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朱安并沒有搭理他。
只見她上身傾斜單腳點地,雙手用力一擰龍頭,車尾一甩,山地車就干脆的掉了個頭,如離弦之箭,往來路而去!
“喂!你這人怎么就這么固執呢?先聽聽我怎么說嘛~你真的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找你嗎?”
槐依舊頂著那副冷清的俊臉,卻笑得像個偷到魚的貓!
可能是情緒變了,顏朱安總覺得現在的他看起來特別猥/瑣!
“給我滾!”
她以為他故意封鎖了這一片地方,就是為了斷掉外援,用五團的人命來要挾她,這讓她特別憤怒!
哪怕是個工具人,也有自己的情緒!
“別誤會!別誤會!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這個!”
“都說了!請你給我滾!”
這種不懂得尊重人,隨意窺探旁人內心的卑鄙小人!她一點也不想搭理!
之前竟會覺得他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現在想來果然是錯了!
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
哪怕他是異族人中的和平主義者,他在對待地球人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為了達到目的!一定會不擇手段!
休息了這么久,又心懷著憤怒,眼珠安騎車的速度飛快,很快就回到了之前與槐相遇的那個兩山之間的山鞍處。
居高臨下視野好,遠遠的只見五團的人數比起之前竟然已經少了好幾個!
顏朱安焦急無比!就要騎著車飛奔過去,哪怕她沒有戰力,也想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都這種時候了,任何一個會喘氣的,都是一份戰力,不管她是強還是弱!
“哎哎哎!”
連著被這個異界小姑娘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兩回不說,她還在心里狂罵自己,槐的心情也不好了。
找她幫忙,不過是勉強看她順眼罷了。
真要以為他就要因此而低聲下氣,對一個人類女孩兒百般討好,那就錯了!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華國人在白骨山的猛攻,被打擾清修的他,對人類觀感很是不好!
只見他臉色一冷,對著遠處打了個響指!
只見那剛剛還有點萎靡的兇獸,突然渾身冒起一陣綠光,隨即就像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精神大振!
“嗷”的一聲長鳴之后,竟瞅準了一個近戰型異能者,讓她瞬間石化,滾到斷崖下面摔得粉碎!
那幼獸只能讓人定身,沒想到這母獸竟然能夠讓人石化!
這不是傳說中的美杜莎的本領嗎?你一個異界兇獸也會這一手?
還好它這一招耗費巨大,不會頻繁使用,要不是這該死的槐樹妖給它奶了一口,它絕對發不出這個技能!
顏朱安眼神好,隔著老遠就知道中招那人是誰!
昨夜還在一起吃肉串,叫她多吃些的大姐,就這么在她眼前身死道消!
顏朱安目眥欲裂!怒瞪著那一臉云淡風輕的槐樹妖!
又干掉一只討厭的蟲子,那兇獸仰著脖子歡聲長鳴!痛快至極的它,眨眼又給了這群人類一個大禮!
霎時間,只見那正對它嘴巴的斷崖上,一片人頭大的石塊從天而降!
有盾戰士持盾抵擋,有敏戰輾轉騰挪,有躲不過的,立刻被砸的頭破血流……
“這母獸竟會恢復術!大家小心!”
聽得遠處團長的提醒,顏朱安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它哪會什么恢復術?
真正會的那個壞家伙在這里呢!
這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仗著他有求于她,就控制不住脾氣,不該錯信他脾氣好!不會遷怒他人!
他要求她的事,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重要!重要得可以當籌碼!
可她犯的錯,為何要讓不相干的人來背?
異族人果真狡詐無比!
異族人的王,更是陰險中的陰險!狡詐當中的狡詐!
雖然心中怒火升騰,但她還是勉強控制住了自己,握緊剎車停了下來,咬著牙倔強的看著他。
她不能再沖動了。
因為這個人陰晴不定,并非如她想象中的純良。
一個連自己的族人都不顧,天生就沒有親人的人,又怎么會指望他愛惜毫不相干的地球人的性命?又哪里明白地球人的同胞之情?
她害怕,怕再連累別人。
“你們地球人真奇怪!明明那些人與你并不相干,我懲罰他們,你為何要生氣?我早給過他們機會!已經這么久了!他們依然沒有退去!我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怎會從這里離開?!我想請你幫的忙,與他們沒有關系!”
槐恢復了原本的大小,站在顏朱安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又惱又怒!
他還不至于為了讓她幫忙帶幾句話,就費盡心思折騰這群人類!
在他心里,他這樣做已經是非常仁慈的了!
作為一個部落的王,他附近的兇獸,是一般人能隨便獵殺嗎?
何況這些兇獸幫他隔斷了多少煩惱啊!
殺一頭兩頭也就罷了,這都幾百頭了!太過分了!
如果換了旁的部落的王,遇到這種挑釁他威嚴的情況,多半會親手殺掉這些地球人。
而他只是引了一種比較兇殘的兇獸幼崽過來設下陷阱,如果之前他們知難而退,就此退出白骨山,那就不會遇到現在這樣的災禍。
既然他們毫無退意,那么就留在這里,徹底的留在這里吧!
有什么不對?
只有真正知道痛了才會害怕。
這是他剛成年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的道理。
就像當年他逃離部落的時候。
若不是親手殺掉了兩個長老,這些年來部落的追兵絕對會源源不斷!
若非如此,老師又怎么會委婉地托了這些地球人來逼迫他?
原本他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但既然這些人如此不知趣,那就只能這樣了。
若是今日坑死一個團,他們還不離開,那他明天就不會繼續這么仁慈了。
“我要請你給眠帶幾句話。就說我是永遠不會回去的,讓他早點死心,不要再來煩我!
“還有,不管他們做什么決定,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不會管他們的!
“只一樣,誰若敢割裂本王的領土,那他就自裁謝罪,將他的骨骸送人吧!白骨山不管變成什么樣,也是本王的白骨山,休得惦記分毫!念在以往恩情。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若是繼續跟我過不去……”
顏朱安面無表情,看著他打了個響指,身上的漢服就化作了簡單的墨綠長袍。
隨即,一個開著百花、晶瑩剔透的深綠王座,出現在他身后。
他一臉嫌棄,依然甩著斗篷,用早已習慣的舒坦姿勢,半躺了下去。
見他遙看著遠處的戰場,右手微舉在胸口,一副等她答案再看要不要再打個響指的樣子。
顏朱安怕他再給那兇獸奶一口,只得板著臉應了句:“知道了!”
槐滿意的點點頭,瞬間連人帶王座,一起消失在她眼前。
這只要權利不要責任的偽君子!
顏朱安錯著牙跨上自行車,正要猛沖到戰場里,他又現出身形,笑道:
“差點忘了!”
一個響指過后,在顏朱安心驚膽戰之時,她從頭到腳,都被他施術弄得干干凈凈。
“差點忘了,那位傻大個兒鼻子有點靈。”
一句話過后,他這才真的離開了。
顏朱安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怕她身上帶著兇獸幼崽的味兒,被那母獸打死?
這是鐵了心要將五團所有人都葬送在這里,只留她一個幫他傳話啊!
這次她沒有哭,咬著牙往山下沖去。
不管在哪個世界,誰耐煩和弱者講道理?
與其軟弱的哭泣,不如努力一把。
也許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橋頭自然直呢?
這誰能說得準?
試都不試一下就認命嗎?
那他就錯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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