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笑問:“那為什么又不打了?”
她記得就是那年,
他爹凱旋回朝,
教她打彈珠,
把她簡直寵上了天。
張掌柜搖頭:“我也只是平頭老百姓。哪里會知道為什么?”
吳大有突然又說話了:“是北狄人主動遞了話,說是有一種藥能治療皇上一直難以治愈的病,條件就是梅侯爺要停戰。”
梅含笑突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覺得吳大有好像比張掌柜的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
這吳家兄弟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說都湊巧了?
梅含笑剛想問,
就聽吳大有轉移了話題:“韓公子,你不是要上山嗎,反正我們也不想投軍了,我們和你一起去冒這趟險。”
自從吳大有看到了梅含笑主仆對劉校尉三個人的行為后。
他心里就改變了對這位小韓公子的看法。
這一位小公子也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吳大明和吳大寶也積極響應:“我們也去。”
他們兄弟就愛冒險,
要不他們渾身的力氣都無處可用。
張掌柜看了他們幾個一眼,
嘆口氣說:“那行,把小錦易留下,你們就去吧。”
小錦易伸著小細脖子,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
小嘴角嘟著有些不滿意。
他有些委屈地抓住梅含笑的衣袖:“梅哥哥,我也要去。”
梅含笑摸著他的大腦袋說:“小錦易乖,哥哥很快就回來,那里你上不去的。”
小錦易不笨。
他當然知道他上不去,
可是他不想離開梅哥哥怎么辦?
第二天,梅含笑主仆和吳大兄弟三人在張掌柜指引的上山小路上緩慢地往上攀爬。
吳大有和吳大明的身上還帶了一些爬山用的工具和繩索。
對于爬山,吳家兄弟是有經驗的,
因為他們的家鄉就是山區。
他們在這條路上足足爬了半天了,
還是在半山腰上。
沒有辦法。
雪路特別滑。
有時爬上去又滑了下來。
不得不重新再往上爬。
后來,吳大有干脆建議。
不走小路,從路邊的樹叢里穿行。
這樣可以扶著樹走。
還好,后來的半段路比較順利。
只是等他們快要爬到山頂時,
天已經黑了。
他們又不了解上面的情況。
只好先停了下來。
吳大有在周圍轉了一圈,
然后對著幾個人招手。
原來那里還有一個小山洞。
不大,卻是夠幾個人住了。
只是這里似乎有住過人的痕跡。
因為這里有一個老虎皮,
還有一些沒有燒完的篝火。
幾個人進去后,
吳大有想了想,
就讓吳大明吳大寶在外面找了一些干樹枝,
把洞口掩上了。
然后他們點燃了篝火。
把身上帶的干糧拿出來。
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饅頭都凍硬了。
他們只好放在火邊,慢慢地解凍。
梅含笑看著這個洞說:“還好,有這個山洞,要不今晚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吳大有點頭:“是啊,明天早晨我先去探探路再說。也不知道山頂上面是個什么情況?”
吳大明甕聲甕氣地說:“管他是什么情況,我們又不是泥捏的。”
吳大有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二弟總是性子比較魯莽一些。
從來沒有表情的心花卻是意外地翻了一個白眼。
那小眼神里全是不屑。
梅含笑有些好笑。
她覺得心花跟著他們在一起混,
好像身上多了一些煙火的氣息。
有時,她總覺得花花身上有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奇怪。
心花這性格,以及她的那些特殊的技巧。
她覺得并非是一般出身卑微的人應該擁有的。
沙麓山的山頂上,
從外面看上去是一個山尖。
但是只要一上去,
就會發現這是一塊平地,
而且很明顯,
是被人為地打造成平地的。
這上面還有兩個很大的行軍大帳篷。
周圍還用樹木圈成了一個大院子。
從外面看,
這里就像是一個小軍營一樣。
只是這里邊住著的卻并不是士兵。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正坐其中的一個帳篷,
他正在和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年輕人下棋。
旁邊還坐著兩個年輕人,也穿著鎧甲。
他們的后邊有一個簾幕,
后面應該有一個隔間。
老人的黑棋子好像越來越少了。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阿佑,好像外面有動靜,你去看看。回來我們再下。”
被叫做阿佑的年輕人面貌俊美英武。
他微微一笑說:“師傅,不用徒兒去,讓他們兩個去就行。”
說著他對著身邊的兩個人說:“沒聽到嗎,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異常。”
兩個人笑嘻嘻地說:“是,將軍。”
沒錯,這個被叫做阿佑的年輕人正是袁天佑,
而那兩個年輕人正是他身邊的護衛袁二和剛子。
袁天佑在他師傅離開時,
就聽師傅說過要到沙麓山一游。
后來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
他也是聽梅含笑說要到這里求藥材,
這才先到了這里。
沒有想到他師傅在五年前就一直定居在這里了。
袁天佑發現他師傅這里還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可是他師傅的嘴很嚴。
連他都不相信。
這個秘密就在那個簾幕的后面。
他來到這里三天了。
也沒能讓師傅打開那個簾幕。
但是另外一個帳篷里卻住著幾個北狄的姑娘。
其中有一個姑娘被另外幾個姑娘稱為公主。
這個簾幕只有這個公主能進去。
這公主每次進去都要叨叨咕咕。
她似乎在和一個人說話。
但卻聽不到那個人的聲音。
于是袁天佑悟了。
師傅這里藏著一個人。
這個人應該是不能見光的。
而這個人又和這個北狄公主有關系。
那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袁天佑既想得到那味藥,
又想探聽到這個人是誰。
現在他知道為什么人們都上不來這個山了。
有他師傅在這里,
他師傅又在這里藏著一個不能見光的人。
那自然是沒有人能夠上來的。
他師傅可是天下來無影去無蹤的武林高人無影啊!
就是他這個關門弟子到來。
無影都沒有感到歡喜。
反而有些緊張。
或者說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他看到徒弟全身上下好好的,
他就翻了一個白眼,
懶懶地說:“好好的,上這里來做什么?”
那樣子好像對他這個徒弟很嫌棄又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