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侍衛是林子峰的親衛,蕭華。平日里一直是在外執行任務,不常在林子峰身邊待著的。
但顧梅子失蹤之后,林子峰特地調他回來尋找顧梅子,這段時間眼見著自家主子越來越暴躁,日日膽戰心驚的,就害怕有一天會突然腦袋搬家。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對于周身各種人的情緒起伏都特別敏感。他看林子峰表情很是奇怪,又看看前面那個湖藍色的身影,福至心靈,一瞬間便明白了——前面那個身影像是那個失蹤的夫人。
原本這蕭華是從未見過顧梅子的,就只見過一張林子峰親自畫的畫像。自然應該是不太認識這個人。
但林子峰這段時間心神不寧的,蕭華作為負責尋找顧梅子的人,自然是日日提著一顆心,只盼望著能夠早日尋回顧梅子,好讓他離開林子峰身邊。無他,只害怕耳……
擔心這種節骨眼上,林子峰會突然出亂子,便只能出聲提醒,“殿下,皇后娘娘是希望看見您能夠控制住這個疫病的。”
那種巨大的心緒起伏是在這個一直以來冷靜自持的少年將軍,這個從來鮮少露于人前的五皇子殿下身上難以見到的。
林子峰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是了,現在周圍不全是他自己的人,這里并不安全,再不能讓自己的關心,導致顧梅子再受傷一次了。
林子峰身下的馬行走緩慢,他一步步的向前走,顧梅子的身影便越發清晰。等到行至顧梅子的身前時,仿佛時間已經逝去經年。他只覺得像是走了一輩子。
還沒等林子峰回過神,便瞧見眼前這個曼妙的身影緩緩跪了下來,雙手扶地,朝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恭迎五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子峰用了所有的理智,來克制自己不立馬跳下去扶起她,他現在只想好好抱著她,好好確認一下眼前的人兒是不是他朝朝暮暮念著的那個?
他太害怕了,害怕這又是一個計謀,又是一場騙局。
很久以后,林子峰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平身。”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似乎還帶著一點哭腔。
顧梅子只答了一句:“謝殿下。”便起了身,安安靜靜的準備退下。
林子峰仔細盯著顧梅子看,好像要把她看穿,她在等待顧梅子用溫柔又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他,朝他輕聲說一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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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顧梅子全程沒有抬頭,她恪守著自己的禮節,她今日的行為沒有出一點點錯,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位高權重的陌生人。
蕭華看著林子峰手背爆起的青筋,大覺不妙,擔心這個主子的脾氣有要發作。若這是私底下到也罷了,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若是今天這事出了一絲絲亂子,皇后都會讓他以死謝罪。
他才張嘴準備將這個古怪的氛圍打破,便看見林子峰翻身下馬。
他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冷靜的說到:“這些日子以來,多謝各位在駱村的,具體情況等本宮調查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諸位這些日子以來都辛苦了,現在下去休息吧。待會若是有事情,本宮會派人通知,從今日起,本宮要與各位共事,還請多擔待。”
眾人只惶恐的跪下:“不敢不敢,恭送殿下。”
林子峰正準備轉身喊住顧梅子,卻被另外一聲給打斷,“殿下,您有什么不太清楚的,盡管問臣就可以了。”
說話的是周太醫,周太醫是太醫院里的老人了。在太醫院里面任職已經有15年了。從前年輕時也是一位不畏強權的人,那時真是當的上一句正人君子。
但是這兩年越發唯利是圖,從前的醫者仁心到現在依然是一絲不剩,但他也是皇后身邊的,林子峰也不能對他做什么,況且這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沒有做的太過分,林子峰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從前一直在皇后那里伺候,也算是太醫里面地位比較高的了,更何況現在下派的皇子又是皇后娘娘的親子五殿下,更覺得像是有了自家人撐腰,說話也便沒有什么顧忌。
林子峰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蕭華。蕭華一個激靈,便開口對周太醫說:“周太醫,這一日舟車勞頓的,殿下也乏了,何不等殿下休息一下整頓行裝,在來了解這些具體情況呢?”
周太醫連連點頭,只諂媚道:“說的是,是臣考慮不周,請殿下恕罪。”
林子峰不耐的擺了擺手,回身卻發現顧梅子的身影已經融入人群中了。
眾人已經起身打算退下,又聽見蕭華說:“請顧醫女留下來,殿下需要向您請教關于村子里面所有的情況。”
周太醫聽見這話,臉色突然變了,覺得受到了侮辱。還沒等他說話,便聽見一句軟糯的女聲:“回殿下,小女子本就懂得不多,還是請周太醫為您答疑解惑吧!”
而那邊這周太醫也拼命點頭:“殿下,您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臣便好了,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子峰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他沒有看周太醫,“周太醫,適可而止,本宮可不是八皇子,你畢竟是本宮母后身邊的老人了,本宮也不便多言,但尊卑有別這事周太醫心里應該有數。”
這太醫自打入太醫院以來,一直是在皇后身邊的,若要說看著林子峰長得也不為過,太久沒見林子峰了,還覺得他是個孩子。
周太醫被這不輕不重的話嚇得一身冷汗,這是在借八皇子敲打自己呢,現在湊進去怕是半分好處都撈不到。
“是臣逾越了,望殿下恕罪,望殿下恕罪……”
林子峰本不愿同他多說,要不是怕這廝會對顧梅子不利,他也不想大費周章地警告他這種人。
林子峰腦子里都是顧梅子,他本想不管不顧地直接叫住她,但他還是被顧梅子冷漠的眼神傷到了。
他回憶著顧梅子的一舉一動,內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