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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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道子聽聞桃戈喚阿姊,心底免不了有些怔忡,這倒也不是他怕蕭氏發現什么,他只是擔心蕭氏日后會對桃戈不利,不過蕭氏對桃戈一向心存愧疚,如今又是失而復得,必定珍惜得很,諒她也不會說什么。
他本想起身,可轉念一想,他一直假裝喝醉,方才桃戈對他那樣,而今他若是起來,只怕桃戈得知道他這是裝的了,到時必定尷尬不已。
無奈之下,他只好仍舊躺著。
桃戈見蕭氏面色冰冷,自知她必定全都看到了,她一時發懵,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只知這個時候,不管解釋不解釋,都不利于她。
于是姊妹二人相視良久,蕭氏終于冷冷道:“去小廚房煮一碗醒酒湯來。”
蕭氏身后丫鬟應了聲,這便掉頭出去,蕭氏這便也轉身走出去,桃戈自覺的跟了出去。
停在院子里,卻特意離書房遠遠的。
桃戈站在她身側,又低低的喚了一聲:“阿姊。”
蕭氏轉身面向她,冷冰冰的問道:“素素,你已不小了,有些事,也該避諱些了。”
桃戈微愣,阿姊果然早就懷疑她了。
蕭氏見她微微皺眉,又生怕方才這話說重了,連忙道:“你畢竟是女兒家,日后還是要嫁人的。”
言外之意,還是想告sù桃戈,她這都是為她好。
可她分明是想桃戈離司馬道子遠些。
桃戈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戳破,便也回道:“我知道,阿姊都是為我好。”
蕭氏滿yì的點頭,出乎意料的說道:“素素,你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紀,你可曾有心上人”
桃戈怔怔的望著她,有些不可置信,阿姊為了讓她離開王府,竟想著趁早將她嫁出去。
可她才不過十二歲,即便真的要嫁人,那也得過個兩三年才是!
蕭氏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她當真是糾結得很,既想變著法子將桃戈趕走,卻又不想壞了姊妹感情。
她忽的記起子霽曾與她說起的,便道:“阿姊知道,你對王獻之頗是心悅,可王獻之畢竟已年近四十,他大你兩輪,阿姊豈可將你嫁給他,何況他還有余姚長公主為正妻,阿姊聽說那個余姚長公主性子乖張,狠厲兇悍,你若嫁過去,哪里斗得過她,這樣阿姊就更不能將你嫁給他了。”
桃戈淡淡道:“又是子霽姐姐告sù你的”
蕭氏不答,依舊道:“素素,你聽阿姊說,王獻之不能嫁,你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如這樣,明日我便請媒婆為你瞧瞧。”
桃戈終于忍不住道:“阿姊急著把我嫁出去,是為了提防我”
蕭氏一時間抑制不住,斥道:“我為什么提防你你自己看看你和王爺像什么樣子!他是我夫君,你是我妹妹,你們倆成天卿卿我我摟摟抱抱,你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桃戈苦笑,“我同他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阿姊……”
蕭氏卻不容她言語,一口打斷,她強硬的說道:“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說什么!”
說罷,蕭氏扭頭就走。
翌日午后蕭氏便請了媒婆來,而那媒婆身后跟著兩個男人,分明是來說媒的。
桃戈認得媒婆身后跟著的那個胖子,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分明是常去元春館聽曲兒的馬大發!
她自知馬大發此次前來必定是談親事的,她也記得前些日子桓伊說她的良人乃是姓馬,而今看來,她要嫁的,莫不就是這個死胖子!
媒婆走過來,對蕭氏行了個禮,而后便依次介shào身后那一父一子,道:“這位就是我昨個說的那位開錢莊的馬莊主,這位是他的兒子,馬上來。”
父子二人一同向蕭氏作揖,皆道:“蕭姨娘。”
蕭氏頗是不屑,并不回禮,這馬家父子,到底還是出身寒門庶族。
媒婆緊接著又指著桃戈,對馬家父子道:“馬莊主,馬公子,這位就是桃戈姑娘。桃戈姑娘生得水靈,才貌雙全,又能歌善舞,最重要的,她還是蕭姨娘的妹妹。”
馬大發打量著桃戈,忽道:“桃戈我瞧著怎么這么眼熟,原來就是元春館唱曲兒的那個小妮子。”
桃戈面無表情,也并不理會,蕭氏皺了皺眉,睨了馬大發一眼,道:“庶族子弟果然粗鄙庸俗。”
馬大發笑了笑,也不好回嘴,一屁股坐下,馬上來又對桃戈作揖,而后才坐下,蕭氏這便看著桃戈,問道:“素素,你瞧瞧這位馬公子怎么樣”
桃戈還沒來得及看馬上來一眼,便見司馬道子回來,他疾步走來,她滿心歡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只是面色并無起伏。
司馬道子見了那媒婆,頓時覺得不對勁,走來便問蕭氏:“這是什么意思!”
媒婆迎上來,笑道:“蕭姨娘這是給桃戈姑娘說媒呢。”
司馬道子果然氣不打一處來,斥道:“滾!”
媒婆一驚,杵著不敢動,司馬道子又道:“滾!”說著,又轉向馬家父子,斥道:“都滾出去!”
于是,馬家父子連同媒婆推推攘攘的跑開。
三人走了,司馬道子這才看向蕭氏,冷冷道:“綰綰好本事!”
說罷,拂袖而去。
桃戈也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正要離開,蕭氏喚住她,道:“素素,你還嫁不嫁”
“阿姊不是說,我的婚事,全憑你做主”
蕭氏也站起身,道:“那你去同你姐夫說清楚了。”
桃戈冷笑,道:“阿姊一心想把我嫁出去,難道姐夫不準,你便作罷了么?”
說完,桃戈當即轉身快步離開。
徒留蕭氏一人還在前廳,忽聞一陣掌聲,只聽劉氏道:“好一出戲!”
蕭氏轉身面向她,彼時劉氏已走近,道:“想必用不了多久,府上又得添喜事了。”
見蕭氏面色頗是僵硬,劉氏緊接著又說道:“正好,過幾日世子生辰,到時喜上加喜,必定熱鬧極了。”
蕭氏仍不言語,劉氏仍不罷休,又道:“嫡親妹妹的喜酒,你這個做姐姐,可得多喝點兒才是。”
劉氏說罷,終于離開,蕭氏臉色卻已是鐵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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