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

第292章 大打出手

鐘媄可不慣他,當即賞了他一掌。

“你!”掃帚眉捂住半邊臉,沒想到她真敢打。

正要放狠話,眼睛突然瞟到了鐘媄身后的姜佛桑。

狠話忘了放,眼也直了。

喃喃,“看來這葛姑廟果然利姻緣啊!”

不然艷福豈會接二連三?

姜佛桑靜靜立在那,既不躲也不避,

還沖他笑了一下。

掃帚眉當下也顧不得計較鐘媄抽的那巴掌了,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這不是做夢罷?

很快就有人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不是夢。

一路走來,姜佛桑她們幾個看的多是女兒家用物,蕭元度蕭元奚還有馮顥不便近前,就有意落后了幾步。

前面有說有笑,他們仨一個比一個話少,

就這么不尷不尬不遠不近地綴著。

直到蕭元奚看中一個木作用的器具。他來得匆忙,沒帶銀錢,

便叫住了蕭元度。

馮顥則看中了另一個攤位的鞍韉,也停下來詢價。

蕭元度付了錢,直起身,正撞見掃帚眉沖姜女發癡的一幕。

“美人,”掃帚眉不知大禍臨頭,還涎著臉往姜佛桑跟前湊,“要不你也賞我一巴掌?好叫我知道不是在做夢。”

鐘媄一臉惡寒,覺得這人真有夠惡心的。

姜佛桑還抿著唇笑呢,笑容還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掃帚眉頓時覺得還是這個美人好,知情識趣,愈發恬不知恥起來。

“美人千萬別客氣,你打,你只管打!打了左邊臉,右邊也——”

話沒說完,美人不見了,被人擋了個嚴實。

掃帚眉抬頭,

目光逐漸上移,見對方不僅比自己高大,

還比自己英俊,頓時覺得被冒犯到了。

“哪里來的嗇夫!閃開,別等著我叫人……”

蕭元度話都懶得跟他說,抬腳就將人踹飛了出去。

遠處圍觀的行人避讓極快,只聽噗通一聲響!掃帚眉狠狠砸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

“公子、公子!”幾個健仆緊跑過去將他攙起。

掃帚眉捂著腹部,吐了口血沫。

這下更是氣急敗壞,指著蕭元度道:“給我抓住他!往死里打。”

健仆們得了令,當即一擁而上。

這幾人倒不是虛架子,還真有些拳腳在身上,不過再好的拳腳在蕭元度跟前也白搭。凌空躍起,連腳飛踢之后直接就倒了三個,一記肘擊又放倒一個。

他出手極迅猛,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最后一個健仆見狀哪還敢硬上,掉頭就跑,蕭元度又豈會放過?追擊時抬腳便踹斷了道旁的一根石柱。

姜佛桑喊了句:“小心!”

這種事算起來已發生多回。

蕭元度下手只有重沒有輕,姜佛桑每次看得都忍不住屏息,擔心他一個不慎把人打死。

這句也是提醒他勿傷人性命。

蕭元度聞言果然停手。

最后一個健仆看著斷掉的石柱,雙股顫顫,直接跪地求饒。

掃帚眉也嚇傻了。

想著即將到嘴的三個美人,回過神,仍不肯服輸,指著那幾個倒地不起的健仆:“給我起來!起來!”

回應他的是一片哀嚎聲。

掃帚眉氣得直罵飯桶,而后看向蕭元度,“你可知我是誰?得罪祝家,你有幾個腦袋!”

“現在知道了。”蕭元度抱臂朝掃帚眉走去。

掃帚眉感覺肚子又開始絞痛起來,無意識吞咽了一下,邊往后退邊虛張生勢道:“你、你又是何人?可敢報上名姓?!”

“我?”蕭元度扯了扯嘴角,待要開口,就見姜女沖他搖了搖頭。

此刻若報上名姓,便徹底游玩不成了,而且堂堂巫雄令就這樣當街與人大打出手,傳出去也不好聽。

一個紈绔而已,既已知曉名姓,過后再算賬還不容易?

蕭元度也想通了這一層,冷臉斥道:“滾!”

掃帚眉本還想強撐一下,被這一聲震得肝顫,再不敢與之較量,灰溜溜鉆出了人群。

那幾個健仆也攙扶著離開了。

“阿兄,你沒傷著罷?”

蕭元奚和馮顥一早過來了。蕭元奚不會武,馮顥是看自己沒有出手的必要,兩人便也當起了看客。

蕭元度沒吭聲,回身看向姜女,臉色不甚好。

小風波過去,街道又恢復了暢通。

一群人繼續朝葛姑廟走,這次蕭元度和姜佛桑落在了后頭。

姜佛桑仍舊饒有興致地看東看西,過了一會兒似才注意到蕭元度的異常,“五兄這是怎么了?”

這聲“五兄”也要往前說。

去歲蕭元度帶她走訪巫雄北部,最初是隱瞞身份去的。

途徑某村落借水喝,那戶人家的阿婆見他倆甚為登對,就問姜佛桑是不是他娶的新婦?

蕭元度當時不知鬧什么別扭,緘口不認。

那回蕭元奚出于好奇也跟了去,在籬笆院外興沖沖地喊阿兄,讓他出去看倆牛打架。

姜佛桑眼睛一轉,跟著蕭元奚叫了他一聲五兄。至今都還記得他當時遭了雷劈似的神情。

自那以后,但凡兩人外出,姜佛桑便不肯再叫他夫主,只叫他五兄。

叫一次他臉黑一次,這次也不例外。

不過蕭元度這回黑臉卻是另有因由。

忍了又忍,沒忍住,問她:“你沖他笑甚?”

“沖誰?”姜佛桑這一路沖太多人笑了。

“就那姓祝的。”

姜佛桑反應過來,不由又是莞爾。

蕭元度瞪眼,還笑?

“你不覺得他那眉毛甚是有趣?”姜佛桑抬手比劃了一下,“前半截和后半截不像是一家的。”

尤其那人一說話面部動作又大,前半截和后半截眉毛仿佛執戈揮矛打起來了一般,太有喜感,所以姜佛桑一看他就忍俊不禁。

蕭元度弄清原委,臉上好看了些。

再一回想,好像確實如姜女所言,自己也跟著笑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斂容正色,“他再好笑你也不應當沖他笑。”

姜佛桑眨了眨眼:“卻是為何?”

當然是因為——

蕭元度頓了頓,“易生事端。”

她往那一站就能招蜂引蝶,再一笑還得了?

姜佛桑卻道:“生事也不怕。”

“這會倒不怕了,我怎么記得有一回——”

姜佛桑打斷他翻舊賬的行為,笑眼看他:“五兄就在跟前,所以不怕。”

嘴角無意識一翹,緊跟著又壓下去,臉上露出些懊惱來:“你非要如此稱呼?”

“不然,怎么稱呼?”

蕭元度說不出那句“你當叫我夫主”,半晌憋出一句“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