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先生飛奔回去后,便氣呼呼的對自家主子哭訴道:“那林家小子實在太過囂張,這次帶去的銀子完全不夠看。實在太過貪心,且一點也不尊重主子。”錢先生到是把話挑了出來說,而且把羞辱他的事情說成林小滿是羞辱了自家主子。
雖然打狗還需看主人,可是到底打狗和打主人是兩碼事。所以,他把林小滿說他的話硬改成罵自家主子了!
坐在上座的人聽到林小滿居然如此囂張跋扈,又說嫌銀票給的少,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水來。他說道:“既然她嫌銀子少,那就證明有的談。你不好好與她談條件,就這樣氣呼呼的回來?若下回再去找她,她不是要求的更過份?你的腦子難道是被狗吃了不成?這樣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
錢先生一聽這話,頓時腿就軟了下來,兩股戰戰,哭喪著一張臉,狠抽自己的嘴巴。沒想到主子居然對那小子如此看重,這次若因為自己讓那小子再提高條件,恐怕主子這里,必會討不到好去。
“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出去!”那上座的人氣道,只嚇的錢先生連滾帶爬的跑了。
見錢先生走了,那上座的人才回過身對站在自己屏風后面的一個男子說道:“你看,那小子既然愿意開出條件,不如我們先利誘拉攏為上,如何?”他始終相信,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只是看你給出的價錢能不能吊住別人的胃口罷了!
那屏風后面的男子搖了搖頭,對他說道:“若這小子獅子大開口怎么辦?如今我們能動用的銀子不多,實在不行,就直接殺了算了!等到王爺回來。再從長計議。”
那上座的人聽了,嗤之以鼻,冷笑了一聲說道:“老黃,你如今可越來越膽小了!是不是大宅院子里待時間久,把你的爪子和利牙都給磨平了?”
被叫老黃的男子聽到他這般說,皺了皺眉,卻沒有與他一般見識。若有泉州城本地的人進來看到這男子。定會認出。這屏風后面的男子赫然就是晉王府里的黃大管家。
“老李,我不管你心里打什么算盤,如今王爺不在。我們便要好好守住王爺的家業。若你敢有二心,我相信不用等王爺回來,自會有人幫你收尸。那小子不過是外來之人,何必費那么多銀子去招攬。我會讓暗衛好好的伺候她上路的。你若沒事,便不要再派人來通知我。免得暴露了你我的關系。”黃總管冷笑的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掌柜,然后大步的朝后面走去。
李掌柜咬緊牙關,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下來。他可知道的很,若不是因為他如今抓著陸家產業的幾大店鋪。幫王爺暗中募集軍資,這黃總管恐怕比現在對他更難纏一點。
王爺這次去,也不知道結局是福是禍。而黃義這老小子在明。他李君獻卻在暗,晉王府里的暗衛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之前陷害林小滿也是動用了自己養的一幫地皮流氓。而他如今最有利的便是錢在自己手里。若不是怕黃義那小子手中的暗衛,他何苦這么憋屈的聽黃義的閑話。
不過,既然這次這件事情黃義愿意主動接手過去。那他也樂的輕松自在,總有一天,他定要那黃義跪著哭著求他。想到這里,李掌柜才呼出一口氣,整了整臉色,這才漫步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許多進進出出的客人見到他,都客氣的拱手喊聲李掌柜,他也一一回禮,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微笑,完全看不出剛才他暴跳如雷,恨不得掐死那黃義的模樣。
陸子緘從樓外走了進來,剛好看到李掌柜一臉假笑的模樣,便想起林小滿給他的那疊紙。他恨不得上前一把揪了李君獻的衣領,好好的問問他,他們陸家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他了?
可是想到林小滿再三吩咐自己要當心,別露出馬腳,頓時心中一緊,本來帶著火氣瞪著看的眼睛也收了回來。只是,他不去就山,自然有山來就他。
“二少爺,您怎么來了?這次賬本算的如何?林公子怎么沒有陪您一起過來?”李掌柜想急著知道那姓林的小子虛實,卻沒想被陸子緘白了一眼,然后說道:“怎么?這迎客居我還不能來了?我跟她說過了,等賬本算好了再一起拿給我看。難道她一本賬算一天,我還得陪她一天不成?快點,好酒好菜的給我拿上來,好好慰勞一下我這幾天沒出來的身子。”說完,傲嬌的朝樓上他慣坐的包廂走去。
這番話把李掌柜給噎的半天回不過神來,但是也就這幾句話便透露了好幾個消息。首先能肯定的,賬本絕對沒算好。其次這賬本那姓林的小子算起來很困難,所以每天算賬目算的不怎么快。而二少爺最沒耐心,若等賬本算好了,可能他就草草的看一遍就算了,怕就怕那姓林的小子會把算出來不對的地方告訴二少爺。
二少爺若是回府,他可手伸的沒那么長。可若是二少爺自己愿意待在這迎客居里,不愿意回去。那么就算姓林的小子把賬本弄懂了,也可以趕在她告訴二少爺前結果了她,然后再另外想了辦法跟二少爺搪塞過去。
想到這里,他立馬揮手讓小二去準備二少爺最喜歡吃的幾道菜和美酒上上去。然后又找人把牡丹閣里的花魁牡丹給接了過來,那牡丹閣二少爺去了好幾次,卻一直沒有讓那牡丹答應讓他留宿。
對于得不到的總是好的,這是男人的通病。李掌柜更是深得精髓,所以,這次他只邀了那牡丹來迎客居給二少爺唱曲,完了還是要送她回去的。
他就不信,那千嬌百媚的小娘皮勾不走二少爺那顆浪蕩不羈的心。
事實也沒出乎他意料外,陸子緘喝酒喝的半醉時,那牡丹便帶著侍女和琴到了,敲門進去后唱了曲,結束后便毫不留戀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