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御史和李公公一路假扮夫妻,離開京都。兩人快馬加鞭,一路并沒看到什么災民,陳清看著李公公納悶道:“李大人,我們這一次會不會白跑一趟?”
“陳御史你的意思是?”
陳清皺著眉頭說道:“這一路走來,怎么沒看到有災民?是不是我們都懷疑錯了李留財,他真的把賑災款都發給了災民,如他所說天源縣的災荒已經得到了緩解。”
“陳御史,你先別下定論,我們還是看看再說吧!”李公公懷疑道。
兩人走到去天源縣的路口,看到有好多官兵把守,李公公對陳清使了使眼色,兩人牽了馬走上前去,看到有人從京都方向過來,幾個官兵忙攔住他們問道:“你們要去哪里?”
李公公慢聲細語道:“兵哥哥,我和老頭子去天源縣走親戚。”
一個官兵對他們吼道:“天源縣正在鬧饑荒,閑人免進。”
李公公把那大兵拉到一邊偷偷塞給他五兩銀子為難道:“兵哥哥,您就通融一下吧!我知道城里鬧饑荒,可我那上了歲數的老娘還在里面,我這次來是打算把她接到京都去住的。”
那官兵把銀子踹到懷里說道:“你為什么不早點來呢,這災荒已經鬧了半月,估計你那老娘兇多吉少了。”
“那我也要進去看個究竟。”
收了李公公銀子的兵丁對手下命令道;“放行.”
李公公和陳清陳御史,兩人牽著馬進了天源縣,老遠兩人就看到三一群,兩個一伙的災民。個個面黃肌瘦,神態萎靡。
李公公皺了皺眉頭“陳御史你可看清了,這些災民恐怕餓了不止一天。”
陳清攔著走近的災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那個災民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要去蘇州討飯。”
李公公眨了眨“為什么要去蘇州?而不去京都呢?京都離得不是更近一些嗎?”
“這位大嫂,你是外地人吧!你們沒看到去京都的路已經被官兵把守著嗎?據說是防止災民到京都鬧事。”
“大兄弟,我和我們家老頭子,是來這里做生意的,沒想到這里怎么災情這么嚴重。”李公公想通過災民了解更多的事情。
“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里吧!這里的蝗災嚴重,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人們沒有錢買東西。”
“這里的蝗災這么嚴重,難道就沒有人稟報朝廷嗎?”
“知縣都被關牢里面了,誰還有膽量稟報朝廷。”
李公公問道:‘你說天源知縣被關牢里面了?”
陳清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天源知縣是個清官,“他們為什么把知縣關牢里面?”
那人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還能為什么,還不是知縣要去京都面圣。知府不讓,兩人結了仇。”
“這位小弟,我這里有幾個燒餅,你先拿去充饑。”陳清從馬背上面的口袋里拿出幾個燒餅就要遞給那個災民。
看到那烤的焦黃的燒餅,災民咽了咽口水說道:“我鄭某無功不受祿,說吧!你們到底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
“鄭兄弟,這里人多嘴雜,可不可以請我夫妻二人到你家里坐坐。”李公公建議道
看二人不像是壞人,鄭一把燒餅揣進懷里,走過去對作伴的幾個災民說道:“我今天有親戚過來,就不出去乞討了,你們去吧!”
看那幾個災民走遠,鄭一對陳清和李公公說道:“你們跟我走吧!”
鄭一帶著陳清李公公來到自己家,鄭一打開破柵欄門,兩人跟著進去,看到三間破茅草屋,陳清皺了皺眉頭。
鄭一沖屋里喊道:“翠花來客人了。”
這時,就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扶著墻從屋里出來,看到鄭一哭著說道:“相公,你快去看看吧!娘怕是不行了。”
“胡說什么,剛剛我不是還和娘親辭行的嗎。”鄭一責怪道。
“我沒胡說,你快去看看。”
鄭一知道娘親平時舍不得吃東西,即便是自己討回來拿給她的,她也會被著自己拿給孫子孫女吃。忙沖進母親房內,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母親,鄭一忙拿出燒餅想喂給她吃,可是娘親的嘴一張一合,就是不知道咽東西。
看到老人家已經失去了知覺,李公公對鄭氏說道:“大妹子,快去拿點水來。”
鄭氏會意的跑出去,不大會端了碗水進來,李公公接過水碗,從鄭一的燒餅上掰下一小半,泡到了水碗里。
看到燒餅泡成了面粥,李公公對鄭一吩咐道:“快把你娘親扶好,先把這些面粥喂給她吃。”
喂了好大一會,老婆婆才吃進去一點點的面粥,然而就是這一點面粥,使老婆婆的面色有了些許紅潤。稍后老婆婆醒了過來,看到自家兒子還站在床前,老婆婆責怪道;“小一,你怎么還不去乞討?要是把我孫孫餓壞了,娘可不饒你。”
“娘,就是因為他們吃了你那份,你才差點被餓死,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他們,待會我要好好教訓這兩個小混蛋。”
“你敢打我孫子孫女,我和你沒完。”老婆婆急的說道。
“老人家沒人敢打你孫子,你安心養病吧!你這病多半是餓的,我這里有一些點心,你且拿著吃。”陳清說完遞給老人家幾塊點心。
“這二位是?”老婆婆這才看見了站在床邊的陳清和李公公。
“這是陳叔叔和李嬸,他們是要來這里做生意的。”鄭一說道。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是不是點心生意?他叔我們都是老實種田的人,可沒有錢買你的點心。”老婆婆說完又要把點心拿給陳清。
“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做點心生意的,我們來天源縣其實是。。。。。。”
陳清話沒說完就被李公公打斷:“老人家你且吃吧!這些點心是我們留著自己吃的,不賣人的。”
“那我吃了你們怎么辦?”
“我們還有一些,你且放心吃吧!只是我們初來天源縣,還沒有住的地方,望老媽媽能讓我們借住幾晚。”李公公笑著說道。
“恩公只管住,想住到什么時候,就住到什么時候。”婆婆看了看放在床上的點心說道,心想這些點心足夠全家吃上一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