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枚殺手做農夫

106 買下繁花鎮?

距滿月宴還有五天時,村長王更發上門來找林司曜商討宴席的事。

“花家婆娘說他們家的滿月酒要辦三天,早你們兩天開始,這可……”怎生是好王更發擦了擦額角的汗漬。都入冬了,他居然還會在林司曜面前,被熱出滿頭大汗。

“花家?上回我借祠堂時,你沒說。”林司曜蹙蹙眉。滿月宴的桌數要比進屋酒多上兩桌,若是祠堂不出借,繁花鎮就沒其他地兒可以操辦了。

花家的大媳婦比水瀲早兩天生了個九斤重的大胖兒子,喜得花家婆娘逢人便說。繁花鎮無人不知花家喜添貴子。可滿月酒辦三天,似乎太隆重了吧。花家雖有錢,小氣也是出了名的,如今竟愿意花到辦酒上頭?

“我哪里曉得花家會辦三日的滿月酒。那入贅城里陸家的小兒子前陣子來探望,送來了不少賀禮,還說得了孫子不辦隆重些,勢必被人小瞧了去。”王更發抽著煙斗,說起他知道的緣由。

“陸家?”林司曜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陸家癡了女兒,又無兒子,想必是希望從兄長家過繼一個來繼承他的龐大家業吧。

“是呀,首富陸家,家大業大,卻無子嗣繼承,整個繁洛城的人都在傳花康是否準備要領養一個。現下看來,他是對花安家的孫子有意向了。”

“那就包下伍沁齋嘛,省得還要忙碌操心。”剛從外頭溜達一圈回來的靜王爺靜王妃,聽了個大概,性子急躁的靜王爺迅速接口提議道。

“是啊,阿曜,初六這日天寒地凍的,酒宴設在祠堂也遮不了什么風,索性就邀請全鎮的村民上伍沁齋吃頓好的。也算謝了他們的關心。”靜王妃也含笑點頭,難得對老王爺的急躁沒有不悅。

“嗯,那就這么定吧。待會就去趟伍沁齋,若是初六無大單,就整樓全包。”林司曜點點頭,原本是想祠堂離家近,不需要車馬勞頓,況且,搬入繁花鎮后,大小宴席都在祠堂舉辦,出于習慣,他沒想多遠。現下被花家一鬧,倒不是怕花家婆娘的胡攪蠻纏,只是,岳母說得對,十二月初六,即使天好,也已寒冬臘月,水瀲與兩個寶貝也要出場,他可不想屆時讓他們受到丁點風寒。

“可……”村長本想說,包下伍沁齋,那得花上多少銀子呀。全鎮村民都去,哦,那不得二十來桌?不過,剛啟口要提醒林司曜,就想到眼前兩人的身份,那可是大惠國稱爵的王爺王妃呀。

“村長來得正好,我們夫妻二人還有一事想與村長商量。”豐采韻轉頭朝王更發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急著走。

“商……商量?”雍容華貴的王妃竟然說有事要與他商量,商量唉,王更發暈乎地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憨笑著隨靜王爺靜王妃入了書房。

而林司曜則即刻遣了一得空就前來自家逗弄龍鳳胎的司徒耘,去伍沁齋定上二十二桌,若是可以,就包下整座酒樓。

此前不想如此闊綽地出手,是擔心繁花鎮里的住戶對自家指手劃腳、說三道四。他無所謂,況且,銀兩也非他偷來搶來,可不喜高調的水瀲必會受到人言干擾。

可如今不同,水瀲出自靜王府,是靜王府嫡出的四小姐,他大可光明正大地花他的錢,再無人膽敢多加置喙。

“師伯,滿月宴那日,大寶說他也要趕回來參加。”司徒耘出門前,想到田大寶托人捎來的口訊。

自從新宅落成后,性子脫跳的田大寶竟然愛上了木材生意。在各處無主的野山頭伐了木,運至各城販賣,幾個月下來,也讓他逐漸摸出了門道,在鄰城設了個木材店。

而事實上,他除了售木,還兼做“廣刺樓”的暗哨。當然,這一點,只有林司曜、司翀、司徒耘幾人知道。外人眼里的田大寶,依然是個年有十四卻還性子單純的木材商。就連他父母大姐,也不知道,他已在數月前,化盡了后腦的血瘀。

“嗯,算上了。”正往東廂房走去的林司曜頭也不回地答道。

“唉,師伯的寒冰臉,想必只有美人姐姐才有能力卸下了。”司徒耘失笑地搖搖頭。

他的武功比大寶好,故而,在大寶恢復心智后,師伯與師傅商議,由大寶替了他的工作,而他,一旦無“廣刺樓”的任務,就留在林家,照顧手無縛雞之力的蘇水瀲,以及那對性格迥異、可愛至極的龍鳳胎兄妹。

“韻兒,這幾日我表現如何?是否稱得上溫良謙恭?”待村長走后,梁玄靜嬉笑著擁住年已三十有三卻還保養得像是才二十五六的豐采韻,若是她與恩絮一道出門,他保證,沒人相信她們是母女。活脫脫就像姐妹嘛。

“還行。”豐采韻不以為然地點點頭。至少沒有對村民橫眉豎目、霸道強悍。

“那……可有獎賞?”梁玄靜摟著妻子往竹園的臥房走去。雖說才晌午,他卻等不到入夜了。

“收起你齷齪的思想。為女兒收斂點壞脾氣,居然還想要獎賞”豐采韻才不理他,精蟲上腦的家伙一天到晚就想纏著自己往床上滾。

“韻兒,我們已經浪費十多年了,你怎么忍心我……”

“少來十六年來,你沒少納妾吧。瞧瞧你那些個兄弟,除了皇宮里那位我不好亂加置評,其余的,哪個比你的妾室多?”豐采韻橫了他一眼,抖開他死纏著的手臂。

“那不都是為了……”

“為了刺激我?梁玄靜,這句話可真是好借口。”豐采韻一聽他老調重彈地提起這句讓她火大的話,就忍不住心頭的怒意,踹了他一腳,隨后掉頭就往蘇水瀲所在的東廂房方位而去。

“豐采韻”梁玄靜氣急敗壞。他知道自己冷落了她多年,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納妾生女兒,故意刺激她當年的指控。女兒被人害得幾乎送命,那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相反,他那時還四下奔波調查,痛苦并不亞于她。

可她倒好,時時揪著自己納妾得女的小辮子不放。此次帶她前來探視女兒,并依著她的意思,想在繁花鎮置辦別院,還不是為了讓她日后在這里時住好吃好。

自己這般盡心盡力地彌補當年的過失,她還想怎么樣啦難不成要讓他休了七房妾室,嫁完所有女兒,只他陪著她才罷休嗎?那他堂堂靜王爺的臉面還有地方擱嗎?

“娘……娘親可有心事?”蘇水瀲見豐采韻一聲不吭地進了房后,兀自對著睡在搖籃里的林霄林瓏發呆,待她小憩了片刻,醒來還是見這般模樣。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娘親,與父親置氣后,也會有這般愣神無語的時候。

“絮兒……你……你愿意喚我娘親了?”聽到蘇水瀲輕柔的問詢,豐采韻回過神,滿腦子都是蘇水瀲輕輕的一句稱呼。

“娘親,我……過往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你……與……爹爹會介意嗎?”。她早已不是他們心里口里的梁恩絮,而是來自民國蘇州的蘇水瀲。近一個月的苦思冥想,她想通了,若是他們不介意,她愿意接受這對熱情爽朗的爹娘。就當作,是她這輩子認的養父母吧。雖然,他們的的確確是她前身的身生父母。可身子不是她的,魂魄才是。

“當然不介意。過往對我們而言,也不是好事。只是苦了你。你若是不想記起,那就不要記起。好的記憶,由我們一同陪你重新制造。只要你……只要你愿意認我們。真的,恩絮,娘親這么多年來,日日悔恨,若不是娘親產后昏迷,怎會讓你……”豐采韻尚未說完心底的委屈與悔恨,就忍不住像個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來,慌得蘇水瀲手足無措。

“唉,都當外祖母了,怎得還像個孩子。”跟在豐采韻后頭而來卻不敢進門看她臉色,坐在外室氣悶的梁玄靜,聽得她這般委屈的大哭,立即奔入了房,將她摟在懷里柔聲安慰。

“你……你……管我”豐采韻哭到打呃,還不忘朝梁玄靜瞪眼。只是,滿臉涕淚的小臉,瞪起來絲毫沒有氣勢,反倒被梁玄靜借機取笑。

“好,不管你,讓你在女兒女婿面前丟臉。”

女婿?豐采韻愣愣地抬頭,方才發現,林司曜不知何時摟著蘇水瀲立在她跟前,臉上雖無取笑之意,可眼底閃過的滿滿笑意她可沒有錯漏。

“還不陪我回房洗漱啦。”豐采韻跺跺腳,惱羞成怒地踹了梁玄靜一腳,就率先逃離了房間。

“哈哈……難得見你羞澀的時候。”梁玄靜見狀,忍不住當著蘇水瀲兩人的面,哈哈大笑,丟下一句:“女兒,回頭再與你商議別院的事兒。”就出門追他那個心口不一的妻子去了。

“別院?”蘇水瀲抬眼看向林司曜,難道,不只是買個幾畝荒地一如自家這般建所兩進宅子?

“他打算買下整個繁花鎮。”林司曜攬著她往床鋪走去。趁著寶貝們還在安睡,他好想再溫習一番,她的小手為他帶來的火熱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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