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北境伏擊
作者:溪語deme分類:
穆知顏這下終于知道她的打算是什么了,就說她突然拉著自己去找祖父有些奇怪,原來是早得知了秦府的事,攛掇著祖父為大姑母出頭呢。
“你怎么知道秦府發生的事?”
穆識月沒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剛要詢問才想起來原來二姐是誤會自己打探秦府了,這樣也好,倒是給她提供了借口。
“那日秦熾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奇,所以就拍了人關注秦家,才知道姑母被秦行知給欺負了。可是我不好明著告訴祖母,免得她覺得我小孩子心思太重,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二姐你不會怪我吧”,穆識月一雙眼睛中偷著絲絲的楚楚可憐,就像是乞食吃的雛燕。
穆知顏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早就知道六妹聰慧,還在這上邊和她計較什么,但也不能太輕易放過她,只冷著臉道:“下次再想利用我早早的和我說明白,免得向今日這般害我在祖父面前丟臉”。
穆識月立刻討好的上前抱住她的手臂,搖擺著道:“好姐姐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穆知顏點著她的鼻尖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菱煙搶過來,專門給我泡茶喝”。
菱煙泡茶的手藝非常好,穆知顏肖想她不是一回兩回了。
穆老太爺沒有再找穆識月過去問話,他的心中已有答案,不過還是對這個孫女有了好奇之心,還不到九歲的孩子,看事情竟如此的透徹,還有她兜圈子引導自己的話,竟然說的滴水不漏,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不過還有些自豪,他穆家的兒郎出眾,女兒也絕非等閑之輩,這孩子比她父親強多了,想來是像她的祖父了。
兩日后秦燁突然來穆府拜訪,和穆老太爺在他的書房中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匆匆回府。
再然后秦行知也來了穆府,只是穆禎沒有同行,又是在穆老太爺的書房逗留了大半天才灰頭土臉的走了。
穆識月著人去打探,只是聽說秦行知是來求祖父什么事的。
不由猜測,很有可能祖父覺得由二伯父敲打了秦行知還不夠,動用了些別的力量阻撓了秦三老爺的仕途之路,這些事本就隱秘,想打探到根本不可能。
但她知道,秦行知這一世定是再不敢提什么把姨娘扶正的話了。
暗暗的也佩服祖父殺伐果斷的手段,即是要做,就要一下子絕了他所有的念頭,這份魄力值得她學習,也難怪祖父能在朝堂多年屹立不倒。
等這一切過去時,北風已經呼嘯著刮了過來,身上單層的衣衫也都換成了薄薄的夾襖。
而此時的北境邊塞要地,一群人四散的埋伏在覆了積雪的荒草叢中已經有兩個時辰,渾身上下姜黃色的棉布包裹,和身下的荒草融為一體,只有一雙雙晶亮的眼睛裸露在外。
“公子,您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們盯著就行”,一個粗啞的聲音小聲的道。
同樣趴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人,一雙黝黑的眼睛絲毫不動的緊盯著前方。
“不行,我跟了他們這么多天,今日不能親自手刃了他終是不甘心”,清亮的嗓音仿佛天際那一抹微暖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
周衡追蹤這些人已經十余日,從南晉邊城伏酉發現的那一日他就識破了對方的身份,卻沒想到一路追過來竟然發現他們逐步的往北燕方向前行。
所以他不敢放松一刻的跟了過來,就想著等到這群人松懈的時候來個措手不及。
他怎么會不認得領頭那人,在他初逃回南晉的時候就是碰見這人才險些暴露行蹤,以至于一段時間內都出于被動挨打的狀態。
而他身邊的十二個影衛有四人命喪在此人的手中,否則他也不會喬裝改扮的遇見穆老太爺最后為他所救。
只是見他們越來越深入兩國交界之處心懷疑慮才留著他一條性命,直到今日他們一路跟到了邊境之地,那群人卻停住不走了。
他大膽的揣測他們是在等什么人,所以按兵不動的埋伏在這里靜觀其變。
太陽漸漸西斜,趴在草稞里的人雖然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也抵不住身下的冰冷涼氣。
但他們都是受過嚴苛訓練的,就算是受不住也絕不會吭一聲,畢竟他們的主子還都咬牙堅持著。
終于在煎熬中等來了前方那群人的變化,遠處星星火光閃耀,在微暗的天光里雖不甚清晰但也模糊的能看見。
“來了”,周衡口中叼著一根地上的枯草,眼眸中露出一抹得逞的光亮。
火光慢慢接近,四五匹高大的駿馬載著人疾馳而來,那幾人身材壯碩,面上皆覆著胡須,非常明顯的北燕人的特征。
周衡知道自己沒有白白的跟了這么多天,他知道自己跟蹤的是三皇子的人,卻沒想到他真的和北燕的人有勾結,他怎么敢。
先是私自開礦鑄煉兵器,又與敵國暗中來往,身為一個皇子,他為的是什么。
還有一點疑惑的是,這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在他還身在北燕時嗎,若是那樣,自己在北燕的艱難處境中可否有他這位好三哥的手筆。
兩方人馬站在那里不知在交涉什么,周衡沒有輕舉妄動,自己的人手雖然遠多于他們,但他想要知道他們今日的目的就要沉得住氣。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領頭那人從懷中不知掏出了什么遞過去,但是對方沒有接,隨后那些人的形勢就有些不對了,像是起了什么爭執,南晉的那幾人還有一個被對方一個馬鞭甩到了地上。
周衡知道機會已經來了,在他們矛盾激化這個時候是他最好的機會,他對那領頭人拿出的東西也很好奇。
對著身后的人輕輕一個點頭,趴伏著的三十余條身影在暗黑的天光里毫無聲息的緩緩向前接近,周衡沒有動,始終盯著那個領頭人的動作。
伸手向后,一張成人手臂長的弩就握在了手中,箭尖直指那個領頭的人。
直到他手下的人離那群人三丈遠的距離時,正在爭吵的兩方人馬才發覺到異常,只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