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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姐妹看得目瞪口呆。
眼看就要親到了——
王亨伸手擋住了她,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推開一些,自己也把上身往后退開半尺,目光上下審視她,兩道劍眉幾不可見地微皺,道:“你這身上刮一刮,夠開間脂粉鋪子了。”
梁心銘的笑掛不住——能不這么毒舌嗎?
裴家姐妹掩口偷笑,是嘲笑。
裴知府尷尬萬分,代梁心銘感到羞愧,因為梁心銘是他這里的人,王亨這話等于打他的臉。
他喝道:“放肆!還不退下!”
梁心銘不退,挨著王亨嬌聲道:“大人——”又是一個九曲十八彎,激得人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
王亨沒發火,盯著她道:“本官很想看看你的真面目。你去把這臉洗干凈了,讓本官好好看看。”
梁心銘道:“洗干凈?”
一副受驚嚇的模樣。
王亨臉一沉,道:“怎么,不能洗?”
梁心銘道:“可是,可是……”
可是半天也不肯動身。
王亨再細細一瞧,很不厚道地噗嗤一聲笑道:“原來你臉上長芝麻了。本官愛吃芝麻糖!”其實是馨兒愛吃。
梁心銘嗔道:“大人!”
裴知府見王亨居然不排斥這粗俗的女子坐在他腿上,還跟她有說有笑,心中大奇,自以為看透了他的本質,原來是個偽君子,不過無人知道他的喜好而已。
殊不知王亨自己也奇怪。
梁心銘的打扮讓他忍無可忍,身上的氣味讓他忍無可忍,放浪的舉止更是令他忍無可忍,可是怪的很,他一面厭惡她,一面卻被她引發了身體的反應,甚至這反應延伸到心靈,產生奇妙的感覺,不由自主地縱容她坐在懷里。
還有她的歌,粗俗不堪,可是他能感受到她注入在歌聲中的情感,看他的火辣辣眼神,似乎真的愛他像老鼠愛大米。想到這他渾身一陣惡寒,這比喻……
他想,他容忍她是因為她長得像青云嗎,還是像馨兒呢?他想要弄清楚自己,弄清楚梁心銘。他要她去洗了臉上的妝容,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結果發現她臉上有麻子,所以才濃妝艷抹。
那一刻,他很不厚道地笑了。
兩人在那糾纏,裴家姐妹難受極了,對梁心銘又是鄙夷又是羨慕,鄙夷她的粗俗無恥,羨慕她敢大膽地對王亨示愛。
裴茗聽見王亨讓梁心銘洗去臉上妝容,可見是厭惡她的惡俗,心中一喜,鼓起勇氣道:“大人,小女子也會唱。”話未說完,臉已紅透了,羞怯不已。
裴知府暗暗點頭,這女兒機靈。
梁心銘心道:“你比本官更無恥!本官現在裝的是歌女,干的就是這個行當;你可是官家小姐,主動貼上來要唱曲給父親的上司聽,太有傷風化了!”
她深感世風日下,官場丑惡。
她不敢反駁阻攔,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王亨,心里一個勁道:“別答應。這兩女兒也太廉價了!”
王亨眼皮都沒抬一下,道:“怎敢褻瀆姑娘呢。還是讓她來唱吧。”他推了梁心銘一下,要她繼續唱歌。
梁心銘大喜,湊上去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才發現不好,一個血淋淋的紅唇印在他右臉頰上。
王亨沒防備之下,被她偷襲成功,臉一沉,喝道:“大膽!”手上也沒客氣,一下子就將她推了出去。
梁心銘跌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還沒爬起來呢,就見裴知府拍桌罵道:“放肆!不懂規矩的東西!來人!”就從外面走進兩個人來。
梁心銘著忙,心想不是要打她板子吧?她急速思忖,在挨板子和對王亨表明身份之間做抉擇。
外面的趙子儀也緊張起來,心想大人這回可玩大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對王亨表明身份。王亨能相信嗎?心里打定主意,若裴知府真命人將大人拖出去打,他下來搶了人就走,怎么也不能讓大人挨打是不是。
關鍵時候,王亨見梁心銘兩眼忽閃轉動,不知怎的觸動心腸,想起了鬼心眼多多的馨兒;再者他還要靠她來阻擋裴家姐妹,因此揮手道:“算了。”他臉上還掛著紅唇印,這手勢便減了官威,顯得很可笑。
裴知府很吃驚,這都能忍?
他憤然而起,強笑著對王亨道:“大人對此女如此中意,不如就讓她伺候大人如何?天也不早了,大人也該歇息了。”口氣不自覺地帶著譏諷。若王亨真要此女陪他過夜,裴知府決定從此就瞧不起他,瞧不起王家。
王亨顯然對裴知府并不重視,不想承蒙他瞧得起,竟然點頭道:“也好。辛苦一天,大人也該歇息了。”
裴知府差點噎死。
裴家姐妹主動拋頭露面,卻被一個歌女給比下去了,羞得顏面無光,直埋怨父親糊涂,既叫她們出來,又何必多事,弄個什么歌女來。殊不知裴知府冤枉的很,并不知這歌女是誰叫來的,想著回頭問清楚了,必定要罰他。
事已至此,裴知府只好恭送王亨,將王亨和梁心銘一行人送到旁邊的客院,精致小巧,更加奢華。
趙子儀松了口氣,總算安全了。他以為梁心銘一定會和王亨相認,所以心安理得,也不懸著一顆心了。
客院這邊,梁心銘一面打量屋子,一面心下掂掇,待會是想辦法脫身呢,還是順水推舟和小亨亨春風一度呢?
思來想去,她決定見機行事:只管大膽勾引王亨,爭取惹他厭惡,趕她走;萬一他招架不住她……
不會的,她打扮的這么惡俗,王亨若能下得去口,也太重口味了,那她不惜現出“原形”也要教訓他。
想罷,她嬌聲道:“大人——讓小女子伺候大人。”扭著身子就要往王亨身上撲,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王亨斷喝道:“站住!”
梁心銘站住,無辜地看著他。
王亨道:“就站在那,別過來。你還會什么曲子,唱來本官聽聽。換一支,別唱剛才那個。”
梁心銘道:“是。可是大人……”
還是往他跟前走。
王亨沉臉道:“大膽!本官的話你沒聽見嗎?”目光掠過她的臉,那猩紅嘴唇十分耀目,想起剛才被這女人碰了下,不由一陣嫌惡,又不肯就放她走,要弄清她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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