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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遺書而已,能夠有什么蹊蹺?
姜硯之嘆了口氣,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要太妙!
看到我家惟秀崇拜的小眼神了嗎?果然專心干事業的兒郎,才是最帥的!
“牢頭,之前我問你,你說是曹氏問你要了筆墨紙硯,她有沒有說她要寫什么?”
牢頭之前一直跪著,聽到叫自己,腿一軟,癱坐在地,“她只推說寫家書,我瞧著她一介婦人……不,她給了我一根金簪子,所以我便給了她一套文房四寶。”
牢頭心有戚戚,在三大王面前,撒任何謊言都是徒勞的。
萬一他說是出于同情心,結果又被三大王啪啪啪的打臉了可如何是好?
倒不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姜硯之并不意外,牢頭們經常就是靠這種手段,發家致富的。水至清則無魚,牢頭級別低,俸祿少,上峰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要不太過分了,通常都不會有人來追究。
姜硯之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遺書,“牢頭給的筆墨紙硯,都十分的劣質,曹氏真正寫的那一張,雖然不見了,但是墨還是沁了一些,在第二張紙上。雖然看不出來她寫的是什么,但她的的確確是寫了。”
“曹氏年輕,無兒無女,母族不顯,又同夫家打官司鬧翻了?這個關頭,她最想寫信通知誰?”
閔惟秀雙手拍了一下,“她想要通知能夠幫助她的人。一是想要他想辦法來解救,二來,也是通知那個人,事情暴露了,你快點想辦法啊……可是沒有想到,那個人早就知道了,還先下手為強,直接殺了她滅口。”
姜硯之點了點頭。
像曹氏這樣的女子,不管有多少錢財,那都還是一株菟絲花。
之前窮,彎著腰嫁給了老頭子一號元相公,為了撈錢;后來有了大錢,腰桿子也直不起來了,還是想著攀附老頭子二號張相公。
張相公人走茶涼,遠在長安,張中又被洗清了嫌疑,這說明了什么?
很有可能,在曹氏的身后,還站在一個厲害的老頭子三號!
張中恍然大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爹啊,你說你七老八十了,作甚要續弦啊,咱們家都窮了一輩子了,不也有吃有喝的,這不臨了了晚節不保,被人在頭上種草了啊!
“憑著一張遺書,怎么抓人呢?這個人,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簡直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張中深深的蛋疼起來,該不會臨了了,還是得他來背鍋結案吧?
姜硯之看了張中一眼,這廝便是眼睛不瞎,八成也是考不上科舉的,咋這么不機靈呢?
“明明兇手就留下了很多線索。首先,一個人的字跡是有跡可循的,便是故意模仿她人的字,那也是會在細微之處,保留一些特定的習慣。”
“你們或許要說,全國上下,會寫字的人那么多,豈不是猶如大海撈針?會寫字的人多,但是有本事改契約,又入得了曹氏眼睛的人,可就寥寥數人了。”
曹氏眼光多高啊!
她拋出十萬貫嫁妝,又同張相公鬧得滿城風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抬高自己的身價。
張相公都成了她的跳板,可見她要嫁的人,比張相公更加的位高權重。
至于長得帥什么的?那是惟秀這種富家千金才會考慮的。
要不然宰相的女兒,富貴人家的姑娘,常常落入小白臉的魔爪呢?畢竟權勢金錢娘家都有,她們不覺得珍貴,對于那些窮得只剩下臉的人,她們自然是歡欣雀躍的覺得,他就是一堆金錢里唯一的一張草紙,多么的與眾不同!
姜硯之想著,昂了昂頭,像他這樣有顏值,有權勢,有金錢的人,已經世間罕有了!
“而且,你們想過沒有……曹氏寫了信之后,她打算讓誰去送呢?她一個婦人,平日里出門,便是同人私下見面,也不可能沒有心腹打掩護……只不過,她的心腹若是昨夜里蹲在門口等著拿信,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兇多吉少了……”
關鍵就是看著人機靈不機靈了,姜硯之說著,就瞧見路丙領著一個婆子走了下來。
“大王料事如神,小的在附近搜尋,發現這婆子鬼鬼祟祟的,便將她抓來了,果然就是那曹氏身邊的管事嬤嬤。”
姜硯之樂了,看來他的運氣不錯。
那婆子一瞧牢中慘狀,頓時扶著墻吐了起來,一邊吐一邊哭道,“老奴就知道,老奴就知道,我們家娘子肯定是出事了!”
尸檢已經檢查完了,再繼續待著這地牢里也沒有什么用處,一行人快速的移步到了公堂。
那婆子吐無可吐,紅著眼睛說道,“老奴說是娘子身邊的嬤嬤,實際上乃是她的姨母。我家娘子,不過是小官庶女,她親娘以前是大官人的通房丫頭,這內宅之事,老奴不說,諸位貴人也清楚。”
“我家娘子自幼吃了不少苦,因此對那錢財地位,看得特別重。后來也是她有大造化,夫君成了相公,手頭又闊綽起來。可誰曾想,老相公不多時便沒了。”
“老相公一走,那元家的幾房人,那就都跟烏雞眼子似的,想要從娘子身上啄下一塊肉來。那元府之中是狼窩,娘子的母家卻是虎穴,她那些兄長們,都眼巴巴的等她歸家了,好分她的家產呢!”
“娘子舍不得那些產業,決心再嫁。那什么十萬貫,也是娘子自己個放出風聲去的,其實并沒有那么多,滿打滿算,統共也就五萬貫而已。可來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牛鬼蛇神!”
“這也就罷了,連那遠在長安的張相公,都要往里頭插一杠子。張相公連我家娘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就這么貿貿然的說親,說白了也是沖著錢財來的。”
“娘子起初有些意動,但是后來派了小廝,跟蹤著他兒子張中,這才發現,那張家空有一個高官的名頭,內里窮得要命。朝食連肉饅頭都不吃,光吃饃饃;身上綾羅綢緞,都是皺巴巴的,可見沒有幾件衣服可以換……”
站在一旁的張中老臉一紅,瞇著眼睛低下頭去,“我的衣衫皺了嗎?哪里皺了……”
婆子不理會他,接著說道,“娘子不愿意拿嫁妝去張家填坑,元家兩個兒子來勢洶洶,娘子想借張相公的勢……”
“直到后來,娘子在庵堂里遇見了……遇見了西門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