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

第567章 破敗小院

史弼起家之前與蒲氏家主稱兄道弟,蒲氏家主非但有從龍之功,還是為史弼擋箭而死。史弼統一南州后大封群臣,蒲氏家主居首功,諸子中既有封疆之吏又有天子近侍,可謂榮耀之至。

正因恩寵隆盛,素日里族中子弟欺男霸女、橫行無忌,氣焰極其囂張,根本不受王法約束。

更別提還出了個“東寧王”蒲膺。

誰能想到赫赫揚揚一大家族,眨眼間便就敗落了。

蒲膺的確看不上新任國君,接駕時也確有諸多失禮之處,后在屬吏的提醒下才收斂了態度,不情不愿地護送王駕返還王城。

正準備犀游夜宴之后上表奏請回東寧,孰料夜宴之后迎來的是滿門覆滅。

看著從蒲家府邸內搜出的那些“證據”,蒲膺啞口無言。

他沒有想到,僅僅是醉后的幾句牢騷之言,就要了他的命、葬送了整個蒲家……

除了早一步血濺九龍池的蒲薦,以蒲膺為首的青壯子弟盡皆被斬,罪名是“有不臣之心”。

唯老弱婦孺得免。只是要舉家遷至東北方的順德州邊邑萊陰縣,那里土地山險,多深林,人員希少,開荒以外只能食海物以自活,生存較為艱苦。

但這已是網開一面的結果。依史殷奇本意,是要將蒲氏一門親友盡誅的。

史殷奇以往做事都會招致許多朝臣反對,這回卻是清靜得很,無人為蒲家說一句話。

說到底,蒲膺自恃功高,眼睛長在頭頂上,這幾年沒少得罪人。又不約束親族,族人惡行累累,他自己在東寧做下的那些事也是罄竹難書,殺機早已埋下,得此下場當屬早晚。

城中百姓對此更是額手稱慶。

“蒼天有眼,可是去了一窩害蟲!”

“已是那么大的官了,怎么偏生想不開要謀反?”

“人心總是不足的嘛。”

“我怎么聽聞是他那弟弟意圖輕薄琦瑛妃,被國君一怒之下當場砍了腦袋……”

“我母家兄弟認識犀游苑當值的守衛,也是這樣說!”

“啊呀,果是妖妃!”

“倒也怪不上琦瑛妃罷?蒲薦若不色欲熏心,豈能招來如此禍事。”

“她能蠱惑得了君王,就能蠱惑得了別人。焉知不是她不安分……”

“小聲!被人聽見,你有幾條命?”

眾人壓低了聲量,仍舊嘰嘰喳喳議論得熱火朝天,不過重心已經變成琦瑛妃與蒲家兄弟的情仇糾纏。

唯有靠里一桌的客人甚是安靜,從頭到尾一句話沒有,只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

一壺酒盡,留下錢,起身出了酒肆。

外面比里面還熱鬧。

蒲氏封府,一干家眷今日就要在官軍押送下出發前往順德州。

長長的一列從面前經過,放眼望去,個個面若死灰,時不時傳來幾聲啜泣……

道兩旁圍觀的百姓卻喜興似過年,對著人頭接耳指指點點。

等到隊伍遠去,聚集的人群總算散開。

蕭元度看著稀稀落落的人流,想到姜女讓人捎了話來,等她處理了一樁要緊事就出宮城來見他。

原來就是這樁要緊事。

又看了眼當空的日頭,轉身,邁步。

不是很想回南柯小筑,也不知要去哪,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

忽而,眼神微凜。不動聲色,止加快了腳步。

在人群中穿梭著,七拐八繞,終于到了一個僻靜處。

蕭元度停步,往側后方瞥去一眼。

借墻遮擋身形的人正欲探頭,就見一道黑影旋風似的刮到了近前。

還未看清,刀就抵在了脖子上。還是他自己的刀。

“說!”鋒利的刀刃直切皮肉,“誰讓你跟著我的?”

“鄔公子別!”那人連忙舉手,“都是誤會……”

回到南柯小筑時的蕭元度臉色極為陰沉。

他沒有照常往寶鴨池去,而是去了別苑西北角。

左右無事可做,這幾日除了往城中去,南柯小筑他也走了個遍。

哪里都是暢通無阻,獨獨西北角的一處院落,還未近前就被人攔下。

仆役當時笑著解釋,言內里年久失修臟亂不堪、正在翻新。蕭元度便也未堅持。

但那話他是一個字不信。

偌大的別苑,處處清幽雅致,獨留一個破敗小院。若說翻修,為何毫無動靜,也不見半個人影出入?

今日,他決定闖一闖這處禁地。

不出意外,再次被攔了下來。

不等守門仆役把老話再重復上一遍,蕭元度就伸手撥開了他,徑自往前。

“鄔公子!鄔公子!女君吩咐過,不能——”

一群守衛忽然出現在院門前。

他們似乎就守在附近,也愈發證實了蕭元度的猜測,這院子果然有蹊蹺。

“鄔公子,請止步。”

為首之人才開口,蕭元度一個飛速旋身來到了他身后,重重一肘擊在其后背上,對方瞬間仆倒在地。

排在第二的下意識去拔刀,刀還未拔出,就被迎面飛起的一腳踢在了下頜上,力道驚人,下頜生是被踢脫臼了。

第三個的武器倒是拔出了,蕭元度側身貼上,握刀的手臂被他夾在腋下,絲毫動彈不得。

蕭元度冷笑,單掌一堆,武器被拋至半空,又是一記肘擊把人放倒,而后穩穩接刀在手,反手握住一記橫掃,逼退了涌上來的眾人。

守衛見識了他的厲害,然無令又不敢把人放進去,只好硬著頭皮迎上。

蕭元度拖刀走來,就如烏云滾至,眨眼間身后橫七豎八已是倒了一片,只剩最后一個死守在門前。

蕭元度雙手握住刀柄,一個旋身高躍,刀身裹挾著凜冽的風聲凌空劈下。

巨山壓頂,那守衛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雙漆一軟跪倒在地。

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腦袋沒有被劈開,也沒有血……

眼睛往上看,才發現他用的始終是刀背。

“滾!”

蕭元度用刀面把人拍飛,而后一腳踹開了院門。

蒲膺已死,東寧州州牧之位空缺出來,自然該有人頂上。

位顯而權重,這可是個天大的餡餅,人人都削尖了腦袋、虎視眈眈盯著,必須將這餡餅吞食。

這兩日不乏來找姜佛桑套近乎獻殷勤的,尤其史殷奇封的那幾個空有虛職的殿前校尉。

就連史殷奇也來問他:“愛妃覺得誰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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