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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睿篇三

歷史時空

瑾睿篇三

瞳瞳好奇的看著不遠處竹林半掩著的茅屋,興奮的雙眸發亮。

玫果睨看向她,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窮酸的地方,也能把你美成這樣。”

瞳瞳不以為然的挑挑眉,“窮酸的地方,卻能讓娘心心念念十幾年。”

玫果笑打了她一下,那地方是她二次重生的地方,對她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是她這一生中,最平和幸福的日子。

這些日子,只想著回來看看,看看這讓她多年來一直懷念著的茅屋,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快些飛來,到了近前,卻生出悔意,拉住馬頭,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這叢竹林。

伸手輕撫身邊青竹,幽幽的綠一如往夕,然這里再美,再親切,沒有他在身邊,又如何能完美。

“娘,怎么不走了?”

玫果收回紛亂的心緒,笑了笑,“走。”

正要帶馬前行,三三兩兩的婦人滿面喜色的從竹林后轉出。

玫果視線落在她們手中提著的藥包上,奇怪的‘咦’了一聲。

她和瑾睿在弈園安定下來后,瑾睿便親自過來將院子交給了隔壁的姓沈的夫妻打理。

姓家媳婦雖然時常會過來打掃,省得房子荒得久了會塌去。

但平時并沒有人居住。

而這些人提著藥包出來,倒象是以前她和瑾睿在這里住著的時候一般。

婦人向她睨了兩眼,便說笑著打她身邊走邊。

玫果滿腹迷惑,翻身下馬,向竹林后走去。

推開竹籬門,院中也如以前一般,等了不少村民。

立在院門口,越加的迷惑。

有年長些的村婦向她看來,偏著頭想了一陣,面露驚喜,向她急奔了過來,“是瑾夫人回來了。”

玫果認了一陣,才認出是東村鞋匠的媳婦,當年這媳婦還是初嫁鞋匠,那時她婆婆身子不大好,她時常陪了婆婆過來看病,當看十幾歲的小媳婦,現在也是年過三十,比過去胖了不少,才讓她一時沒能認出來,“秋桐?”

“是我,我是秋桐,瑾夫人,虧您還記得我。”叫秋桐的婦人激動的拉了玫果的手。

“你婆婆身體可還好?”玫果見了熟人,方才的那縷郁積散去不少。

“自打您和瑾大夫給我婆婆治好了陳疾,這些年來一直硬朗得很,這十幾年來,我婆婆沒少念叨著您和瑾大夫。”

這說話的功夫,有認得玫果的村民紛紛圍了過來,給玫果見禮。

玫果一一打過招呼,才抬眼看向前面茅屋,“你們這是……”

“來看病啊。”秋桐喜笑顏開,“難得瑾大夫回來了,大伙就是沒病,也全湊了來,一來是想看看瑾大夫,二來也請瑾大夫把個脈,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你……你說誰回來了?”玫果的心猛的跳了一跳。

“瑾大夫啊。”秋桐奇怪了,“瑾夫人不知道瑾大夫回來了?可是……瑾大夫說您在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遲一些就回來的。”

玫果的心跳個不停,方才還想著他不在,這里不完美,可是現在聽說他就在里面,卻亂了神,睨了眼縮在她身邊的瞳瞳,心里五味雜陳,分不清是何種滋味。

“娘。”瞳瞳輕拽了指她的衣衫,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心虛,犯了錯,還拐了娘離家出走,不知會不會被爹爹扒下一層皮。

玫果拖著瞳瞳退了兩步,打算開溜,這次帶著瞳瞳離家出走,終是心虛的。

“瑾夫人,不進去嗎?”秋桐隱隱感到玫果和瑾睿之間怕是有點什么。

玫果勉強笑了笑,“我還忘了點事沒辦,辦了再回來。”

正想轉身離開,見廚房里出來一個面若桃花的年輕女人,提了剛燒開水,滿面春光的給等著看病的村民倒水,嚴然此間的主人。

玫果略略一想,眸子瞬間大睜……銀杏……

瞳瞳一雙大眼在銀杏身上亂溜,偷偷問玫果,“娘,那女人是誰?該不會是爹的舊相好?”

玫果突然見了銀杏,正不是滋味,回頭瞪了瞳瞳一眼,“胡說,你爹哪來的相好。”

“就憑咱爹那傾城之貌,只要他愿意,一個眼神,相好就能從村東排到村西去……”

“那也得你爹愿意。”

“如果娘這么有信心,怎么還能一副酸不溜秋的樣子。”

瞳瞳見玫果臉色不善,忙閉了嘴。

恰巧銀杏轉身過來,一眼望來,便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方回過神,眼里分明閃過一抹異樣神色。

向玫果迎了過來,“姐姐回來了。”

瞳瞳看在眼里,小嘴一扁,低聲嘀咕,“得,姐妹都稱上了,還說不是爹的相好。”

玫果氣得在身后掐她,朝銀杏擠了個笑,拼命想著銀杏當年夫家姓什么,絞了半天腦汁方想起她當初說答應臨村張家提親,“張先生沒一起來嗎?”

銀杏神色微僵,“他……三年前就沒了。”

玫果心里更別扭,得,現在可是自由身了。

往過去給人看病的堂屋瞅了一眼,再看銀杏,一臉春風,哪有什么死了男人的難受樣,到嘴邊的那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丈夫……怎么怎么的’的虛偽客套話,干脆也省了。

“這是瞳瞳吧。”銀杏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把視線轉到瞳瞳身上,“長得和她爹象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真漂亮。”

“我娘也漂亮啊。”瞳瞳自動將銀杏歸在了娘的情敵一方,對方的馬屁聽著也不受用。

玫果輕咳了聲,假意低聲呵斥,“沒規矩。”

銀杏碰了個釘子,看了看左右,也覺得不是滋味,強擠了個笑,“姐姐是要出去辦事嗎?”方才玫果跟秋桐說的話,她是聽見了的。

“事是要辦,不過趕了許久的路,怪累的,休息休息再去。”玫果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知瑾睿什么時候到的,這銀杏巴巴的就已經貼上來了,如今還想將自己攥出去,給她挪位置不成?

這個瑾睿,她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反了天了,拽了瞳瞳就往堂屋走去。

以她的性子,早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去,不過這一院子的人,總得注意些形象,才故作端莊,放慢腳步。

上了臺階,望著坐在窗邊清蕭修長的身影,手扶了門,兩眼便再也挪不開去別處。

“瑾睿二字在嘴邊打轉,卻喚不出來。”

“師叔,師妹。”一個規規矩矩的聲音方將她喚回神。

玫果這才看見離榮從另一張桌案后面站起,端端正正的向她行禮。

瞳瞳一雙漆黑大眼瞬間大睜,“你怎么來了?”邁了腳就想往離容身邊湊,瞅了臨桌的父親,終是耷拉著頭,縮回了母親身后。

瑾睿直到寫完藥方,才放下手中的筆,抬眼向她看來,臉上一如往常的清清冷冷,眼里卻分明閃過一抹久別重逢的喜悅,“累了吧?”

玫果“嗯”了一聲,好象二人根本沒有之前的那些不快,掃了一眼一屋子等著的村民,“你先忙,我去外面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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