這個參賽的美女一比,鄭友明頓時覺得自己原來摟著的不是一個鳳凰,而是一只土雞!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鄭友明頓時覺得心里面滿不是滋味,他低聲對身旁的一個工作人員說了兩句話,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報名處的小姐跟前,取來了李云東等人的參賽資料。
鄭友明一看,頓時又是一驚:“極品黃山毛峰?”
他身旁的美貌女子伸頭一看,也是一驚:“這可是好茶啊!只怕你的鐵觀音壓不住它!”
鄭友明斜了她一眼:“我的茶壓不住,你這個茶娘能壓得住她么?”
說著,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紫苑。
這美貌女子看了紫苑一眼,酸溜溜的哼了一聲:“你喜歡?那你去找她好了,找我干什么?”
說著,便要掙開他的懷抱走人。
鄭友明連忙笑道:“哎呀,不要生氣嘛,你知道我心里面只有你的。”
茶娘心中這才轉怒為喜,嗔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貪得無厭,哼,我最清楚了!我不管,你要保證我一定能拿到第一,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鄭友明暗自苦笑:“我滴個祖宗喂,你沒看人家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嗎?極品黃山毛峰都拿出來了,如果兩邊實力相差太遠,老百姓眼睛又不是瞎的,到時候我明目張膽的操縱比賽,觀眾還不罵死我啊?我惹來一身腥,你日子很好過么?到頭來還不是一起倒霉?”
茶娘看了看紫苑,她雖然不了解紫苑的茶藝如何,但光看對方這一身出塵的氣質,她便心中暗自打鼓:“這一身的氣質可不是能裝出來的,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只怕是有幾分料的。”
茶娘一臉擔憂:“那怎么辦?難不成你想便宜了其他人不成?”
鄭友明哼了一聲:“肥水豈能流向外人田,我的地盤當然我說的算!這個混帳小子每次都壞我好事,這次哪能又讓他得逞!”
他招了招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在他旁邊耳語了兩聲,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走進了會館之中,過不一會兒,從會館中出來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四五十歲,一身西裝革履,顯得精神勃發,氣度不凡,女的看起來則是二十來歲,相貌雖然平平,可是一雙眼睛目光銳利,眉宇間傲氣逼人。
鄭友明見到這兩人頓時滿臉是笑,他與中年男人握了握手,說道:“鐘經理,這次我可要找你幫點忙了。”
鐘經理微微一笑:“哪的話,我們以后還要經常一起合作的嘛!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鄭友明笑道:“剛才有一位參賽者出手不凡,選送了極品黃山毛峰茶……”
他話沒說完,鐘經理便笑道:“極品黃山毛峰?呵呵,鄭經理,恭喜你啊,你的廣告打得不錯,看來連真正的茶商都吸引來了。你是因為這個擔心么?不過我記得你是有不少珍藏的太平猴魁的啊,這可是茶中之王,不需要我出手幫忙的嘛!”
鄭友明苦笑著擺了擺手:“茶葉再好,也要高手調泡。鐘經理別開我玩笑啦!你自己看一眼……”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紫苑。
這鐘經理一眼看去,頓時臉色動容,飛快的與身旁的女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女同伴同樣一臉驚訝的向他看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你認識?”鄭友明看見他們的異狀,連忙問道。
鐘經理呵呵一笑,他說道:“倒是有些交情,鄭經理你的意思是什么?”
鄭友明試探性的問道:“既然鐘經理你與她是舊識,那何妨勸一勸她,讓她退出這個比賽?”
“這個……”鐘經理微一沉吟,過了一會,他說道“好,我去試一試!不過這女人來頭可不小,我可不一定有把握。”
鄭友明笑道:“事在人為嘛,既然是相識的朋友,那就不要傷了交情嘛。”
鐘經理微微一笑,自己朝著紫苑等人走了過去,走到近前的時候,他打了一個招呼:“正一教靈宮派的紫苑真人居然會賞臉光臨這小小的茶藝大賽,這可真是稀罕的事情。”
紫苑轉過身來,一眼瞧去,頓時也動容道:“黃山松谷庵庵主鐘青松?你怎么也在這里?”她目光下意識的落在鐘青松身邊的這個女子身上:“莫非你們也是來參賽的?”
鐘青松呵呵一笑:“我只是主辦方的合作伙伴罷了,倒是紫苑真人為什么有這份閑心來參加這種小比賽?”
說著,他目光向李云東看去,問道:“這位是?”
紫苑微微一笑,介紹道:“這位是現任狐禪門掌門人李云東,這是我師妹阮紅菱,這位是狐禪門的蘇蟬,這位是李云東的大弟子周秦。”
鐘青松聽她面色自若的介紹著李云東,他不由得心中又驚又愕,驚的卻是這些日子修真界一直在傳一個不世出的年輕人逼得六大門派在天瓏山無功而返,沒想到這人竟在自己的眼前;愕的卻是一向清高自傲的紫苑竟然與這狐禪門的掌門人同流合污!
鐘青松下意識的打量了李云東一眼,他只見眼前這個男生面容平和,嘴角微翹,隱含笑容,眉宇間氣度不凡,兩眼精光湛湛,眼中精芒深不見底。
他心中一凜,暗道:看起來倒也像是個有本事的,可惜沒走上正道!
鐘青松在打量李云東,旁邊的年輕女子也在打量李云東,她見四周也沒有什么世俗凡人,便毫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就是李云東?”
李云東不卑不亢,一頷首:“正是。”
年輕女子目光在旁邊蘇蟬身上打量了一眼,又在周秦身上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將他歸為好色如命的色狼一類,她一撇嘴,說道:“都說你神通驚人,斗法了得,一個人逼退了六大門派的圍攻……”
李云東微微一笑:“僥幸而已。”
年輕女子哼了一聲:“我看也是僥幸,那是我沒有去,否則,哪里輪得到你出頭?”
她話說完,蘇蟬頓時反唇相譏道:“是啊,你肯定是事先知道了風頭,所以故意等著不去,等事情過了,再跳出來說馬后炮!”
阮紅菱心中也暗怒:這哪來的家伙,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她這話把我紫苑姐姐往哪里擺?
阮紅菱也忍不住譏諷道:“說誰不會說啊?只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這年輕女子傲然掃了她們一眼,不屑的說道:“區區一個三尾妖狐還有一個連至陽之氣都沒練出的小修行人也敢囂張?”
蘇蟬和阮紅菱都是大怒,正要說話,李云東卻攔住了他們,打了一個眼色,鐘青松也一扭頭低聲喝了一聲:“青兒!”
名叫青兒的年輕女子哼了一聲一別過腦袋,鼻孔朝天,一臉傲氣。
鐘青松對紫苑笑了笑:“這是我的弟子,被我寵慣了,有點驕傲,見笑了。”
紫苑淡淡一笑,說道:“無妨,年輕人么,心高氣傲也是很正常的。”
青兒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你很老么?怎么說話老氣橫秋的?”
李云東見這年輕女子說話絲放肆不羈,絲毫不懂禮儀,他眉頭一皺,不等紫苑說話,便開口說道:“鐘真人,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先告辭了。”
鐘青松見他們這一行人中其他幾個女子,甚至包括紫苑都是隱隱唯李云東馬首是瞻,他一開口,其他人都閉口不說話,他心中暗自嘖嘖稱奇。
鐘青松看了李云東一眼,轉過頭來笑著對紫苑說道:“好,真人面前不說虛話。我聽說紫苑真人也參加了這個茶藝比賽,想過來討個面子,希望紫苑真人能夠賞個薄面。”
紫苑微笑道:“什么事情,如能方便,我們同道中人自當相助。”
鐘青松笑道:“那可太好了,如果紫苑真人能夠退出比賽,那我可承你的情了。”
他話說完,蘇蟬、阮紅菱頓時臉色一變,李云東和周秦面帶怒容,紫苑也微微一蹙眉頭,問道:“為什么要我退出比賽?”
鐘青松笑道:“因為這次的主辦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為了不傷了大家的和氣,我看紫苑真人還是退出比賽的好。”
他這句話說得客氣,可隱隱透出一絲命令和威脅。
紫苑面沉如水,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李云東。
李云東心中暗自哼了一聲,說道:“鐘真人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那這就是你嘴里面的肉,別人就不能指染了?”
鐘青松笑得客氣,嘴上卻回答道:“李真人言重了,不過,的確是這個意思。”
李云東為了眼前這事情籌劃了好一陣,事到臨頭他哪里肯退讓,他哈的一聲笑,怒道:“那你要是什么都指染,這全天下的人就都不要活了?”
鐘青松神色一凜,看向紫苑:“紫苑真人,你的意思如何?”他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在詢問紫苑,你李云東就一邊消停吧。
紫苑微微一笑,說道:“李真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鐘青松臉色一變,一旁的青兒冷笑了起來:“師父,跟這自甘墮落的家伙有什么好說的?讓她參賽好了,到時候我也參賽,倒要領教領教紫苑真人的本事!”
阮紅菱忍不住了,怒道:“你嘴巴放干凈點!”
青兒哼了一聲:“怎么?你們能做,還不準我說么?現在修行界誰不知道紫苑真人自甘墮落,跟狐禪門的人混在一起?六大門派現在正一片嘩然呢,都覺得當初上當受騙了,商量著要找你們麻煩呢!我看哪,紫苑真人,你有空來湊這個熱鬧,還是先想辦法明哲保身吧!”
說著,她又看了李云東一眼,一臉鄙夷:“至于你,既然如此貪花好色,那就帶著你的狐貍精找個山洞躲起來好好過你的花花日子唄,出來亂晃什么?真把自己當成天下無敵的大修行人了么?”
青兒這一番話,惹得李云東心中暗怒,但此時是大庭廣眾,他也不能發作,臉上淡淡的,一點也看不出端倪,他做了個手勢止住了要破口大罵的阮紅菱和蘇蟬,也不看這青兒一眼,冷冷的對鐘青松說道:“你去告訴你那主辦方朋友,他這兩百萬,我拿定了!你這就是一塊老虎嘴邊上的肉,我李云東這次也搶定了!”
說完,轉身便走!
李云東一走,周秦立刻轉身跟著李云東離去,蘇蟬、阮紅菱同時瞪了鐘青松和青兒一眼,齊齊的轉身追著李云東而去。
紫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鐘青松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青兒,說道:“你這張嘴巴真是管不住,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現在好了,一下得罪兩個門派的修行人!”
青兒哼了一聲:“這有什么,我從小跟師父學習茶藝,乃是祖傳的功夫,怕她干什么!再說了,現在正一教都把靈宮派給封了,這事情沸沸揚揚都傳遍了,紫苑她一個喪家之犬,有什么好怕的?至于那李云東,哈,貪花好色之徒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鐘青松嘴上雖然責怪,心中卻覺得青兒說得頗對,他說了兩句便也沒有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憤然離去的李云東一行人離開工人文化宮后,阮紅菱和蘇蟬兩個小丫頭都忍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的破口大罵:“混賬東西,真是沒有教養!”
蘇蟬氣得腮幫子都鼓鼓的:“氣死我啦,云東啊,你要好好教訓他!”
李云東哼了一聲:“她是女修行人,我怎么教訓?打贏了勝之不武,打輸了,別人說我欺負她!”
一旁的紫苑嘆道:“其實……我們可以讓這一步的。”
李云東扭頭怒道:“讓?讓到哪一步是個頭?今天我能讓這一步,明天我就能讓那一步!沒有金剛鉆,就不要攬這瓷器活,他們既然敢開這擂臺賽,就要做好心理準備被人踢館!我倒要看看,這個口氣比天還大的女人有什么本事!紫苑你如果不想參賽,我不攔你,你教我茶藝,我去參賽!”
紫苑嘆道:“瞧你氣得這個模樣,你居然能修行到這樣的境界,真是異數!”
李云東哈哈怒笑道:“我李云東修行只講究四個字:心境無礙!我自認為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不去主動欺負別人,可別人如果主動欺負到我頭上來,那我也絕對沒他好果子吃!紫苑啊紫苑,我看你就是太謙讓了,弄得別人都以為你軟弱可欺,現在見你門派衰落,是個人都踩在你的頭上!我看著都氣憤不已,你怎么也能忍得下來?”
一旁的阮紅菱大生知己之感,用力點頭,大聲道:“李云東,你今天終于說了一句人話!”
李云東瞪了她一眼,氣得笑了出來,笑罵道:“我看你這句話就不是人話!”
紫苑被李云東一通教訓,不僅沒覺得生氣,反而心里面怪怪的,她無奈的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是霸道。”
李云東哈的一聲笑:“霸道?剛才你還沒發現么?你越謙和,別人越當你軟弱可欺!外丹派占著中藥生意,就不準別人指染,這個什么黃山的松谷庵占了點茶葉生意,居然讓我們退賽?開什么玩笑!不想讓我們走路?那好,那老子把他們的路統統搶過來,讓他們統統他娘的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