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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蔡永抓住自己肩頭的手,隔著一層衣裳都能感受到那掌心的灼熱,便覺惡心。若她此時是個女人,對方這樣放浪形骸還說的過去;可她現在是男人身份,且是官身,蔡永還敢如此對她,不僅僅是挑釁,亦是調戲,更是試探,無論哪一種,都是她不能忍受的。
梁心銘對趙子儀道:“這個蔡永絕對有問題,不然不會這樣試探、挑釁本官。”
趙子儀道:“可要屬下教訓他?”
今天,他一直在忍蔡永。
梁心銘搖頭,輕聲道:“他不能在陳橋鎮出事。”
丁丁自以為領會了大人的意思,急忙插嘴道:“對!在別的地方出事就沒關系。”
梁心銘瞅了他一眼。
丁丁卻后悔,心里明白就行了,說出來干嘛?
卿陌等人都莞爾。
梁心銘道:“咱們如此這般,按計行事!”
眾人都道:“是。”
梁心銘又對梁錦云道:“本官想要知道蔡永的出身、履歷和性格喜好等等,你去安排。”
這是要借王家的人脈。
梁錦云道:“是,大人。”
梁心銘又對姚褀道:“監視蔡永的事,還要勞煩姚護衛。他沒見過你,方便你行事。”
姚褀道:“是,大人。”
趙子儀道:“這個蔡永有武功在身,他身邊幾個護衛也不似尋常人。姚大哥要小心。”
姚褀點頭道:“屬下看出來了。”又對梁心銘道:“為免打草驚蛇,恐怕不能近身跟蹤。”
梁心銘道:“不必跟太近,你只要掌握他的行蹤就行了。譬如他離開這里去往何地。別不知所蹤就行。此人很重要,所以讓姚護衛去,為的是能隨機應變。”
姚褀道:“屬下明白。”
于是眾人散去。
梁心銘心中感慨:卷入大沖突中,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譬如她在徽州待了幾年了,徽州上層高官她自然要關注,并想方設法了解其背景來歷和行事手段,但對于這些官員的下屬就力不從心了,只能利用王家的人脈。
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是按察使,下有按察副使和十幾個僉事,分別在徽州下轄的十個府巡查。這些人背景復雜,也不定是哪方勢力安插進來的。
蔡永,專在青華府巡查。
一個五品的僉事,敢這樣對她,又不關心命案,只對藏寶圖下落感興趣,要說他沒有圖謀,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也說明,牛將軍滅門案另有內情。
蔡永想拿住她并要挾王亨?
那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梁心銘站起身,微微一笑。
今次,她就化為一柄利刃,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順便迎接王亨,為他們夫妻相認添點兒喜慶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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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步走出去……
蔡永回到下處后,親信屬下忍不住憤憤道:“這梁心銘也太囂張了,為一個丫鬟沖撞大人,當眾給大人沒臉,分明沒把大人放在眼里。大人為何如此忍讓他?”
蔡永沉聲道:“說明那人臨死前肯定告訴了他什么話,他才敢有恃無恐,藏寶圖十有八九被他得了。還有那個小叫花子,絕不尋常。”他派人把陳橋鎮給翻遍了,也沒找到那個小叫花子,可梁心銘一口咬定放走了。
那親信忙問:“我們該怎么辦?”
蔡永道:“先派人盯緊他,再傳信給大人。”
親信道:“是。”
次日,唐知府先告辭,隨同他一塊回去的,還有長長的馬車隊,拉的都是水泥,運往六安府城。另外,李京和白英也受梁心銘委托,跟去了。他們要六安附近的山中再建一個水泥廠,燒制水泥,滿足當地工程所需。
梁心銘這也是沒辦法,雖然鋪了水泥路,依然改變不了運輸困難的問題,工程戰線拉得越長,物資運輸越困難。從幾十里外運水泥過去,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太大,這顯然不是經濟的做法。梁心銘是不會為了保住水泥的秘密而干這種勞民傷財的蠢事的。她會另辟蹊徑!
再者,六安府作為工程主辦地,總要沾點光,除了這條徽湖路主干道,六安府境內各縣的枝干道也要修起來,也不枉她梁心銘在此做了幾年官,得讓百姓記住她。
云姨娘也滿懷遺憾地走了。
在陳橋鎮,梁心銘和惠娘防著她,她要紅杏出墻卻沒能成,這并沒有使她懸崖勒馬,反而積攢了滿腔的欲火。因這滿腔的欲火,她在內宅便守不住了。
回去后,她便對唐夫人描述老爺如何辛苦,沒日沒夜地忙碌,她年輕,只跟著伺候老爺都忙得受不了,何況老爺那么大年紀了,身邊沒人照顧可不行。
唐夫人聽了自然心疼,于是命她繼續跟在老爺身邊照顧,隨著唐知府到工地附近的下處,照顧他起居。
很快,云姨娘便紅杏出墻了。
梁心銘不理她,有人稀罕她。
那男人盯上她很久了,只是在陳橋鎮梁心銘的眼皮底下,一直沒得機會。現在到了六安府,唐知府老邁,忙著修路都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心管其他,便被他和云姨娘鉆了空子,兩人相逢,如干柴烈火燒起來了。
云姨娘自此暢意非常。
她雖放浪,卻也懂得保護自己,每天小心謹慎地伺候唐知府,起居和茶飯弄得十分妥帖。
唐知府感慨地贊她賢惠、懂事。
唐知府走后,蔡永也向梁心銘告辭。
他也去了六安府。
他是花柳老手了,只和云姨娘碰了一面,便看出這女人是不安分的,于是讓人盯著她,然后便發現了她的奸情。
“這倒省了本官費事。”他笑道。
于是,云姨娘被捉奸了。
不是被唐知府,而是蔡永。
蔡永看見和云姨娘茍合的男人,眼前一亮——真是意外收獲,這下他有辦法對付梁心銘了!
他剛在暗處看了一出活春宮,又因為外出辦差,好久沒碰女人了,早已按耐不住,但他卻堅持隱忍,先處置那男人。將男人收服安排妥當了,才將下屬都打發出去守著,自己摟了云姨娘,仔細打量。覺得此女頗有風情,又要借她利用唐知府,因此也不挑剔了,就拿她來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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