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昏倒,章景繁在燭火下,仔仔細細的看那余州地圖。
城中一處民宅中。
杜老板乘車,風風火火抵達。
一下車,三長兩短扣門。
門里立刻傳出低低的詢問聲,“是誰?”
杜老板連忙道:“姓杜。”
緊閉的大門咯吱開了條縫,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將門開大,讓杜老板進去,“這么晚,你怎么來了?公子不是說沒事不要來這邊?”
杜老板急道:“要緊事!快叫公子。”
短促的說話聲被很快關上的大門阻擋。
元寶貓在黑暗里,沒動。
院中。
杜老板被留在外面等著,剛剛開門的人站在屋檐下,輕輕的敲著窗子,“叫一下公子,杜老板來了,說是有要緊事。”
他敲了幾遍,里面有人回應,“好。”
是一道女聲。
聲音落下之后,屋里窸窸窣窣一陣響,不過片刻,澄明的聲音傳出來,帶著點好夢被擾的不悅,“讓他進來。”
屋門被打開。
杜老板戰戰兢兢往里走。
屋里沒有電燈,還透著些歡好之后未完全散去的味道。
杜老板低著頭,不敢看給他開門的女子。
那女子開了門便出去。
杜老板幾步進了里屋,朝著坐在床榻上的澄明恭恭敬敬的說:“公子!”
澄明不耐煩道:“你最好有事。”
杜老板忙道:“公子,今兒夜里,我家里起了大火,大火混亂里,我兒子被人綁架了。”
這事兒澄明睡覺之前就聽人說了。
只是礙著徐西寧和章景繁在城中,他不好派人去打聽,只當什么都沒發生。
倒是沒想到,杜老板竟然找來了。
澄明就著透進窗戶的月光,朝他疑惑的看過去。
杜老板當即道:“后來我兒子又回來了,但回來之后,那話里的意思,是,是公子您這邊的人綁架的他。”
澄明一愣,登時怒道:“胡說八道!我綁架他做什么!我又不是蔣國公那老匹夫!”
蔣國公好男色。
杜老板忙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兒子說,綁架他的人雖然放了他,但是讓他給我帶句話,警告我,那塊地盡早送上之類的。”
澄明皺眉。
他的確是想要拿到杜老板手里的一塊地。
那地距離漕運碼頭很近,一旦拿到手,做什么都很方便。
雖然還沒拿到,但他有信心讓杜老板乖乖送上。
怎么可能綁架他兒子!
“不是我。”
杜老板信澄明這話,心頭松了口氣,又道:“現在出了點問題,我開始為了找我兒子,讓知府大人抓了孫家的老大和王老板,還動了刑。”
“你們是蠢貨嗎!”澄明簡直無語,“我不是和你們說的清清楚楚,余州的商戶,尤其這些大商戶,一定要團結,不能給徐西寧和章景繁任何可乘之機!
“你們動刑?那人家還怎么和你們一條心!”
聲音一頓。
澄明忽然想到什么,登時心頭一凜。
“誰讓你過來的?你來的時候,都誰知道?”
杜老板忙道:“沒人知道沒人知道。”
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