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枚殺手做農夫

125 路上的纏綿

正文125路上的纏綿

未時正,距帝都豐城城門二十丈左右,四輛四馬拉的大車,緩緩地放慢行進的速度,最后停在一間茶鋪子門口。

從茶鋪里走出兩名面容清秀的少女,輕快地躍上其中一輛馬車。馬車再度啟程,一路往城門口駛去。

司徒耘利落地跳下馬車,向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守城衛兵遞上一枚靜王府出城的令牌,隨即在一干守城士兵的艷羨目光中,收回令牌,跳上馬車。四輛大車緩緩駛離豐城,循著往南去的官道,一路加速行駛起來。

“吁——”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刻鐘后突然緩下了車速。

“姑爺,前面有人攔道。”第一輛馬車車夫側頭朝車廂內的林司曜稟告道。

林司曜將懷里正逗著的林瓏擱回廂內的軟榻,同時丟了個“安心”的眼神給蘇水瀲后,就掀起門簾鉆出了車廂。

百丈處,一行五人,橫在路中央,恰恰將官道堵了個嚴實

居中的男子,正是在皇宮里對自己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的血冥國主血厲。林司曜見狀,瞇了瞇眼,一個旋身,從馬車前轅躍至了五人跟前。

“閣下緣何攔道?”清冷的嗓音,輕輕飄至五人耳里。

“厲——”血厲尚未開口,倒是他身側的華貴女子,在見到林司曜后,就激動地熱淚盈眶。

“是他嗎?是不是?”女子急急朝血厲求證,雙眸卻直直盯著林司曜,生怕自己一移眼,對面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另外三人,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侍衛。外加那個經常出現在世人眼前的血冥國武將大胡子魯青,一聽女子如此問。也都齊齊看向林司曜。人人眼里都是急切與渴盼。

血厲盯著林司曜看了片刻,方才微彎唇角,“又見面了。”

“若是無事,請讓讓。”林司曜微蹙眉,回頭掃了眼緊隨而至的四輛馬車,揣測著若是雙方纏斗起來,以司徒耘與自己兩人的功力,能否護住四輛馬車安然無虞。

“師伯——”司徒耘已經躍至了林司曜身側,“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

“對!”對面的血厲接過司徒耘的問話。揚眉答道。

“諸位,無怨無仇的,緣何阻道?”司徒耘揚聲問道。他是不介意開打啦,可身后拖著四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孩子。他還真沒心情與對方干上一架。再說了。對方不是普通人,看情形,能讓赫赫有名的武將大胡子魯青近身護衛的。八成是血冥國的皇室。這若是打起來,牽扯的就是兩國了。

“小兄弟,我們只是想邀你師伯一聚,別無他意。”血厲對老母雞似地護在林司曜身前身后的司徒耘寬慰地笑笑,解釋道。

“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是。又不是娘們兒。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司徒耘向天翻了個白眼。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某些人打著借一步說話的旗幟,做一些下三濫的舉措。

“呵呵。我怕在這里說了,會讓小兄弟驚得合不上嘴。”血厲聽了司徒耘這番極度挑釁的話也不氣惱,笑瞇瞇地說道。

“驚什么?有什么驚天大秘密需要告知嗎?沒關系,說來聽聽?”司徒耘夸張地挖挖耳朵,朝著血厲幾人勾了勾手指。

他才不信對方真有什么驚天大秘密要說與師伯聽呢。能與低調的師伯會有所牽連的,想必也就十二血騎被滅這一破事了。如此一來,他更不能讓師伯隨他們去了。雖然師伯武功高強,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使詐!

“真的想在這里?”血厲這次不再理會司徒耘,而是看向正低垂著眼瞼不知道想什么的林司曜,“也好……”血厲頓了頓,似是要說出什么真相。

“證據。”林司曜驀地抬眼直視對方,“你接下來所說的,可有證據?”

他自宮宴時被血厲叫入偏殿,并被迫聽取了一段委實荒誕不得信的故事,隱約有些猜到接下來血厲要說出口的真相。他之所以掉頭就走,拒絕聽下去,并非介意自己可能是誰的兒子,或是,自己的出身原來如此復雜。而是,他想要一個能說服他相信的理由,一個能讓他心甘情愿接受自己自小被家庭拋棄,被父母遺棄的理由,究竟有著多么坎坷而不得已的原因。

“當然。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回趟血冥。”血厲慎重地點頭,只要他愿意聽,一切就好辦。

“不必了,我急著回家。”林司曜淡淡地拒絕。“那么,就月葵鎮吧。”找家客棧投宿的當口,聽聽對方能有怎樣了不得的說辭。究竟能否值得他接受——在孤兒了二十五年后,突然冒出一對出色的國主父母,這個真相,委實太過令人震驚。即使是他,素來冷情無波的一介殺神,得知后也只想要快快逃避,而不是面對。

“好。”血厲聞言,深深看了林司曜一眼,緩緩點頭應道,“月葵鎮,不見不散。”

…………

“師伯……”

眼見著阻道的五人迅速消失在官道旁的小叢林里,想是抄近路往月葵鎮趕去了。

司徒耘回頭擔憂地看林司曜一眼。

“沒事。到了月葵鎮再說。”林司曜轉身走向馬車,一躍而上后掀簾子進了車廂。

司徒耘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也只好回了自己所在的馬車。師伯最大,他說沒事,就應該不會有事。

”啟程!”司徒耘揚聲宣告,四輛馬車再度緩緩朝南駛去。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蘇水瀲一見林司曜進了車廂,擔憂地拉過他的大手,輕拍著問道。眉宇間的焦慮顯而易見。

“沒事。”林司曜好笑地瞥了眼她下意識的安撫動作,反手將她扯入懷里,“不會有事。”若是對方說得是事實,就絕不會有事。只是……

“那些人……”蘇水瀲低喃道。她適才透過車窗的一角,看到了雙方對峙的一幕。只是隔著幾丈遠,且雙方對話的音量又輕,她沒聽清對話內容。

倒是那五人,她認得,正是不日前來帝都時,路過月葵鎮,在那間過埠酒鋪里見過的幾位。且聽耘兒說過,他們是血冥國的人。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將頭埋入她馨香溫暖的頸窩,傳來林司曜低啞的回答。于他而言,除了懷中的小女人,以及這對正趴在軟榻上玩耍到睡著的龍鳳胎,其他人,都是無關緊要的。即使是那一對與他有著至親血緣關系的生命締造者。

“沒事就好。”蘇水瀲聽他這么說,也就沒再繼續追問。她相信他會妥善處理。

“阿曜,這兩年,你快樂嗎?”她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低聲問道。

“怎么這么問?”他低首看她,伸手佛去她微皺的眉心,“你呢?”他不答反問。只因,她就是他的快樂源泉。

“很快樂。是從前不曾想到過的快樂!”她嘴角噙著柔柔的笑,輕且堅定地說道。

原以為,她蘇水瀲的一生將圍繞著蘇繡終老了。

待字閨中時,能得老太爺與父親的看重,正是因為她出色的繡工;日后所嫁之人,無論對她如何,最初相中的也不過是她的蘇繡。

孰料,陰差陽錯之下,她來到了這個與民國蘇州截然不同的世界,慌亂之余,卻是發自心底的嘆息:她解脫了。解脫于蘇家大宅的壓抑,解脫于蘇繡于她的牽絆。從此,她可以放下包袱,做回她自己。

也確實過了一回真正的自己不是嗎?與阿曜成親、落戶繁花鎮、懷孕生子……每一步,每一個階段,她都過得很快樂。

雖然,中途突然冒出來的顯赫貴胄的家人,令她著實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好在這一世便宜得來的父母,因自覺愧疚于她這個”女兒”,并沒有強迫她收回這些與她而言實屬簡單真實的快樂。

“你開心就好。”林司曜寵溺地笑看著她,俯身攫住她紅潤的香唇,一記足以令她失去呼吸的纏綿長吻,暈眩了她。

“你呢?還沒告訴我呢。”她執意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以及,這兩年到底快不快樂。

“你該知道的。”他低笑著啃嚙著她的下巴尖,他素來不是個會自我委屈的男人。只有她,能勾起他體內為數不多的憐惜與疼寵。

“阿曜……”她勾住他脖頸,低喚著他的名,似是不滿意他如此模棱兩可的答案。

“嗯?”他趁勢挑開她衣襟上的紐攀,伸入她衣領內,產后因哺乳而越發渾圓的雙峰,令他忘情。

“別……”直至他清涼的雙唇貼上她溫暖飽滿的渾圓,才讓她意識到這是在馬車里,而他們那對寶貝龍鳳胎,正香甜地睡在他們身側的軟榻上。

“沒人會知道。”他囫圇地低語。腹內洶涌而出的情潮,一再叫囂著他要她。

“可是……”這太瘋狂了!她昏昏沉沉地想。可吐出嘴的掙扎與辯駁,聽在他耳里,成了柔媚的呻吟。

“可是什么?”他明知故問,隨即空出一只手撥開她厚實的羅裙,來到她已然潮濕溫熱的谷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這么濕了還要抗議?

隨即,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累贅,抱著她坐到腿上,示意她兩腿環住自己腰身,一個挺立,在兩兩嘆息中,就整個沒入了她體內。

“阿曜……”疾馳的馬車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劇烈震蕩,令她禁不住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