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枚殺手做農夫

088 葡萄釀

正文088葡萄釀

盛夏的繁花鎮,家家戶戶院子里的果子都成熟了。

葡萄、香梨、大杏、青梅、李子、蜜桃、批把………幾乎所有的夏季水果,在繁花鎮都能找到。

而蘇水激家那兩株從大室山移植來的黑紫葡萄,也掛滿杖頭熟透了。

“美人姐姐,這么多葡萄,吃不完浪費多可惜,何不拿來釀成葡萄釀?。”司徒耘躺在櫻桃樹衩上,手里丟著一串飽滿剔透的黑紫葡萄,懶懶地提議。

“對哦,去年還想著要釀葡萄酒來著,如今葡萄真成熟了…………。”蘇水激雙眸晶晶亮,“耘兒,你會釀酒?”。

“不會,我只會喝酒……”司徒耘毫不客氣地答道。

“哦…………。”蘇水放泄氣地垮下雙肩,挺了挺肚子,靠在軟榻上,“唉,阿耀肯定不許我釀。”。

“師伯不是會嗎?。”司徒耘嘴里嚼著葡萄,瞇著眼靠在粗技上,享受夕陽落山后,繁花鎮清風陣陣的陰涼。

“他會釀酒?。”蘇水激訝然不已。他從不曾說過他懂釀酒呀。上回那壇子掛花釀,還是自己照著書上的步驟,一點一點操作的呢。

“咦?他不會嗎?那樹下埋著的那壇美酒是誰釀的?。”司徒耘不經意間就暴露了他曾經的舉動。那壇美酒,他凱覦良久了。

“耘兒!。”蘇水激聞言掩嘴驚呼,“你怎么知道這樹下埋著一壇子酒?”。

“呃………不是我,是小純刨出來的……”司徒耘急忙撇清干系。

“司徒耘。”蘇水激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吼他。那是她辛辛苦苦釀出來的,沒到兩年啟封就是浪費了這一壇好酒呀。

“放心,刨出來又放回去了。肯定沒有漏氣也不會變質。我保證……”司徒耘舉雙手做投降狀。不忘偏頭咬上一顆手里的葡萄串。

“就說嘛,師伯怎會不司意你釀葡萄酒嘛。只要你開心”。司徒耘晃蕩著雙腿,坐在櫻桃樹的技干上,朝樹下正慢悠悠清洗著一大盆紫葡萄的蘇水激繼續說道:“即使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看他也會不遺余力地飛上天去取下來的。嘖嘖,美人姐姐”師伯對你真是太好了。怪不得師傅他們要…………”。

“要什么?。”蘇水激聽到一半”不解地抬頭接話道。

“還能要啥,嫉妒羨慕唄……”司徒耘打著哈哈一語帶過。

師傅他們派他來,不就是來湊熱鬧的嘛。

監督工程是假,攪和師伯兩人世界的婚姻生活才是真的吧!

他那個無良的師傅,以及另外兩個高深莫測的師伯,實在看不慣司凌師伯現下如此優哉游哉的好日子吧?唉,誰讓他們仁還如此苦命地在刀口上討生活呢。

不過,想想那座日漸成型的大宅子,司徒耘不禁瞇了瞇眼,師傅他們是否也快要告別殺手生涯”來此隱居了?

話又說回來,師縛所在的風瑤閣實在是太壓榨人了。幸而,他與眾師兄弟聰明地沒有加入,而是在師傅與大師兄的規劃下,另行成立了一個組織。

即使日后師傅與風瑤閣脫離關系,相信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成天喊著“無聊。”沒事做的。

“廣刺樓””其眾兄弟發誓要打造成為大惠國第一信息樓的奮斗目標。也是他們今后努力的方向。而繁洛城,他們早就相中了一個據點,并有意收編其為分部。此行前來,他司徒耘還委實兼著這么一個差事。

當然了”這些日子,在這里吃好”(唔,自從被師伯知曉他會廚藝,此后的三餐基本都由他包了)住好”唉,每個晚上睡在櫻桃樹上,都快忘了床鋪是啥滋味了),還能陪著大肚子美人姐姐聊天打趣,逍遙地幾乎忘了這樁差事。

唉,還是抽個時間趁早去辦了吧。要不然”師傅知曉自己近日來一直在打渾,還不得暴扁自己一頓。

“美人姐姐,今個兒下午我進趟城,有什么需要帶的嗎?。”思定后,司徒耘利索地躍下了櫻桃樹,打算乖乖進廚房做午飯去了。

“唔,進城嗎?那幫我扯些白棉布、買兩個空酒壇和過濾丹的細棉紗布回來吧。”。

蘇水激偏著頭思付了半晌”將家里需要消耗的物什在腦海里細細過了一遍,才鎖定了已經裁用完的細白棉布,以及準備釀制葡萄酒需要的酒壇、紗布,朝司徒耘確定地點點頭。

“噢我就客氣地隨便問問”你大可不必當真……”司徒耘哀嚎一聲,拍了拍腦門。布莊啊什么的,他與下廚一樣討厭。那明明就是女人該去的地方吧?想他一介堂堂大男人,呃,糾正翩翩美少年,居然窩到布莊去挑什么細白棉布,哦,殺了他吧。

“…………。”蘇水激無語地看看他,是他主動問自己需要帶什么的嘛!真想讓他代買了,怎的又這副表情?會很為難嗎?想想自己開口要他帶的物什,沒什么不正常的呀!至少,她沒說要他代買…………側紙啦………

“好啦,別這么無辜地看著我,要是被師伯看到,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白棉布、紗布、酒壇是吧?沒問題!。”司徒耘重復了一遍,見蘇水激點點頭,隨即揮了揮手,佯裝淡定地進了廚房。這些,是他自找的。噢司徒耘,下次可以摒棄這些所謂的禮儀尊敬了,實在是,有些人她不懂何為客氣…………

接下來幾天,蘇水激就沉浸在釀制葡萄酒的工序上了。憶著從前大哥的講述,參照著書籍上關于釀果酒的工序,蘇水激試著釀起了第一壇葡萄釀。

當然了,其間的體力活,自是司徒耘操作的。林司擢才不會真放任她如此做呢。只是讓她有個興趣可以消遣,連帶轉移懷孕的辛苦,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全部親力親為了。

不過,光是這樣,蘇水激也很開心了。

將司徒耘摘下來的葡萄,擱在大木盆里浸泡、去了腐果枯皮后,仔細地洗凈晾干,挨個兒捏碎了裝入酒壇,直至七八分滿,才用紗布扎在酒壇口上封住。

三日后,打開紗布罩,擱入冰游攪拌。接下來五日,每日攪拌一次。

五日后把浮起的葡萄皮、籽撈出,由司徒耘將液體倒入另一個洗凈干燥的酒壇里,將沉淀底上的果肉也拿出來,用紗布過濾出汁液直至干透。

新酒壇里形成的汁液就是純正的葡萄汁了。

摻入打碎至泡沫般的蛋清,攪拌均勻后,封住酒壇口子,這回,用的是尖封。干葉蓋住后,再用濕泥封實。才不會漏氣。

“怎么樣?啥時可以喝?。”司徒耘拍了拍雙手,大功告成,面帶希冀,唇角垂涎地問蘇水激。

“至少一個月吧。來,將它埋到櫻桃樹下……”蘇水激指指上回埋掛花釀的地兒,示意司徒耘將葡萄釀也埋那里去。

地下溫度低,這么熱的天,才不至于壞了吧。

“姐姐,櫻桃樹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折騰死的……”司徒耘翻了個白眼,認命地扛著鋤頭去挖坑了。

“那…………大棗樹下?。”蘇水激撫著發沉的肚子,眨了眨眼,想到南院的大棗樹。可那里不是面陽嘛,會不會溫度太高了些?

“就不能不選在樹下嘛!。”司徒耘咕噥了一句。要是釀壇酒就埋樹下,那樹根還不得被刨死!

“那…………你說埋哪里?。”樹下不是陰涼嘛!而且,曲子里不是有唱過:埋壇好酒在樹下,時隔多年香一香…………

“唉,找時間讓師伯造個地窖吧……”司徒耘無奈地搖搖頭。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沐浴在母性光輝中的女人,絕對還會再心血來潮地釀些酒出來的。再不找個存酒的地窖,這棵供自己睡覺的大櫻桃樹,就快要毀在她手上了。

“地窖?。”蘇水散坐在石凳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幾步外刨著土挖坑的尋徒耘,思索著他這個提議的可能性。

這里是不現實的,幾十年的老宅,雖然粉飾之后看上去還算新,實質上已經破落不堪了。要不然,阿耀也不會急著另行建造了。

不過,新建的宅子里倒是可以造個地窖呀。即使不一定是用來專門儲酒,其他過冬的米糧、肉燥、魚干也有地方存放了。再者,與其地面建倉庫,倒不如地下建地窖呢。雖然這樣的工程龐大了些。但,確實是個好提議不是嗎?

“辛苦你了,耘兒……”蘇水激朝奮力干活的司徒耘瞇眼一笑,隨即托著大肚子,進書房找類似的書籍參考地窖的設計去了。

“唉,懷了孕的女人都這樣的嗎?一會兒一個主意。適才還說釀完了葡萄酒要研制酸梅湯的,怎么一個轉身就又改變主意了?唉,我好想喝酸梅湯啊小純,你也很想是嗎?。”司徒耘對著正午睡起來,嘴角流著一串晶瑩液體的東西,猜測道。

“嗚嗚嗚…………我才沒有垂涎什么酸梅湯,我是晚上要吃肉啦。肉。”小純搖頭擺尾地嗚了半天,才踱著嬌健的步伐走到南院河邊干瞪魚兒解饞去了。

留下歹命的司徒耘,依日揮動著鋤頭刨土、挖坑、埋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