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根見林樹興軟下了話頭,心中得意。臉上卻不顯,嘴里卻說道:“什么一家人?我們家可沒這么惡毒的人,從大到小,良心都是被狗吃了。虧我為我家有寧娶了這么一個不賢的女人做老婆,教出來的女兒個個跟土匪沒兩樣。”
林老太點了點頭,贊同道:“這件事情絕不能這樣就算了,這個女人跟我們家完全沒關系。她這樣指使孩子把我們家彩霞打成這樣,要讓她們下大牢。”邊說邊恨恨的看著陳氏。
陳氏聽到林老太和林老頭的這些話,臉色煞白。她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樣紅口白牙的顛倒黑白,居然還惡毒的想讓自己坐牢,如果她坐牢了,那她的這些孩子可怎么辦?此時,她居然有點慶幸,小寒跟著黃大夫的孫子一起離開。
“話可不能這么說,老哥哥,你這話前后矛盾的厲害。若你不承認這陳氏和你們是一家人,那我。無錯。也不勉強。畢竟之前,你們確實也是寫了字據,白紙黑字手印俱全。即便是到那衙門,知縣老爺應該也不會不承認,對吧!”
林樹興聽了這林老頭和林老太的話,本想著息事寧人,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想。既然不想,那就按理說理。
林老頭不知道林樹興的打算,聽到他這般問,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林樹興見林老太承認他說的沒錯,便臉一板,說道:“既然是兩家人,我想問問。林彩霞你上門挑釁是作何道理?如果說,陳氏要打你,那也應該她尋上你家去打你才對。哪有人自己自動送上門,讓人打的?還是,有人撒謊,根本就是被人打,而是去打人的才對?”
這番話把林老太和林彩霞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想的太理所當然,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情。
林彩霞聽到林樹興的話,不由著急道:“什么撒謊?我這做姑姑的還不許我上門看看孩子們么?“
林樹興冷哼一聲道:“既然是姑姑上門看侄女們,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若不是一家人。你這陌生人上門。難道還不許人家不歡迎你?”
林彩霞頓時被堵的一陣吱唔,惱羞成怒后對林樹興吼道:“你這完全是強詞奪理,即便我是個陌生人,難道還不許我去看望一下嗎?憑什么把我堵在門外。不讓我進去?”話才出口。就暗道一聲不好。她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把真正的事實給吐露了出來。
慌忙掩住嘴,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此時林小滿覺得身體的體溫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整個人也覺得沒有什么事情了!才松了口氣。卻剛好聽到林彩霞的這番話,頓時失笑道:“這可真是一位好姑姑,滿嘴的謊言。也不知道是像誰?咋我們姐妹幾個都沒遺傳到呢?別的先不說,你一說是我母親教唆我們打你的,那么你被堵在門口時,我母親卻喝了安神的藥還躺在屋里呢!怎么教唆人來打你?二說你只提我們打你,卻一點也不提及,你是如何對待自己的侄女的。我大姐立春,對你客氣交代母親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若是那知禮懂事的人,一定會告知下次再來拜訪。哪有硬闖入內不說,還用手把我大姐的耳朵都擰的撕裂了?我母親出來勸你放手,你卻還百般挑釁,我若不打你,豈不是枉為人子?”
林彩霞被林小滿的這番話說的腦袋飛快的轉動,不知道想用什么來反駁林小滿。要是一般人早就掩面羞愧而遁,而她硬是強撐著坐在那一動不動。
林老太見自己女兒被斥責,頓時臉一板,對林小滿說道:“沒大沒小的小災星,要不是你,你爹會去當兵?子不教,你爹不在那就是你母親的過錯。就算你娘當時沒說,可平時肯定有說過,要不看看你們這幾個小崽子一副梗頭鐵腦的模樣,像是對待長輩的態度么?”
林小滿暗啐一口,臉上卻一片凄涼,拉起陳氏的手便假裝哽咽道:“我道是為何爺爺奶奶這般對我們母女,原來居然是為了我爹他去當兵。雖然我年紀小,可也知道,本來要去當兵的不是那大伯么?我爹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誰去當兵,大家心知肚明。而我和大姐們若做錯事情,自有我母親來管教,何需要別人來管我們家的私事?若你需要我們敬你,把你們當成爺爺奶奶,那請問小崽子的爺爺奶奶是為何物?”
說完,天真的撐大了滿眼淚水的眼睛看向林老頭和林老太。這最后一句問話,只把林老頭和林老太給噎的半天喘不過氣來。只拿著手指,指著林小滿只顫抖。
林小滿當自己完全沒看見這兩只如同帕金森晚期的手臂,對林樹興鞠了一躬,然后脆生生的說道:“里正爺爺,是非黑白,我想您心中自有一桿稱。我們不求其他,只想要安穩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只是若有人來找事,我們也必不會如同那縮頭烏龜一般閃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在肚子里沒有把這話全部說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她會讓這林家老頭老太知道,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的道理。
林樹興聽到林小滿的這番話,摸了摸自己稀稀拉拉的胡須,點了點頭。看來這林家小滿,確實很懂事。并沒有因為他沒有幫林家老宅,就蹬鼻子上臉。
其實說到底,林老頭一家再不好,也是老林家的子孫。而林小滿和陳氏,都是女兒家,以后長大了自然都是要嫁人的,那就是別人家的人。所以,他并不會對林家老宅怎么樣。
“老哥哥,你看,小滿多懂事。若有寧在,應該很是欣慰才對。不過,既然你們老宅不想認她們這本親,那么以后就少走動來往便是。此次雙方都各有損傷,便各自負擔各自的醫藥費用。你們看,我這樣處理,你們覺得如何?”林樹興想了想,對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