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六殿下的傷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陳御醫不敢怠慢,回身拿了藥箱就匆匆朝六殿下的院子趕去。
陳御醫以為迎接他的是昏迷不醒的六殿下,卻不想進了院子就見自家主子正挽弓射靶。他的眉心不由一跳,殿下的傷口可不能使勁,一使勁可能就會重新裂開來。
只是見殿下輕松的模樣,應該沒什么大礙才對。陳御醫小心翼翼的上前請安,然后委婉的說了殿下受此重傷,實在不宜如此這般。
趙宗琛聽著陳御醫叨叨絮絮的說了許久,才放下手中長弓,朝他看了一眼說道:“陳大人年歲好像不大吧?”
一句話就堵的陳御醫的臉漲的緋紅,六殿下這是打著彎的挖苦他啰嗦呢!只是啰嗦總比到時讓六殿下傷了身體要好,陳御醫不再勸,只是頭垂的更低。
“你……這次去她,說了點什么?”趙宗琛等了半天卻沒聽到陳御醫的回答。
他肚中暗暗生氣,臉上卻裝做云淡風輕的模樣朝陳御醫看去,卻只見陳御醫略微花白的頭頂心,不由氣結。趙宗琛的臉上終于裂了一道縫,然后氣急敗壞的問道:“陳大人,問你話呢!”
陳御醫茫然的抬頭看著殿下,小心翼翼的回道:“殿下,不知您想問什么?”
趙宗琛只覺得一股氣直沖腦門,本來白皙的臉頓時給憋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道:“我問你今天去林家,她跟你說了什么?”
陳御醫恍然大悟,連忙回道:“林小姐只是教了下官如何縫合之術。”
趙宗琛聽了急忙問道:“就只說了如何縫合之術?有沒有提到其他的事情,比如……受傷什么的事情。”
陳御醫搖了搖頭。回道:“確實不曾說過其他的,只是……!”
“只是什么?”趙宗琛本來聽到陳御醫的話,心中頓時一陣失落。聽到陳御醫說只是,他連忙問道。
陳御醫腰彎的更低,回道:“林小姐除了教下官縫合之術,還有找下官給那之前船上受傷的公子看病。”
“楊慎?他還沒醒?”趙宗琛為之一愣,按道理楊慎的功夫應該不會那么弱才對吧?
“是。下官給他檢查。發覺內傷在慢慢愈合,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曾醒過來。”陳御醫恭敬的回道。
趙宗琛聽了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轉過身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長弓,煩躁的揮手讓人拿了下去。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那女人居然連問也不問一聲。
想到這里,趙宗琛不光是心中不舒服。后背處的傷口也隱隱作痛起來。
“去,派人拿了府里的藥材送去林府。就告訴是六殿下送給楊慎的。”最后幾個字,趙宗琛咬牙切齒的從嘴里蹦出來的。
天才微微亮,林小滿伸了個懶腰便爬了起來。多年的習慣讓她早睡早起,她披了件外套就走出房門。站在院中練了練體操。讓自己渾身都熱起來了,才慢慢的走回房。紅衣早就擺放好了刷牙的柳枝和細鹽,林小滿清潔好便換了套衣服坐在梳妝臺前。
紅衣上前。手指靈活的把林小滿的頭發全部攏在一起,然后用帶子縛好。再把頭發盤了一下,用桃木簪固定牢。
林小滿見自己打扮妥當了,才對紅衣吩咐道:“今天我要去陸府,你就在家中照顧楊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告訴阿福。”
這次去見陸子緘,定會見到這泉州城的管事,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誰那么大膽子想來害她。其實算起來,陸子緘才是陸家人,他都不待見自己,按道理只要自己不去幫陸子緘查賬,他們要害的人應該是陸子緘才對,怎么會先對付她的?
馬車微微搖晃,阿福揮著馬鞭,車子緩緩朝陸府駛去。
林小滿一路上想不通的事情,到了陸府后終于明白到底是因為什么了!
看著面前堆的跟小山一樣高的賬本,林小滿不由揉了揉發漲的腦袋,頭疼的朝陸子緘望去。
“陸二少,你到這泉州城好像已經不短時間了,別說你賬本到如今一本也沒看過?”林小滿隨手拿起一本賬本翻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
陸子緘的老臉一紅,側頭狡辯道:“怎么沒有?我翻過一本的……一半,咳咳,初到這泉州,我忙著應酬,哪有時間來查這個。而且,這些事情,大哥不都是教給你了么?你的事情,當然是你來做。”說到后面,他越發覺得自己說的對,最后幾句完全是瞪著林小滿說的。
“那行吧啊!這些賬本我先看,但是要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你要把你的護衛借給我,我會讓他們做點事情,然后你把各掌柜和管事叫來。”林小滿啪一下把賬本合上,對著陸子緘認真的說道。
陸子緘這段時間被這些賬本煩的頭都大了,見林小滿應下來,只是提了借護衛的事情,賬本算好叫掌柜和管事來是應當的事情,哪會不同意。他本來還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然后讓自己下不了臺呢!
林小滿見他同意了,便對他說道:“你把這些賬本的順序理一下,每本都編號號碼,別搞混了!”看了看那堆小山,林小滿露了露白森森的牙齒對著陸子緘一笑。
聽到林小滿的話,陸子緘的頭皮不由一緊,然后再看到林小滿對他的露齒一笑,頓時打了個寒顫。本來想推脫的話,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嘴里嘟囔了幾句,到沒甩手走人。上前跟林小滿一左一右的坐好,然后認命的把那些賬本給一本本整理起來。畢竟這整理順序可比看里面的賬目要輕松的多,陸子緘整理好就順手的放到林小滿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不一會兒功夫,那些賬本就被他整理了一小半出來。而林小滿也毫不落后,一邊看賬本,一邊揮筆用一些奇怪的符號不知道在記些什么。而她的手邊,已經看過的至少有十來本,而在紙上寫著奇怪符號的紙張也有十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