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進來,走進了才發現,原來他滿臉陰鷙,麗娘心緊了緊。
“是誰踢傷了我兄弟,出來受死吧。”那人已經走進了柴房。
在電光火石之間,麗娘突然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那人的腿,哭求到“大叔,求求你給大牛一個痛快吧,大牛的手斷了,已經廢了,他還發熱了,他好痛苦,他活下來都沒有用了,肯定會變成傻子的,已經成了廢人,沒有人愿意嫁給他了,你幫他解脫吧,讓他少受一點苦。”麗娘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越說越難過,好似把自己莫名其妙成為麗娘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了,哭的聲情并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麗娘是真的覺得大牛可憐,才懇求那個大漢給大牛解脫。
麗娘看到那個大漢眼里的仇恨,就知道他絕不會讓大牛好過,所以麗娘就故意說著大牛活著比死還痛苦的話,以那個大漢的仇視,麗娘只能賭,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發高燒燒壞腦子的概率太大了,麗娘相信那個大漢也知道這點,大牛的下場,要么就是痛苦的被傷痛和高燒折磨死,要么就是變成一個傻子殘廢,方麗就是在賭那個大漢對大牛的恨,不愿意讓他痛快的去死。而自己活蹦亂跳,他們又被劉捕快敲詐了不少錢,應該不會舍得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扔,而且這是他們年底前的最后一單,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應該不會扔掉他們的“貨物”,所以自己開口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被打一頓,可賭贏了,起碼大牛能活下去。
果然,那個大漢開口了“小娘皮,滾開,想要痛快的去死,做夢。”說著一巴掌揮了過來,正好打在另一邊好的臉,果然跟自己預計的一樣,自己只是被打一頓,剛好把自己“毀容”了,本來麗娘還在擔心,自己的容貌會給自己惹麻煩,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不過如果只是擔心容貌問題,比起生命,麗娘還是舍得毀掉的,只是自己多少還是難以下手,比起古代女子視容貌為生命,麗娘明顯沒有這個負擔。
大漢摸了一下大牛的額頭,果然非常的燙,然后看著大牛腫得非常高的手臂,滿意的笑了(麗娘在縫救命書的同時就取掉了稻草和木柴做的固定夾板)大漢走了出去,然后扔了一袋饅頭進來,“趕緊吃,吃完上路了,誰不聽話,可別怪黃爺手上的刀。”
麗娘趕緊把饅頭給了后面的人,然后把自己的那一份掰開一半留給了大牛,又重新固定好了大牛的手臂,外面又催著,麗娘小心的扶著大牛坐著,然后也只能走出去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感覺后背有一道目光注視著她,她轉過去,正看到一直在大牛身邊哭泣的小女孩正兇狠的看著她,麗娘很納悶,難道是自己得罪了她?小姑娘來不及收回仇視的目光,看到麗娘轉過頭來,就把頭扭了過去。
麗娘走了出去,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把麗娘他們五花大綁,麗娘滴溜著眼珠,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歹人,想要逃走,就要注意一切細節,然后眼光卻觸不及防的看到對面的房門口放著一具明顯就是大姑娘的尸體,衣衫不整,裸露的大腿上明顯的淤青,一看就知道那個姑娘遭遇了什么,血流得到處都是,麗娘腦門的血直往上沖,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她竟然看到了奸殺的犯罪現場,她好想尖叫救命,好想打110,可是麗娘并沒有失去理智,她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了人命在那些比魔鬼還可惡的畜生手里是多么的卑微,麗娘死死的咬著嘴唇,她怕自己叫出聲來,那那些人就肯定會發現自己的異樣,然后不會放過自己的,血的味道直擊著麗娘的心臟,麗娘的手緊緊捏成了一個拳頭,麗娘覺得自己好似靈魂脫體了一樣,人已經迷糊了,直到身邊的孩子被呵斥哭了,麗娘才清醒過,也才覺得自己想錯了,自己現在是個小孩子,怎么可能見到尸體而不嚇到,自己果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只有把自己融入到那些小孩子中,才能影藏著自己,剛一這樣想著,麗娘的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腿都在發抖,麗娘知道,那是恐懼。
麗娘雖然恐懼著,但短暫的魂游后,還是保持著冷靜,還得感謝以前看的那些電影,血腥場面雖然比不上現實的血腥,但好歹能緩解一些心里沖擊,麗娘在想他們卻沒有聽到過姑娘的呼救,難道那個女孩是啞巴,然后麗娘發揮了當年考試的時候練就的神功,頭不動,眼神卻可以瞟到旁邊學霸的卷子,這次麗娘也發揮了這個神功,看到了那個女孩嘴里塞著東西,所以他們就那樣無恥又殘忍的殺害了一個妙齡女子嗎?這些畜生,果然比禽獸都不如,麗娘眼睛又往后面一點瞟去,旁邊還倒下了一具穿著那群無恥之人一樣的衣服,也是衣衫不整,這是什么情況?
因為在劉捕頭那里打通了關卡,李麻子他們沒有再將麗娘他們一行二十幾個人再放進鏢車,而是坐進了馬車,雖然都是小小的人,但是也有二十幾個人呢,擠在一起都快跟疊羅漢一樣,根本沒有良好的空間,不過自己現在完全就沒有一絲人權,因此也不敢出聲。
那些鏢車裝了一些他們采購的年貨,麗娘冷笑了一聲,這群拿著他們性命換來的銀子的人,竟然還有臉買年貨,也不怕折壽,可麗娘也知道自己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乖乖的就范。
那群小孩子稀里糊涂的哭著,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到底在哪里,麗娘一陣的煩躁,卻也只能忍著,不久,麗娘開始昏昏欲睡,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黃大哥,等等,你為啥要殺我帶來的小弟,那是我一個村子的,我回去可怎么交代。”
然后那個黃大哥的聲音響起了了“哼,我說過多少次,要找姑娘等領了銀子去花樓,不準碰我們的“貨”,你知不知道,我們一個賣相好的貨物可以賣到30兩的價錢,去花樓卻只要一百個大錢,他竟然敢動我們的貨,“貨物”成了次品,被買主發現了,你以為我們能全身而退?本來那個“貨”廢了,還可以把那個小娘皮賣到花樓去,那個賤人竟然尋死,一分錢沒有撈著。讓我們損失了整整三十兩銀子,我必須殺一儆百,要不是看在你跟了大哥這么些年的份上,我連你一起殺,你給我好自為之,管好你下面的人,再敢打“貨物”的主意,別怨哥哥我翻臉不認人,滾。”聲音異常熟悉,原來就是那個自稱黃爺的大漢。
原來那個死掉的男尸是他的同伙,而且還是他殺的,就因為他背著他們動了他們的“貨”,而死的那個人明顯知道這是禁忌,所以堵住那個姑娘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但最后那個姑娘撞刀口自殺了,事情才暴露了,如果不是那個姑娘死了,他們就不明不白的交了一個殘次品出去,難怪他當初進來的時候刀在滴血,想來是非常的生氣,殺了他的兄弟都還是不解氣,所以就借題發揮?想一刀結果了大牛,不然大牛早在路上就死了,所以他是撒氣還是不愿意容忍大牛是個殘次品了?
從他的行事作風看來,這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誰讓他恨上了,不管是他們這些“貨物”,還是他的兄弟,他都不會手下留情,看來以后得更小心了,萬不能得罪這個人,而且看樣子他的地位不低,是可以隨意處置他們的,怕不僅僅是鏢局的人,更有可能是牽頭讓鏢局和那個所謂秦公公的侄子做生意的人,否則他不會在意買主是否滿意貨物,如果只是賣方,看鏢局那群人的樣子,應該不是什么有商業道德的人,而這個黃爺怕是個在兩邊都有面子的人,才能做這個主。
想到這里,麗娘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剛開始竟然還覺得這個人是個莽夫,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一個蠢貨,又怎么敢這樣隨意的殺人,在官府之中游刃有余,全身而退,那自己的小聰明有沒有被他發現,他那么精明又狠辣的人,怕是不會被自己蒙騙的吧,那他為什么最后又沒有殺大牛呢,難道是因為他看自己是個小孩子,所以低估了自己,認為麗娘只是膽小,單純的只是想讓大牛解脫好受一些,心疼大牛受苦?覺得自己怕是沒有膽子敢耍花樣,所以沒有多想?
沒過多久,聽到外面人聲鼎沸,怕是到了大街上吧,要是自己現在跳下去大呼救命,會不會有人救自己的,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麗娘嘴角抽了抽,估計還沒有跑下去就被那個五大三粗的黃爺給砍了吧,算了,自己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別白白犧牲了,保存實力最重要。
麗娘還沒有結束她的想法,馬車突然停頓了下來,麗娘心又緊了緊,只見馬車的門簾打開了,一個看著面相特別和藹的婆子進來了,但是經歷了對黃爺的判斷失誤,麗娘再也不敢隨意看臉說話了,畢竟人不可貌相啊,這個婆子既然敢大搖大擺的進來,就算不是壞人,那也是幫兇。
果然,那個婆子一進來,閉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馬車里的黑暗,然后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氣質完全一變,兇狠的看著馬車里的人,那聲音卻猶如來自地獄一樣,空靈又冷酷,讓人恐懼著。麗娘低著頭沉思,卻忽略了一點,整個馬車的孩子都在哭,唯獨她沒有哭,因此顯得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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