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夏手指著不停笑著的趙宗琛,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本來趙宗琛只是覺得這丫頭實在太不經逗了,隨便撩撥一下,就暴跳如雷。卻沒想到對方始終是個姑娘家,被他這般一恥笑,卻紅了眼睛,掉起了金豆子來。
頓時手忙腳亂的跳起來,手足無措的說道:“哎,我說你這臭丫頭,怎么說哭就哭啊?你不是連墻都敢翻,怎么一下子膽子變這么小了?別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對,我不笑話你了還不成嗎?對了,那邊的宅子我已經派人圍住,保證里面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趙宗琛怎么哄都哄不住越想越傷悲的立夏,只能轉了轉眼珠子,把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立夏聽到趙宗琛最后那句話,才抽抽噎噎的抬起頭來盯著趙宗琛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哭的眼皮子都腫起來加上眼珠子紅通通的模樣,像極了一只小兔子。趙宗琛心中仿佛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一般,一股麻癢感從心頭噴薄而出,手指頭蠢蠢欲動,有種想上前狠狠揉一揉這丫頭的頭頂。
趙宗琛強壓下心頭異樣,微微側過頭輕輕咳了咳說道:“自然是真的。”他又不是那種紈绔子弟,而且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心的讓她上了馬車來卻不查她來歷。
從立夏跳下來壓到他開始,趙宗琛就馬上讓暗衛下去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而且他本身也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在立夏勸他不要出聲時,他就感覺到墻壁另外一邊有那腳步輕盈的人走過,一聽便是練家子。
所以。立夏跳上他的馬車,他也沒反對。
趙宗琛本只想逗一逗這小丫頭,沒想到,居然挺逗的,只是沒想到,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到最后就把小姑娘給惹哭了!
“自然是真的。本……公子說話。素來是真的。”趙宗琛板著臉,一副你別小看我的模樣。頓時讓立夏破涕而笑,可是想到那院子里的事情。她不由沉下了臉。
因為她的憐憫之心,害的自己被人差點打死,害的小滿被海盜抓走,害得楊慎帶兵去剿匪。好不容易小滿回來了,卻又去出海去找剿匪的海盜。其中種種危險。不用想,她都能知道。不管如何,這一切的開頭皆是因為她。所以,她傷還未好。便在家待不住了。
她不能做其他,可是那害了自己的小鬼,便是化成灰。她也認識。官府因為何知府的死,到如今還無人幫忙緝拿那害她受傷的小賊。所以。立夏便使了錢,買通了后門的人,瞞著家里人偷偷的出來自己一個人尋找。
可她畢竟是個女子,又是獨自一個人,所以尋找的并不順利。而那打傷立夏的小乞丐,在過了幾個月后,并不見官府對他有通緝下來,以為沒什么事情了。所以便大搖大擺的出來,又開始行乞偷盜。
他和那些小乞丐皆是泉州城最大的幫派,海沙幫的最下層的小弟收來的人。在海沙幫里,這些小乞丐,不過就是每個月孝敬那么一點行乞偷盜來的銀子。在外人面前,他們便是海沙幫的人。
所以,對于自己被他們偷了,能拿回來就便是偷笑了,如果真的拿不回來,也只能自認倒霉。也因為他們的行為,所以泉州城里那些人家對這些小乞丐并沒什么好臉色。而他們越是討不好東西,就沒銀子孝敬,沒銀子孝敬,自然會被海沙幫的人拳打腳踢,打的實在受不住,自然還是要靠偷竊來換取平安。
打傷小乞丐的那男孩,從小就是被一名老乞丐拾來養大,所以給他起的名字就叫拾來。在他十歲時,那老乞丐就被一場大雪給凍死在他們一直住著的破廟里。拾來對這個老乞丐說不上什么感激和親情,因為從他小時,那老乞丐因為抱著他,便能多討到幾文錢或者多一口飯,所以才會養著他。
等到拾來稍微大一點后,便沒那么容易討到東西,那老乞丐便對他非打既罵,然后逼著他也出去一起乞討。拾來對這老乞丐,心懷恨意,卻也知道自己人小體弱,根本對付不了老乞丐。等他稍微長大了一點后,沒想到那老乞丐居然先凍死了。對他來說,只是可惜了,不能親自報這個仇,真是便宜了那老乞丐。從小的仇恨就讓他的心靈扭曲的厲害,所以,當時他對立夏下手才會如此的恨,在他眼里,人命根本不值一分錢。
心狠手辣,小小年紀,他便已經是這貧民區里那些小乞丐的老大。這天,拾來摸著好不容易偷來的幾十兩碎銀子,他走進一所院子。這院子正是海沙幫下面一個據點,是海沙幫里最下等的幫眾在此聚會的地方。
而立夏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害她受傷,差點死掉的臭小子。摸了摸自己額頭上還沒有掉痂的傷口,她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偷跟的事情,被那院子里海沙幫的人給抓了個正著。
那拾來并不知道有人跟著他,交了保護費后,便離開院子走了。而那些海沙幫的人也以為立夏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小丫頭,定是無意中跟來的,不過,如此相貌和身段,剛好給自己頭目做那小妾。卻不想,因此居然惹了不該惹的人。
此刻的那所院子,已經被趙宗琛下面的暗衛派人團團圍住,把里面海沙幫的人,一個個如同串蘿卜似的,全部抓了起來。
那海沙幫的人怎么也沒想到,因為他們抓了一個小姑娘,引來一場禍事。只當他們做的事情被人知道,畢竟如今何知府早已死了,新知府又還沒上任,就算他們想行賄讓人幫忙遮掩一二,卻也沒有一處下手的機會。
他們干的這事情,若是被抓,那便是滅九族的罪。不等那些暗衛下黑手,那些小頭目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全部抖落了出來。暗衛也沒想到,居然無意中抓到一窩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