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咱們倒是要感謝岳大人相救之恩了。”魏德侯神色冷然道。
岳無傷恭敬道:“無傷不敢當,此來只愿求娶郡主,別無他意。”
魏德侯:“的親事不是兒戲,求娶之事我不允。”
長公主在一旁道:“岳大人,咱們還沒見到阿蠻,自然不好隨意應允親事。只要是她自己愿意的,本宮與魏德侯也不會阻攔。只是,什么時候能將阿蠻送回?”
“再過一個月她便能行走自如了。不過,神醫說了,郡主若要完全康復還需有個內力強大的人為她驅毒……”
岳無傷發誓,最后那句絕對是真的。但他沒有告訴長公主夫婦,即便沒有內力強大的人為阿蠻驅毒,她也會慢慢變好,這個只是時間問題。
沒等岳無傷說完,魏德侯一拍案桌,怒道:“岳無傷!你什么意思!是想借機要挾本侯?”
也難怪魏德侯發怒,岳無傷先說要求娶,后又說需有個內力強大的人為驅毒,這前后話一聯系,難保不讓人想到別處去。
岳無傷一臉正色道:“侯爺何出此言?這都是神醫說的,清毒最后一步就是盡早有一位內力強悍的人相助。”
“一派胡言!”魏德侯氣壞了,上前一步抓住岳無傷的衣襟就要揮拳揍他。
長公主趕緊過來拉住丈夫,“好好說話,怎么動起手來。”
岳無傷筆挺站著,一臉無辜道:“無傷對郡主一片真心,原本想等她毒解之后再來求娶,可那毒素太過霸道,不徹底清除可能隨時都會復發,到時候連神醫也無法挽救了。”
他得下一劑猛藥才行。自己此番必須坐實與阿蠻的婚事,否則,來日易生變故。
長公主聞言心亂不已,拉著丈夫的手哀求道:“阿旭,你就答應了罷,萬事以阿蠻性命要緊。”
不過是找一個丈夫,跟女兒的性命比起來,就算再招個面首又如何?況且,若是以后這岳無傷有丁點對女兒不好,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讓阿蠻與他和離。
岳無傷不知道未來岳母已經在心里盤算著他與阿蠻和離之事了。
撩袍單膝跪下,“無傷懇請殿下魏侯應允婚事。”
魏德侯氣得大叫:“來人!給我將這豎子殺了!”
韓再從外面走了進來,抱拳道:“侯爺,您準備讓此人怎么死?”
長公主見狀沒好氣道:“韓再,侯爺也是一時氣話,你就不要摻和了,下去罷。”
韓再看了岳無傷一眼,退出客廳。
岳無傷跪著一聲不吭,大有一種老丈人不同意就不起身的架勢。
長公主趕緊推了推丈夫,示意他開口。
魏德侯恨不得踹死這個混賬小子,哪里肯松口。
長公主無奈,走到岳無傷面前將他扶起,“岳大人請起,此事容本宮與侯爺先商量一二,你先下去歇息罷。”
“那,無傷先行告辭,只是,郡主那里等不得太久,還請殿下盡早決斷。”岳無傷說完,拱手告辭出了候府。
岳無傷走后,魏德侯氣得摔了手中茶盞,“這廝分明居心叵測,應該將他拘起來好好審審!”
長公主輕嘆:“真是冤孽。”
“他分明不懷好意,我的女兒豈能嫁給這樣的人?”魏德侯氣哼哼道。
“之前我還曾想過將阿蠻許給他的呢,可當時被他婉拒了。如今突然來提親,倒是出乎預料。”長公主嘆道。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這才多久,這小子反而向他們求娶了。
不過,這親求的真不是時候,怎么想都覺得自家被他脅迫了。
長公主親自端了茶水給丈夫,輕聲道:“他不止一次救過阿蠻呢,瞧著倒是個有心的。”
魏德侯哼一聲,“誰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為之。”
“不管如何,阿蠻的性命最要緊。”長公主沉思片刻道:“咱們先答應他的求親,等阿蠻回來再問問她的意思,若阿蠻不愿意,咱們再取消婚約也不遲。”
魏德侯皺眉,“阿蠻已經取消過一次婚約了,若再一次……”
他越想越氣,真恨不得把那個小子狠揍一頓。
長公主當然知道此事對女兒不好,但事已至此,她只要女兒能平安回來。
這一個多月的煎熬總算盼來了曙光,她幾乎一刻也不能等待了,只想早點找回女兒。
“我只想早點見到阿蠻,阿旭你就答應了罷。”長公主哀求道。
魏德侯長嘆一聲,拉著妻子的手,“好。”
第二日,岳無傷終于拿到蓋著江州官府大印的婚書,上面用篆字書寫了他與阿蠻的大名。
長公主淡淡掃一眼岳無傷送進府中的一箱箱聘禮,面無表情道:“本宮讓韓再跟你一起去接阿蠻回來,成親的事要等她身體全好才行。”
岳無傷抱拳道:“一切全憑岳母大人安排。”
長公主抽了下眼角,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眼皮未抬,道:“本宮有一事不明,想聽你解惑。”
“岳母大人但講無妨。”
長公主:“你曾說過,親事都是由巍州那邊長輩做主的,如何現在又突然出爾反爾?”
岳無傷恭敬回道:“父親確實要為無傷在巍州聘妻,但小婿與郡主早夕相處已然兩情相悅,故而寫信稟明了父親,來江州求娶郡主。”
長公主哼一聲,放下手中茶盞,轉開話題:“你什么時候去接阿蠻回江州?”
“小婿要先去川南取一樣珍藥,那是治療郡主的重要藥材,所以可能要耽擱幾日。”
“那就讓韓再同你一起去罷,路上也安全一些。”長公主道。
“是。無傷明日就啟程。”
八月初八下巳節,是傳說中西王母的宴請各路神仙的瑤池大會。
蕭伯言來到濱州蕭府的幽院里,站在幽院的院中,仰頭看著面前這棵高大的棗樹。
此時的棗樹上結滿棗子,青青紅紅點綴在綠葉之間。
前世選了這個院子居住,就是看中這棵棗樹。
記得有一次他正好經過幽院外面,就聽見在樹上叫他:“伯言哥哥!你是來看我的么?快進來吧,我摘棗子給你吃……”
“……”蕭伯言手捂在心口,那里又開始疼痛起來。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進來,只站在外面對她說道:“胡鬧!爬在樹上成何體統!”
其實,他本想說,爬那么高,萬一摔下來怎么好。可話到嘴邊變了個腔調。
第二天,他便叫人去砍了那棵棗樹。
記得跑去書房找他,央求他不要鋸樹,只是自己并沒有理會。
那次沖他發了很大的火,把他書桌上的書冊都摔在地上。
而自己也正是從那以后開始,不再去她的院子。
“,”蕭痛苦地閉上眼睛,手掌扶在棗樹上,喃喃自語:“等你回來,我摘棗子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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