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在林家大門外,跳腳罵了半天街,也不見林家有人出來看一看。自己的門牙掉了,血卻一直流,加上激動罵人,頭都隱隱覺得昏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般。
她沒有辦法,只能恨恨的跺腳離開。見她離開后,宋氏就一貓腰的進屋跟自己的婆婆黃氏報告了。
“娘,那殺豬匠的老婆走了!不過您說,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呀?難道三弟妹家已經連那豬下水都拿來吃了?”
黃氏本就心里為這個事情堵著一口氣,如今聽得宋氏這般問話。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怎么?難道你也想吃那豬下水不成?哼,如果你想吃,我也可以成全你!”到后面,她冷笑了一聲。
宋氏一縮脖子,本想八卦的心,哪還敢說半句。
林小滿一家卻不知道這樣的夜里,居然發生了這么一幕鬧劇。只是安穩的一覺睡醒,林小滿就跟前一天一樣,跟陳氏還有谷雨一起,匆匆趕到里正家。
讓潘大牛幫忙把昨天她們弄好的大腸給搬到牛車上,就往白頭鎮趕去。一群人騎著馬跟林小滿的牛車擦肩而過,馬蹄讓塵土在空中飛揚,只嗆的林小滿和谷雨只咳嗽。
等到那塵土散去,那群人早就跑的不知影了!“真是沒有公德心!”林小滿不滿的嘀咕著,卻嚇得潘大牛連連擺手道:“小祖宗哎,這話可不能亂說。那群人看裝束應該是軍爺,定是有急事才會如此。我們可吃罪不起,萬一得罪了官爺,全家都會遭殃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谷雨可以說還不知道潘大牛害怕的是什么。可林小滿卻知道,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一時間,沉默無聲。幸好,白頭鎮不一會兒就到了!
而那跟林小滿她們擦肩而過的領頭人,突然一拉韁繩,“吁”一聲硬將馬給停了下來。
后面緊跟在他身后的幾匹馬。也緊急拉韁繩。其中一名額頭上綁著黑色抹額的男子上前說道:“小將軍,您就先回去吧!這是老將軍決定的事情,不過就是個女人。您何必跟老將軍置氣。”
那被喊小將軍的人,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卻已經長了一張俊俏的臉,只是還略帶著一點嬰兒肥。額頭上綁著一根繡著金線的黃色抹額,稱得皮膚白皙透亮。
只是如今那俊俏的臉上。卻是一片怒容。他用力的一摔手上的馬鞭,然后伸腳從馬頭那邊折過。然后一個旋轉,直接跳到地面上。
這么一個動作,把后面的人給嚇的出了一身冷汗。見他沒有事,才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紛紛下馬。之前說話的那個男子,也跳了下來,幾步走到他的身旁。
“小將軍。您如今這么生氣跑了出來,不是反到給了那女人接近老將軍的機會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到時等回了京城,您還怕她能跑出您的手心么?”
那小將軍一臉的倔強,然后咬牙說道:“你以為我只是為了那個女人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如何對付那一個小女子?我只是生氣,祖父如今都已經多大的年紀了,還做這樣的事情?他就不想想遠在京城里的祖母么?他忘記了,以前跟我說過的話了嗎?為什么要這么做?”說完還不解恨,一把扯了自己頭上抹額,狠狠的摔在地上。
“小將軍,還請跟我們回去!”那人見說沒用,頓時單腿跪下。
其他人見了,也都跟著跪下,齊聲說道:“還請小將軍跟我們回去!”如果不把小將軍帶回去,回去必是一頓軍棍。
那小將軍陰沉著臉,抬頭朝那云來村望去。既然這女人這么想入他們將軍府,那他就在府里等著,看她進來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哼,他一甩衣袍,腳踩馬鐙上,輕輕一躍,就坐上那馬背上。“走!”不等他說,早就有人把之前他丟掉的馬鞭遞了過來。他用力一抽,馬兒吃痛,一聲嘶叫,四蹄猛的朝鎮上奔去。后面的人見狀,深怕出點什么差錯,連忙紛紛騎馬趕去。
林小滿幾人趕到回味來時,王掌柜早就翹首以盼了好久,遠遠的看到她們的車馬,就連忙上前把她們迎了進去。
這邊他讓王二小幫著潘大牛把牛車上的東西給全部搬了下來,然后示意讓林小滿進包廂。林小滿以為王掌柜找她有什么事情,跟了進去。
卻見古色古香的包廂雅座上,放著二個包袱。林小滿疑惑的看了看王掌柜,王掌柜笑了笑,上前把其中一個包袱打開,頓時里面露出幾件衣物來。
谷雨在林小滿身后瞪大了眼睛,那包袱里露出來的衣物,雖然不是綢緞做的,卻是上好的細棉布做成的幾見裙衣,一看就是新制成的。
“王爺爺,這是?”林小滿說不感動是假的,不過她怕自己自做多情,所以才問道。
王掌柜笑道:“自然是送給你們姐妹倆的衣服,雖說衣物不代表什么!只是,進這酒樓的人,非富即貴。所以王爺爺就自作主張了一番,給你們各種準備了兩套換洗的衣物。可別怪王爺爺,太過多事呀!”
林小滿對他深深施了一禮,說道:“王爺爺真是知我心意,我今天來,本也想去那布莊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們家里人的布料。本還想讓我大姐幫忙做,卻不想王爺爺居然想的如此周到。”
“你跟我還客氣什么?不都喊我爺爺了么!我這個做爺爺的,給你們做幾件衣服,總不過份吧。”王掌柜見林小滿感激的模樣,頓時心下大慰。
林小滿接過那兩個包袱,跟谷雨轉到這包廂里里間,然后換上新的衣服。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谷雨和林小滿穿上新衣服后,整個人頓時就變了個模樣。
王掌柜見那林小滿的頭發雖然還是顯得黃黃的,可她通身的氣質卻讓人完全忽略她不足的地方。谷雨看上去,也如一個小家碧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