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當家的也沒有懷疑什么。
他想,既然這個于老板是個女子。
不管她有什么樣的理由要連夜趕路。
但她也應該是有同情心的吧?
畢竟那還是個只有幾歲的孩子。
于是,他催馬快走了幾步。
趕到了于老板的面前對她說了情況。
于老板先是皺了一下眉頭。
然后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車廂。
車廂里正探出一個小男孩的小腦袋。
他正乞求地看著她。
好一會,終于,于老板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們就地休息吧。”
現在已經傍晚了,
他們早就已經錯過了客棧。
今天也只能在這里露宿了。
好在,天不太冷。
點些火堆熱些吃的,
烤些野味就可以了。
他們停的這個地方還好。
是一個山腳下。
不遠處還有一條河可以取水用。
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下。
白當家的手下出去找野物,
于老板的人也有人出去提水,找吃的去了。
歐陽璃母女倆帶的是干糧,有點小咸菜。
小含笑是吃不進去的。
她拿出她們自己帶的水壺去河邊灌水。
于老板的兩個手下也正在河邊洗臉、灌水。
小含笑對著她們笑笑。
然后,她就離開她們一小段距離。
兩個女子一邊洗著臉,
一邊小聲說著話。
一個聲音清脆的女子說:“阿文,我們不是要去將軍老家的嗎?可是為什么改了路線了呢?”
那個被叫做阿文的女子嘆了一口氣說:“噓,阿凡,小點聲,我們小姐是不想把侯爺送回他老家的。她想把將軍帶回自己老家。”
阿凡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其時,我覺得我們小姐這樣做也不對,人家侯爺對我們家小姐一點意思都沒有,人家是有妻子女兒的。我們主子又圖個什么呢?”
阿文沉默了一下說:“我們小組也很可憐的,她喜歡了侯爺這么多年,現在她都二十三了,都等成了老姑娘,可她依然不嫁人,心里不就是放不下侯爺嗎?再說了,我覺得,我們家小姐也不只是因為愛侯爺才把他帶回來。她也是敬佩侯爺,不想讓侯爺遭受那樣不公平的對待。所以她才想方設法地把侯爺帶了回來。”
阿凡說:“這也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不過,說起來,我們侯爺也太冤枉了,那么大的功勞,卻是那樣的下場。我想,不只有我們小姐有這樣的想法吧。我估計,如果不是朝廷那么著急地換防的話,很多將士都想把侯爺偷偷地運回故里吧?”
阿文沒有回答。
她默默地汲滿了水說:“走吧,我們趕緊回去吧。”
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并不高。
小含笑和她們雖然有一段距離,但她耳力卻好。
是的,沒有人知道。
她雖然遺忘了前世是做什么的。
但她的耳力卻要好于一般的人。
那兩個人也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
那個小男孩肯定聽不到的。
卻不知小含笑雖然沒有聽全,卻聽了一個七七八八。
她心里頓時起了疑心。
那些關鍵的詞,她都沒有漏掉。
什么“侯爺,冤枉,換防,回故里“等字眼。
她思考著這兩個人的話。
換防,說明她們來自軍隊。
而“侯爺,冤枉”
她們口里的侯爺是誰?
她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本朝在邊關把守的侯爺只有她爹梅宇。
而她爹梅宇現在正是一個罪人。
她們母女一直就相信她爹是被人冤枉了。
那她們口里的那個人,那個人。
天哪,她們說的難道是爹爹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