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黯終于開始買菜煮飯做菜了……得承認,這很辛苦,單身一人好悲情,連吃飯都像一場戰斗啊啊啊!
紫色浪濤,兜頭蓋臉的撲打過來。
寧秀親眼看見這紫色掀動的光芒,把所有都轟為齏粉。
修為實力很是不錯的兩個同伴,被紫色攔腰擊,從法衣到人身摧枯拉朽的變焦黑。更在一轉眼之間,整個人都在狂暴而霸道的雷電劍魄肆虐下,先是皮膚化為飛灰沸沸揚揚,隨即整個血肉都灰灰掉了。
同伴不強大嗎?不,如果不強大,又怎能來洞府,又怎能一路安全的活到這里。
同伴強大嗎?若是真的強大,又怎會連這個青衣人的一劍都接不下來,就被斬殺得灰飛煙滅。
這個臨時團隊的人們一個個被斬殺,如斯可怕的劍法,如斯可怕的劍魄,一個個來自各地的天才紛紛在劍魄發出痛苦的愛好,面容扭曲著,最終隕落。
這批臨時隊友有幾個能招架得住,有幾個能活下來?
無邊無際的紫雷滾滾如浪潮,轉瞬就像一道最恢弘的光芒,聚集空氣的每一絲一縷靈氣,釋出令人震撼絕倫的威能。
寧秀快要無法呼吸,雙眸被紫色填充。她不是第一次戰斗,也并非頭一次見到有人戰死。可這是她頭一次品嘗到死亡的氣息,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恐慌……
雷電劍魄!堪堪四成!
絕非她能抗衡的,哪怕是想象一下,都覺四成精魄對自己遙不可及。
當寧秀束手無策的絕望瞬間,恐怖絕倫的劍魄幾乎擦著她的身子狂飆而去。又粗壯又耀眼的紫芒如騰云駕霧的狂龍,生生把十余丈外另一人當場就斬成一條焦黑的尸體。
寧秀清秀的面容煞白無比,不敢相信自己還在喘氣還沒死。
她沒事,不等于旁人也沒事。
“我叫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
轟轟隆隆的憤怒,是燕獨舞的吶喊發泄,一招招拳魄把人轟得暗傷連連,狂噴鮮血。
“我叫你們強詞奪理!我叫你們是非不分!”
想來實在沒有令燕獨舞更生氣,更惱火的事了,她堂堂一國小公主,從生下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只要我樂意,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她嬌寵長大的,沒因眼熱而去搶人就是蘇宜對她的思想品德教育不錯了。可這幫人居然想搶她,還顛倒是非黑白!
只想一想,燕獨舞就氣得光火,像是一只炸毛的貓咪,嗷嗷叫著吶喊著揮舞自己的利爪,向所有敵人展現她不但不是好欺負的。而且還只有她欺負人的命,沒人能欺負她:
也是,連談未然都打不服她呢。
見談未然飛快料理掉大部分對手,自己先前卻被追著打,燕獨舞就愈是惱怒,一股子無明業火都快要炸了三千丈:“你們不是人多嗎,欺負人?現在看看是誰欺負誰。”
先前人多勢眾,十個打一個燕獨舞,又一個綠兒是累贅,令她屢次分心,自然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談未然一來接連殺掉七八人,解掉她的包袱,剩下的人又如何是她的對手。
先前追她追得很興高采烈的幾人,這時痛苦悔恨得幾乎要自己抹脖子,完全不明白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處境。
氣憤的燕獨舞把幾人追打得凄慘無比,一邊還嗷嗷大喊大叫,顯然就是在報復先前的事:“你們不是欺負我和綠兒兩個人嗎,再來呀,我現在就是要欺負你們!”她此時的幾分孩子氣,十足有趣。
談未然啞然失笑,神念掃描見燕獨舞足以應付這幾人,才放心下來。旋即微微一鎖眉,察覺王可兒幾人瘋狂大叫著向門戶出口沖去,頓時一抽嘴角:“想逃?”
沒動手之前,稍稍委曲求全不是問題,忍一忍就過去。
既然動了武做了對頭,就不妨做得更干脆利落。
殺意在眼里一閃,晃動直撲向其他人,勢如狂虎般從天撲下:“一個是殺,一群也是殺,你們留下來,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大本事,竟對我的同門下手!”
望著談未然如殺神般凌空飛來,迎面似乎嗅到了令人顫栗的死亡氣息,王可兒幾人本就慘白的臉愈是白。
這才多久一會,接近二十人就被殺死了幾乎一半。
仔細一看,竟無人能是談未然一合之敵。要知道,盡管這個臨時團隊,并無甘青棣夜春秋等最頂尖的絕世天才,可平均實力并不差啊。
如此驚人實力,堪稱今次三千人最強的那一批人了。
就這,才排名五百到百之間?!實在太坑了,鰲頭榜不叫鰲頭榜,改叫坑人榜算了。
其實,不是談未然把入口一事相告的嗎,為何會突然打起來,變作生死搏殺?演變做這等尸橫遍野的局面。
電光火石之際,幾人忽的想到殺戮起因,不知為何,隱隱想起王可兒。
一人深情絕色的王可兒,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上充滿恐慌。這人重重嘆了口氣,一咬牙心想自己裝備出色,哪怕為可兒姑娘擋住一招也好。
可惜,此人誤判,也低估了。
一個照面之間,刷拉拉的撕裂聲響起,在可怕的金行蹉跎手之下,連空氣帶人一起被撕。談未然滿是殺意的一招,又怎是一般年輕修士能接得住的。
錯非對方裝備出色,只怕這一爪就能把對方心腹剖開。凌空一擊勢如雷霆,轟隆一震,此人不可抗衡,胸腹被打得塌陷下去,面露驚恐萬分之色,竟見傷勢飛快痊愈。
精血再多,一旦選錯時機,照樣死路一條。
鐵拳轟隆擊此人,胸膛全被打得骨頭碎裂刺入五臟腑,死前只來得及把最后一個充滿深情的眼神瞥向王可兒。
此人究竟怎么想的,想了什么,再也沒人知曉。反正,他心目幾乎完美的“可兒姑娘”頭也沒回一下……
談未然淡淡瞥眼,搖擺晃身消失:“精血不是這么用的。”沒有好的時機,用了精血和沒用是一樣的結果。
再出現時,人如獵豹般飛掠著撕裂空氣,激出凄厲至極的呼嘯聲。丹田真氣提聚,飛快游走經脈,聚在指掌之間,凌空翻騰落地一腳蹬踏,爆發出更驚人的極限之速。
身旁幾人再沒有愿為王可兒挺身而出的!
王可兒煞白的臉涌出一抹慘青,只剩滿懷悔恨和憤恨之情。悔恨,沒接受條件,反正放了燕獨舞和綠兒,入口還在,又帶不走,總還是他們的。
憤恨談未然如斯強大,卻裝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憤恨談未然如此心狠手辣,結果偽裝成一個和和氣氣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談未然!
從始至終,王可兒從不覺此番殺戮起因和自己有關,更不覺自己有什么錯。
幾致天崩地裂的一拳,凌烈氣勁震蕩,撲打在臉龐上,連呼吸也不能順暢。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王可兒身旁一名平平無奇的男子忽而一聲長嘆,眼精光大放,隨手揮動,絕無花哨的樸實一刀劃出一個充滿奧義的弧度。看似慢,實則快如閃電!
轟隆隆!連呼嘯亦沉悶異常。
“高手!”談未然滴溜溜的翻滾跟斗飛出十余丈,蹬踏住一根柱子,化作離弦之箭,殊途劍的光華填充著每一寸空間。
劫雷音!
遮天蔽日的紫雷,飛揚起一條妙極的弧線,爆發璀璨光華。
趁著塵埃飛揚,這人深深瞥了被逼退的談未然一眼,成功帶著王可兒全身而退。
談未然面色先青后恢復常態,指頭微擺把殊途劍放回金府,微微偏頭冷凝:“這人絕非年輕修士!”
“那家伙真氣爆發時,暴露一身氣血如鼎爐火,顯然過了鼎盛時期,又還沒到衰老。”
稍稍思量,談未然無聲冷笑:“這人逼迫我的時候,顯然有意壓著修為,不漏根本。”他前世身經百戰,又躲躲藏藏多年,對隱藏身份和實力大有心得和經驗,豈會察覺不出。
“我的劫雷音劍,走的是威能極純極霸道的路子,對上尋常招法的五成,乃至成精魄不在話下。此人顯然低估了,一時對上突變,不免露了一絲底細……此人隱藏身份,隱藏實力,所為何事?”
“這人和王可兒有什么關系,為何無視他人,只有當王可兒遇險才出手?”
談未然凝神思索,隨手拂袖把滿天煙塵扇掉,露出門戶所在一帶如被天神雷轟過的焦黑廢墟。
可惜給王可兒幾人逃掉了。
不過也不打緊,就權當展露實力。他談未然愈強,愈出色,才會愈發助漲父母的聲威。
縱是走漏,其他人亦翻不起浪花。再說,玉虛宗要操心控制洞府,根本沒心思管閑事,沒一次死個一百幾百年輕修士,那就不叫事。
其實,救不出宗長空,不光天行宗必須重新調頭,連父母的基業也要更換戰略。
殺一群人,哪怕得罪幾個各地的土豪勢力,那反而是小事了。
談未然沉吟一會回神過來,向正在蹂躪對手的燕獨舞大喊:“別再拖拖拉拉了,趕緊解決掉,有很多正事要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