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謀寵

第一三三章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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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在意

“謝安瑩是謝安珍。而現在的謝安珍,才是你一直非要塞給我的那位“大吉大利”的謝安瑩!”

李承霆終于將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從沒有這么激動過,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喉結和手指都在顫抖。

他與謝安瑩的路,居然又這么多枝杈橫生的艱難險阻,從平陽侯,道柳斌,甚至閑歌,每一個人都在有意無意地成為他們的阻礙。

稍一不留神,兩人就會走向不同的方向,不但此生再難攜手同行,恐怕更是生死不同天人永隔!

他怎能不后怕……

閑歌聽了李承霆繞口令一般的話,起先是露出不信的神色……將兩個女兒調換,平陽侯怎么可能這么大膽?

但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之前在撮合這段婚事的時候,因為怕打草驚蛇驚擾背后下毒之人,所以這件事他一直是當玩笑說的,為的就是不讓下毒之人知道他真的可以解毒。

不知內情的人自然不會太當回事!

再加上傳說那平陽侯本來就有些缺心眼,干出這么膽大包天的事情,也未必就沒有可能。

閑歌眼神漸冷。

難怪無論他如何掐算,那副謝安瑩的八字卻始終與遺落在李承霆的命格之外。

他從前只當是婚事會有波折,卻不曾想,原來從頭到尾都是錯了命數!

閑歌越想越是驚心,他之前甚至還覺得謝安珍礙事,差點讓長風殺了她……

他猛地站起身來,再一次凝神仔仔細細地重新掐算了一下那個生辰——果然!這一次,眼前的迷霧終于云開霧散。一切都再清晰不過了……

閑歌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又將桌案狠狠推倒,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躁郁!

桌上的茶盞水果散落了一地,瓷器碎裂的聲音驚動了殿外的仆役,閑歌一揮手,制止了他們進來收拾伺候。

他望著一地殘渣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李承霆道:“這件事情上。我虧欠你甚多。今日許你一諾。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難辦的事情,盡管來找我。”

閑歌說得認真,李承霆也就沒有駁了他的好意。

這件事閑歌固然有錯。但僅僅是錯在失察。

況且要不是他執意選中謝安瑩的生辰,他與她也沒有相遇的一天。

李承霆是殺伐果斷之人,與閑歌這種玄之又玄的術士道不同,所以對于閑歌的承諾他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是希望你給我出個主意。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綁錯人了。”李承霆微微緩和了語氣。

閑歌滿腹郁悶正無處發泄呢,一聽說李承霆要他出主意,立刻重新打起了精神。

平陽侯那個憨貨,簡直是坑死人了。連他都險些跌了跟頭。

閑歌和李承霆想的可不一樣,李承霆只是覺得錯過了謝安瑩余生難過,而閑歌卻清楚的知道。一旦李承霆錯過了謝安瑩,那他的病情就無法醫治……

等到王蠱長成。李承霆要么心智大亂被他人驅使,要么就是性命朝夕不保……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承受不了,整個大歷朝也承受不了。

“她知道嗎?”閑歌笑得陰森,他的腦子里一瞬間想出了幾百種讓平陽侯欲哭無淚的法子。

閑歌口中的她,是指真的謝安瑩。

李承霆搖搖頭道:“她被換了身份,卻從沒對外人說起過。我不敢告訴她我已經知曉此事,怕她多想……她應該還不知道。”

閑歌上下打量著李承霆,露出謝好奇的神色:“怕她多想?你在意她?”

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總算是在一大堆壞消息之中,還有一個好消息。

從前每提到這樁婚事,就跟要了李承霆的命一樣。以至于他和陛下私下都準備在大婚前將李承霆捆了,以防止他臨時落跑。

現在這么看來,姻緣果然是其妙的東西。

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哪顆心里該裝著哪個人,這是冥冥之中早已定下,誰也調換不了。

李承霆點頭道:“不錯,我在意她。”

閑歌雙手一合,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既然她不知道,就別讓她知道了,省得驚動了誰。你只管跟她好好相處,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我保管讓兩她們人歸原主!”

這正是李承霆求之不得的結果。

他與閑歌又商議了一番,這才帶著自己的布下離去。

此時謝安瑩已經有些坐立難安了,她讓劉嬤嬤派了個相熟的仆役,專門去皇宮門口等著,一旦李承霆出來就立刻回府稟報。

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回來,謝安瑩自然越發著急。

直又等了半個多時辰,那人終于回來回報,說是李承霆自皇宮出來就直接回府了。

既沒有繼續搜查全城,也沒有像早上一樣跑來平陽侯府找麻煩。一切都像沒有發生一樣。

而且據說李承霆去的時候是滿臉急躁的怒容,回來之后卻滿臉輕松。

謝安瑩搖搖頭,不知道他的消息時,她心中不穩。現在知道了,她心中還是不穩,又難免想要猜測他為何不生氣也不尋人了。

這幾日雖說是折騰他,但何嘗不也是作繭自縛呢?

謝安瑩覺得再這樣憂思過度下去,她的裝病就要變成真病了。

她披了一件暖和的鼠灰氅,朝里屋床上走去,她要好好歇上一覺,明天一早就帶紅提去見李承霆,更他坦白柳斌一事。

紅提和劉婆子見她困乏,趕緊壓低的討論的聲音。

見謝安瑩睡下,紅提走進去將那件鼠灰氅拿出來掛好,小聲嘟囔道:“姑娘自從寺里回來,就越發莫名怕冷。現在雖然入秋,但離穿鼠氅的時節可還早著呢……”

劉婆子隨著她一道出去,兩人從外頭將門掩上。

“會不會是沖撞了什么?”劉婆子小聲問道。

寺中雖然潔凈,但山里卻少不得有些花鬼樹精,謝安瑩從山中回來又去給靜王妃瞧病,說是沖撞鬼神,也還真有可能。

紅提歪著頭想了想,她沒有劉婆子那樣信這些鬼神之說,但前兩日姑娘的手剛占了血,是該借此請人來驅散一番。

他們兩人就這樣商一邊量著,一邊往旁邊的屋子里說話去了。

謝安瑩的醫術擺在那里,要說謝安瑩真生病了,這簡直比鬼神之說還不可思議。

只是兩人就這樣離去,包括已經睡著的謝安瑩,她們三人誰也沒有發現謝安瑩的脈息忽然發生了一陣不正常的震顫,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