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最近胃口不佳,看見飯菜就心里翻騰不已,但也并不嘔吐。
只有吃些枇杷杏果才能稍稍緩解。
而母親忙于看顧梅姑姑生下的兒子也無瑕關注女兒,只讓她在家里靜養。
這日,玉珠見主子又拿了一只大黃杏在啃,不由跟著牙酸起來。
她悄悄對紫玉道:“我覺得郡主肯定有孕了。”
紫玉想了想,點頭道:“對啊,上個月好像就沒見郡主來月事呢。咱們不如叫個醫官來瞧瞧吧。”
青鸞倦怠地躺在床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看。
“郡主,快起來吧,醫官來了。”玉珠快步走過來扶起主子,又拿來衣裳為她換上。
青鸞也很忐忑,心里既期盼又擔心,她害怕自己空歡喜一場。
前廳來了兩位醫官,分別為郡主把過脈,異口同聲道:“恭喜郡主,您是喜脈,已經快三個月了。”
“真的?真是辛苦二位了。”玉珠開心不已,連忙讓紫玉給醫官每人封了十兩的金錠子。
青鸞心跳加快,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她終于有孩子了?
青鸞摸了摸小腹處,一股甜蜜涌上心頭。
這是她的孩子么?再過幾個月,她的孩子也會像梅姑姑生的寶寶一樣來到這個世上了。
無傷哥哥還不知道呢,他現在若是在場,肯定會樂瘋的吧。
玉珠和紫玉送走醫官,又忙著按方子去做補胎的膳食。
醫官說郡主身體健康,坐胎很穩,只要飲食起居穩妥一些,無需吃安胎藥。
青鸞一下午都是懵的,忽然之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坐臥了。
“郡主,醫官說了,您不可做劇烈動作,但也不能總是躺著,倒是要時常散散步才利生產呢。”
玉珠端著一盞紅棗薏米粥道:“醫官還說,飲食不可大補,但可吃些紅棗燕窩這些補氣血的東西。”
青鸞慢慢吃著粥,先前心口那點翻騰竟輕緩好多。
第二日,長公主來看女兒,拉著青鸞的手,歡喜地打量著她的小腹。
“我竟然要做外祖母了,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青鸞抿嘴微笑,問:“娘,爹爹怎么沒來?”
她都好長時間沒見著爹爹了,也不知訓練水軍是怎么回事,竟半月都不能回府。
“蕭伯言那廝派兵圍困了齊州,雖還未開戰,但在齊州周圍幾個州縣都布下了重兵。”長公主憂心忡忡道。
青鸞聞言沒有意外。
她就知道那廝狼子野心,一旦讓他奪了天下,絕對會趕盡殺絕。
“爹是為了齊州的事沒有回府的么?”青鸞似乎有些明白了。
長公主點點頭:“你爹正去跟吳越幾個州聯系,希望他們能出兵相助……”
長公主輕嘆一聲,撫著女兒的頭發,“阿蠻,無傷此次回巍州也是為了這事,希望巍州那邊能給蕭伯言施加些壓力。”
“可一個多月了,岳無傷都沒有消息傳回來。他萬一留在巍州不再回來,你腹中孩兒該怎么辦?”
青鸞愣了下,想了想,道:“孩兒是我自己的,即便他以后見不到父親,我會扶養他長大。”
本來岳無傷說好是這個月回來的,可眼看到了月末,他仍然沒有消息。問那些暗衛,他們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回事。
長公主輕輕抱住女兒,終還是沒有告訴她實情。
其實蕭伯言已經給江州下了最后通碟。
只要阿蠻肯去洛京,他便撤去軍隊,否則,他要滅了齊州李溫,再來全力攻打江州。
岳無傷這次遲遲未歸,就怕他路途兇險難測。
這些話長公主不敢跟女兒說,怕她急火攻心動了胎氣。
一晃又是一個月,天氣炎熱難耐。
青鸞在紫藤下搖著扇子納涼,拎起玉珠繡的花樣子查看:
“玉珠,你繡的是什么?”
玉珠端來一盤切好的西瓜,遞一塊給郡主:“是給您繡的肚兜啊。”
青鸞詫異:“為何這么大?”
玉珠笑道:“梅姑姑說,等您顯懷穿上就正好了。”
青鸞看看自己的胸部,認為玉珠在調侃她,不由羞臊,“怎么會呢。”
她倆正說說笑笑,只見門房來報,說是吳峰回來了。
青鸞一聽大喜,急忙吩咐:“快讓他進來沒!”
門房退了出去,玉珠忙扶著主子道,“郡主,您小心些,別太激動。”
“我有數。”青鸞焦急地望著月亮門,不一會兒就見吳峰匆匆進來。
“見過郡主。”吳峰抱拳。
“不用多禮,坐吧。玉珠,趕緊給吳大哥倒杯茶。”青鸞道。
吳峰默了片刻,道:“郡主,屬下是有要事稟報。”
青鸞靜靜看著他,“是不是無傷哥哥有什么事?”
吳峰一抱拳,“主上命屬下來接郡主去巍州。
青鸞皺起眉頭,“他為何不自己回來接我?”
“主上被瑣事絆住,屬下恰好又在這邊辦事,故通知屬下接您過去。”
青鸞沉思片刻,問:“這樣急么?可出了什么事?”
“沒有。主上說了,朝陽郡主的孩子剛出生,您若早點出發,說不定正好趕上滿月酒。”吳峰神色淡淡道。
青鸞:“準備什么時候走?”
吳峰:“最好明日就走,因屬下與一商船說好,明日就要出發。”
青鸞想了想,點頭,“那好,我去跟爹娘交代一聲,帶些東西給朝陽。”
吳峰連忙道:“郡主,主上已經準備好了禮物,無需您從這里帶去。”
“這怎么行?我還是帶點江州特產吧,還有一些……”
青鸞算了算,自己此去巍州,生產前大概不能回江州了,自己的日常物品可要多帶些。
吳峰退下后,青鸞立刻讓人備車,前去侯府告知母親自己要遠行的事。
長公主有些詫異,“岳無傷如何沒回來?”
“吳峰說他被事情絆住了,暫時脫不開身。”
長公主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蕭伯言放出那樣的話,不免讓她心里有所疑慮。
“阿蠻,那個吳峰可靠么?”
青鸞點點頭:“他是無傷哥哥的貼身親衛。”
長公主稍稍安心。
女婿深愛阿蠻,斷不會讓一個不靠譜的人來接妻子。
她抱了抱女兒,嘆息道:“路途遙遠,你又有了身子,萬事要小心才是。”
“嗯。”青鸞將頭靠在母親懷里,低聲道:“我走后,你與爹爹要保重。”
蕭伯言曾經說過不會傷害她的父母親人,希望他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
自己不在江州,說不定對爹娘他們也是一種保護。蕭伯言的偏執,也可能因自己的離開而轉移視線,不再針對江州。
長公主心里也希望女兒離開江州,畢竟蕭伯言說過那樣的話,她留在這里就很危險。
萬一蕭伯言那廝不顧一切派兵攻打江州,即便有長江這道屏障,依然支撐不住。
但愿女兒能在巍州平平安安生下孩兒,她夫妻恩愛和睦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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