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東一大清早向蘇蟬和周秦等人告別后,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再次前往西藏的路途。
由于李云東準備速去速回,不僅拒絕了周秦的陪同,甚至連蘇蟬也沒有帶著,就連行李也沒有帶一件,形單影只的便飛往西藏。
因為海拔比中華神州大地絕大多數地方都要高許多,西藏的深冬顯得格外的寒冷。
與周秦不遠萬里跋涉到西藏筑基所不同的是,李云東再次來到西藏的時候,天空并沒有下雪,只是天空有些陰霾,雪域高原上堆積的冰雪將壯麗雄奇的高原大地裝點得銀裝素裹,尤其是連綿起伏的山脈橫亙在天地之間,仿佛銀色的巨龍蜿蜒游走,下一秒鐘就要蘇醒過來一般。
剛剛飛進青藏高原的上空,李云東便立刻感覺到大地離自己近了很多,而天空也仿佛低沉了許多,在陰暗厚重的云層中似乎藏著一雙眼睛,一直默默的盯著自己,威嚴而肅穆。
李云東飛了一陣,便重新又落到了地面上,好在青藏高原人煙稀少,并沒有什么人發現他的蹤影。
等李云東一路沿著馬路步行,緩緩的走進了西藏政教中心的拉薩范圍之內。
在第一塊提示牌出現的時候,李云東明顯發現馬路上的車流量大了起來,有不少越野車和客車從寬敞的馬路上奔馳而過,這些車輛絕大多數都是驢友們的私家車又或者是旅行團的包車。
這些游客們好奇的在窗戶處打量著李云東,在他們看來,李云東這樣一個既沒有行李,又是一身漢人打扮的行者獨自一人走在馬路上,實在是有些稀罕,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李云東也不介意,只是當有人朝他招手示意的時候,他便禮貌的笑著沖他們點點頭,然后繼續不緊不慢的朝著拉薩的市區走去。
李云東一邊走著,一邊欣賞著壯麗的西藏冬景,他目光所及之處,只覺得無處不能入畫,即便是一個最蹩腳的攝像師,閉著眼睛拿著照相機對著一個地方一拍,也會拍出天地間最美麗的景象出來。
李云東看著心中暗自感慨,他心道:如果不是這塊地方藏傳佛教的勢力太強大,太根深蒂固,只怕道家修行人早就要搶這樣的靈山寶地了。在這樣的地方修行,實在是太事半功倍了。
想到修行,李云東忽然間看見一輛大型客車呼嘯著從自己身邊經過,車上照例有不少熱心腸的游客們好奇的探出窗戶來看他這樣一個奇怪的旅行者,李云東依舊微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可沒過多久,這輛大客車忽然間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戴著墨鏡,身穿著連身羽絨服的女子。
這女子下了車以后,熱情而意外的沖著李云東招了招手:“哎,哎!”
李云東愣了一下,看了這女子一眼,卻見這個女子留著黑色的波浪長發,戴著墨鏡的樣子顯得十分的時髦洋氣,雖然聲音和身形他看起來有點熟悉,可李云東卻一時間想不起這個女子是誰。
這女子這時才摘下墨鏡,笑瞇瞇的沖著李云東招了招手,大聲道:“喂,不認識我啦?”
李云東一看,頓時笑了出來,這不是之前在西藏和西園寺都曾經遇到過的導游小姐么?
他笑著走了過去,說道:“是你啊,我以為是誰呢。”
導游劉夏見李云東認出了自己便又戴上了墨鏡,她笑著說道:“你怎么來西藏了?怎么一個人?你的車呢?拋錨了?”
李云東微微一笑:“我沒有車。”
劉夏這才恍然:“啊,我都差點忘記了,上次看見你,就見你像一匹野馬一樣在前面狂奔,我開車都差點沒追上你。”
李云東笑了笑,岔開了話題,說道:“你這次又帶團出來?”
劉夏之前在西園寺與李云東攀談了一陣之后,對他的警惕心和敵意也下降了許多,此時在西藏忽然間看見李云東,更是驚訝的臨時喊停了汽車,熱情的與他攀談了起來。
劉夏笑著說道:“是啊,這次我帶隊,剛剛帶游客們在拉薩旁邊的牧區逛了一圈,現在準備回去呢,你呢?你去哪里?順路載你一程?”
李云東笑了笑,說道:“這就不用了,我自己走著去就行了。”
劉夏見李云東拒絕自己,微微有些失望,但她依舊還是笑著說道:“這樣啊……你又跑著去?哎,我做導游以來,見過的人不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有車不坐,非要用雙腿,你是超人么?”
她說著,身后的汽車忽然響起了一陣喇叭聲,卻是司機在催促劉夏趕緊上車。
劉夏立刻又對李云東問道:“你真不上車?”
李云東笑著搖了搖頭,可他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問道:“對了,你知道額爾德尼大師住在哪里么?”
劉夏頓時一愣:“額爾德尼大師?你該不會是說……西藏的三大活佛之一的額爾德尼吧?”
李云東笑道:“好像就是這個人。”
劉夏滿臉古怪的問道:“你找他干什么。”
李云東微微一笑:“有點小小的事情,你能告訴我他在哪里么?”
劉夏眼珠一轉,頗為狡猾的一笑:“好啊,不過你得上車,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到時候我可以做導游帶你去嘛。”
李云東呵呵笑了起來:“我可是身無分文啊,沒錢付導游費啊!”
劉夏大方的擺手道:“放心啦,我們幾次相見,也算是有緣分,我就不收你導游費了!趕緊上車吧,一車人都在等你呢。”
李云東見對方盛情邀請,自己便也不再矯情,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欠你一個人情。”
劉夏大喜:“那就一言為定了,一會我帶你去逛逛美麗的拉薩城!”
李云東笑著跟劉夏上了車,卻見一車的游客們正好奇的看著自己,像是想看清楚這個讓導游劉夏忽然喊停汽車沖下去的男人長得什么模樣。
等他們見李云東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的時候,頓時各色目光紛紛曖昧的朝著劉夏看去。
劉夏被這些目光看得有些臉頰微紅,她尷尬的干咳了一聲,對李云東說道:“你到后排去坐吧,一會就快到拉薩了。”
李云東卻像是沒有感覺到這些目光似的,他風輕云淡的點了點頭,自己徑直的走到了后座坐了下來。
劉夏見李云東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像是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心中既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暗道: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是裝得這么鎮定,還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劉夏幾次見到李云東,幾次都看到過他的一些神奇不可思議的事情,要說李云東不給她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有時候她都會和自己的閨中密友私下猜測,這個李云東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如此的神秘,為什么又能做出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這些問題纏繞在劉夏的心中已經許久,這一次再遇到李云東,她頓時有一種天涯何處不相逢的感覺,似乎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她要不斷遇到這樣一個神奇的男人。
劉夏胡思亂想了一陣,便重新將雜念驅逐出腦海之中,她定了定神,一路上開始繼續為游客們講解西藏的風土人情。
這樣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客車終于駛進了拉薩市區之中,當客車停下后,游客們哄然下車,而李云東則施施然的等著所有人都下車了以后,他才不緊不慢的下了車。
剛下車,李云東便見導游劉夏站在車門口,巧笑倩兮的站在門口對自己笑著:“到啦,你在大廳等我一下,我回去打理一下。”說完,也不等李云東答應,便飛快的穿過鉆進了酒店之中。
李云東哎的喊了一聲,下面半句“不用打扮”也沒說出來,劉夏便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直到半個小時后,劉夏這才從酒店中匆匆忙忙走了出來,她一眼看見門口的李云東頓時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笑道:“你怎么還在這里啊?我不是讓你在大廳里面等么?剛才我在里面找了一圈,沒看見你人影,還以為你不耐煩走了。”
李云東見劉夏雖然依舊還是戴著一副大墨鏡,卻是脫下了身上遮掩住曲線的羽絨服,換上了一件手織的棕色格子羊毛衣,下身卻是一條將她修長雙腿裹得緊緊的牛仔褲,將她姣好的身材恰到好處的襯托了出來。
李云東留意到劉夏甚至還特意抹了水晶唇彩,他忍不住苦笑道:“只是帶個路而已,用得著上下都換一身么?”
劉夏撥下鼻梁上的墨鏡,咯咯笑道:“招待貴客可不能隨便,走吧,我帶你去逛拉薩!”
李云東趕緊說道:“我可沒時間逛街,你告訴我額爾德尼大師在哪里就行了,我自己去找他。”
劉夏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別傻啦,你見不到他的!額爾德尼大師住在布達拉宮里面,像他這樣的人,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李云東笑了笑,說道:“這個你不用管,你只管把我帶過去就行了。”
劉夏有些奇怪的看了李云東一眼,說道:“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不過,拉薩真的很漂亮,你真的不要四處看看么?放心啦,我不會拉你去店里面硬讓你買東西的。”
李云東呵呵笑了起來:“你拉我去也沒用,因為我……”
劉夏不等李云東說完,便跟他異口同聲的說道:“你身無分文!對吧?”
李云東一愣,隨即便跟劉夏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夏咯咯一笑,又將墨鏡推回到鼻梁上,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布達拉宮。”
兩人雖然前面幾次相逢,大多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可這一次兩人意外相逢之下也顯得聊的話語十分投機,而劉夏身為導游,本身又口才極佳,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再加上她熱情的一路介紹著拉薩的景點風情和人文歷史,兩人一邊走,一邊便走到了布達拉宮附近的大昭寺。
兩人剛走進熱鬧的大昭寺,便見街道上人山人海,數不清的藏民們涌在街頭,翹首企盼著一個方向,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李云東一愣,奇道:“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劉夏踮著腳,手在額頭搭了一個涼棚,認真看了看遠處,她忽然間驚訝而興奮的說道:“哎呀,好運氣啊,竟然碰到護法神舞在游街啊!這可是不多見的景象!”
李云東好奇的問道:“護法神舞?”說著,他也翹首向遠處看去,卻見具有濃重藏傳佛教氣息的街道上遠遠的行來一隊人,這隊人有的手持樂器,邊吹邊走,有的則戴著各種鬼神面具,邊走邊舞。
在這一隊人當中,有幾個赤著上半身的健壯青年抬著一個高臺,高臺上端坐著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這個女子被抬到哪里,哪里的藏民們便虔誠的拜倒,仿佛波浪一般。
李云東隔著極遠,一眼瞧去,卻見這個女子雖然也戴著造型夸張的鬼神面具,可她的身形卻似乎有些眼熟。
他正心中暗自有些奇怪,卻聽見一旁的劉夏興奮的說道:“哎呀,是班達拉姆出游啊!原來是真神出游啊!罕見,這可太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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