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偷襲也不布防?那我們要做什么?”宇文泰一臉驚訝的看著林碧落問,他揚著手上的圖紙望著林碧落,卻見林碧落一臉淡然的笑著。宇文泰有些想不明白林碧落的心思了,這么好的機會,能為她的心上人報仇,還能為北魏換來安全,她為什么就不利用這個機會呢?
宇文泰想了想,實在有些心癢癢,他對林碧落道:“祎兒,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咱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林碧落聞言,笑答:“父皇,你急什么?兒臣的話都沒有說完!”宇文泰聽見林碧落這么說,當下便是一愣,隨后他傻笑道:“是啊,祎兒你總是將話分作數段說!”
林碧落聞言,有些嬌羞的紅了臉,她對宇文泰示意讓他跟著自己往地宮深處走去。宇文泰不明所以的跟著林碧落往里頭走,等林碧落帶著他在一處褐色的、鑲著銀虎口的鐵門前停頓了腳步后,他很是好奇的對林碧落問:“祎兒,這是要做什么啊?這里怎么還多了一道門?”
林碧落回身看了眼宇文泰:“父皇一會兒就知道了!”說著,林碧落從胸口摸出了一把青色的銅鎖,塞進了褐色鐵門那銀虎口嘴里,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咔擦響起,鐵門居然一下子就打開了。“祎兒,這……這機關好生厲害啊!”宇文泰震驚的對林碧落說,林碧落又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示意宇文泰往里走。
鐵門內,是一處點滿了油燈的房間,里頭有三個書柜和一張長長的桌子,宇文泰一眼望盡了屋內,他一臉奇怪的對林碧落問:“祎兒,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林碧落笑笑,拍了拍長桌,只見長桌在林碧落的作用力下,忽地抖了起來。宇文泰對此感到甚是好奇,他看了一會兒,而后才慢慢的看出了些眉目。
只見原本光滑平整的長桌上在逐漸的抖動下慢慢的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坑,隨后,又冒出了許多的泥人小竹棒。等抖動結束后,展現在宇文泰眼前的便是一布防桌。“祎兒,這……也太神奇了吧?”宇文泰對此感到甚是驚訝和驚喜,他看了看林碧落,而后又看看布防桌,整個人都發著顫栗。
“父皇,剛剛你不是問兒臣為什么不偷襲不布防嗎?”林碧落忽地對宇文泰開口,宇文泰聞言,露出一張好奇臉道:“是啊,為什么?”林碧落聽見宇文泰的話后,笑著拍了拍桌子:“答案就在這桌上!”宇文泰一臉疑惑的望著林碧落和她所拍著的桌子,他沒有明白林碧落的意思。
就在宇文泰打算對林碧落發問的時候,林碧落忽地飛身而起,在長桌上迅速的動作了起來。不多時,一桌凌亂的局面變成了規整的畫面,而展現在宇文泰眼前的東西也逐漸的鮮明了起來:只見那一個又一個的泥人通過小竹棒的幫助,屹立在了沙土上,由此也出現了一副泥人界的千軍萬馬,策馬揚帆。
“祎兒,這是?”宇文泰指著那千軍萬馬般的情景對林碧落問,林碧落笑著說:“父皇請看,這個高坡,便是徐馬坡,那么你猜這些人是什么人?”林碧落說著,指著高坡以北的一大堆泥人對宇文泰問,宇文泰見狀,愣了。許久,他才不確定的答:“是、是我們大周軍?”
林碧落點點頭:“不錯!父皇請看這邊,你看著徐馬坡以西的會是什么人?”林碧落說著,指了指在大周軍南側的一小堆泥人,宇文泰對此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林碧落忍不住要說出答案時,宇文泰才緩緩出聲:“也是咱們大周的人,不過,應該是以殺手為主!”
林碧落聞言,當場愣住了,她實在是沒想到宇文泰會想到這一層,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宇文泰會這么能干,想到這一出。所以,當她再指著徐馬坡上的泥人問宇文泰,而宇文泰卻說不出答案時,林碧落這才會心的笑道: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古代人嘛!怎么可能事事都能被他料到呢?
“祎兒,既然徐馬坡上的不是敵軍,那么會是誰呢?難道是我們的人嗎?這不對啊,若是我們的人在徐馬坡上,那不是很吃虧?”宇文泰見自己的答案被否定了,當下有些不服氣的對林碧落問,林碧落對此深感無奈,她不住的安慰宇文泰道:“父皇,你剛剛的答案是錯的,你要接受現實!”
宇文泰點點頭:“我能接受,但是,你好歹告訴我答案吧?”林碧落笑著對宇文泰行了禮:“父皇,祎兒正要說此事,你若是再絮絮叨叨的,小心祎兒吊著你的胃口,直到出兵的那日再告知父皇真相!”林碧落的半脅迫起了作用,宇文泰聞言后,瞬間就老實了起來:“祎兒,那你說,那你說!”
林碧落見宇文泰那乖順的樣子,心底笑的甚是開心,她從宇文泰身上看見了元邪的影子,她心想:元邪若是在,那我也不必如此的費盡心思了吧?想到這,她回過了神:“父皇,徐馬坡上的,是我們的人沒錯,但是,那些人都是我們軍隊里最驍勇、最不畏懼生死的戰士!”
“為什么?”宇文泰聞言,好奇的厲害,林碧落指了指布防桌上那擬化的砂石拼成的徐馬坡對宇文泰答:“父皇請看,我們的戰士在徐馬坡上誘敵,而敵軍一定會從東側和南側發起進攻,等我們的戰士誘敵進入了徐馬坡的中間,我們隱藏在西側與北側的殺手與士兵再趁勢圍剿殲滅敵軍,你說,是我們的勝算多,還是敵人的運氣多?”
宇文泰聞言,沉思片刻,緊接著鼓掌大聲叫好:“祎兒果然傳承了你母親的智慧,祎兒果然出色啊!”說著,他抱了抱林碧落,林碧落當場就呆住了,許久,她隱隱的決定有些鼻酸:“父皇,你這是做什么?”宇文泰笑而不答,林碧落對此也沒再過分深究。
“那朕就依照祎兒你的意思去做了!”不多時,擺弄了數次布防桌的宇文泰忽地對林碧落說道,林碧落點點頭:“那父皇就快去辦吧,這犬戎人沒腦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這西涼人……祎兒就說不準了,但愿西涼人也會與犬戎人一樣,都沒腦子!”
宇文泰聞言,揚起胡子笑道:“祎兒你就放心吧,西涼在百年前與我大周對戰,輸的只剩下一個國都,若非當年大梁暗地里偷襲我大周,那西涼早就滅了,哪還會有今日他們與犬戎狗的狼狽為奸呢?”林碧落聽見宇文泰說起往事,心底一愣,隨后,她嘿嘿一笑:“父皇,既然如此,不如就趁熱打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