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城府很深,又能隱忍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男人。
她如果想在石頭城呆下去,當然不能輕易就得罪了此人,如果能夠交好那自然是最好。
所以薛青衣此去石頭城不是去吵架的,而是刻意想去拉攏軒轅石頭的。
馬車在一座氣派巍峨的城堡前停了下來,這座城堡門前左右各擺放著一只石獅子,
門匾上石頭城三個大字鐵筆銀勾,分外引人注目。
薛青衣等人下了馬車,夏荷上前在門前的大銅環上敲了幾下,立時有一個穿著布衣的小童子過來開了門,他上下打量了薛青衣等人幾眼,道。“你們到此找誰,可有拜貼?”
“這位小哥,我們來找這石頭城的城主,能不能幫忙通融一下幫忙向城主稟報一下。”說著,夏荷塞了一包碎銀子到這個小童手中,那小童仰起頭,卻是看也不看夏荷一眼,腳步跨進門內,眼看就要關上房門。
薛青衣忙叫住了他,道,“這位小哥,麻煩你和你們城主說下我手中有顏大家的《四君子》和《仕女圖》若他感興趣,就撥空再我們一下。至于我們的身份,他見了便知。”
當時在廟中嚇跑了黃三之后,對軒轅石頭薛青衣還是作了一番小小的調查,就不知道坊間傳聞是否有誤,能不能見軒轅石頭全靠顏大家這兩幅畫了。”
那小童聽了,看了薛青衣幾眼后,淡淡地道,“那你們稍等一會。”說完,砰一聲關上了大門。
“哼,小小一個石頭城的城主,架子倒是挺大。”端木情撇了撇嘴。“姐姐,剛才我們就該拿身份壓他們一壓。跟這種人客氣干嘛。”
薛青衣握住端木情的手,說道,“強龍難壓地頭蛇,現在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是我們主動來拜見人家的,只能等等了。再說姐姐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百姓,拿什么身份去壓人家。”
“玉兒姐姐,不是還有我嗎?把我父王名頭拿出去能嚇唬不少人。”端木情揚了揚眉。
薛青衣抿了抿嘴,眼中閃著狡黠的光。“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以權相壓就行的,而且你父王的名頭是上陣殺敵時時用來威懾對方的,可不是像這樣時不時拿來嚇人的。你的好意姐姐知道,咱先禮后兵,看碟再下菜。”
這軒轅石頭也絕非膽小怕事之輩,沒必要還沒有見面,就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后面她要與他談的事情也就甭談了。
“看來姐姐已經胸有成竹了,那情兒就在一場看好戲了。到時下菜的時候姐姐嗆一聲,妹妹隨時準備以勢壓人。”端木情俏皮地說道。
兩個人說笑間,那小童子已經重新出來開了大門,恭敬地迎了薛青衣等人進門。
眾人進內,城堡內只見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石,布置極為雅致比之金陵城內的一般世族大家的園子還勝上一籌。
等到了城堡內的正殿,看到了臺階上的浮雕,薛青衣和端木情不禁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和贊嘆。
這浮雕居然全部采用漢白玉制作而成,整整兩排的浮雕,這得多少漢白玉才能制成,這軒轅石頭可真夠有錢的。
錯了,不但有錢還很愛炫富。那小童到了檐下,敲了敲門。“城主,客人到了。”
接著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兩個穿著同色系襖子,梳著雙髻的俏麗婢子開了正殿的大門。
這襖子薛青衣認識,正是玲瓏錦繡莊出來的新款,還是她親自設計的,這價格值多少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這個軒轅石頭是除了蕭銳之外,第二個在錢財上能夠震懾到薛青衣的人物,還沒有見到軒轅石頭的人,薛青衣對他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
兩個俏麗的婢子在她們進門之后,輕輕關上了房門。
然后薛青衣就看到了懶懶地倚在殿上那張虎皮椅上,斜睨著她們的軒轅石頭。
他穿了一件紫色的袍子,長長的黑發隨意地披散著,給他增添一股邪魅與慵懶。
他的手上執了一只翠綠的青龍酒杯,另有兩個容顏嬌俏的小奴婢一左一右蹲坐在他的腳下,恭敬地捶著他的小腿。
這個軒轅石頭很年輕,很俊,很有氣勢。
坐在那里即便不發一言,也能讓人感覺到陣陣威壓。
他淡淡地掃了薛青衣等人一眼,就有一股迫人的寒氣向薛青衣等人逼來。
薛青衣抱了抱拳道,“在下蕭玉,冒昧前來拜見石頭城城主,另一位是在下的朋友鎮北王府的小娘子。”
本來薛青衣是不想動用端木情的關系,不過頭陣絕不能輸,特別是現在這個軒轅石頭有意想先壓她們一頭的情況下,鎮北王府的名頭就有用了,至少讓他不敢對她們輕視。
端木情不愧來自鎮北王府,在軒轅石頭的威壓之下仍昂頭挺胸,氣勢十足,特別是薛青衣介紹了她的來歷之后,她很配合地擺足了架式。
“原來你就是蕭玉?離了寧國公府的蕭玉?也是嚇跑了我手下的那個蕭玉?”軒轅石頭薄薄的嘴唇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主動到了石頭城來,就不怕我趁報復。”
來了,果然他對她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薛青衣彎了彎嘴角,笑道,“蕭玉聽聞石頭城主忠肝義膽,恩怨分明,絕非那挾私以報的小人,所以蕭玉才敢私自前來。雖然蕭玉是離了寧國公府,不過也不是那過街的老鼠,隨便哪一個人就能喊打喊殺的。”
薛青衣一臉正色,接著又道,“而且黃三那檔子事孰事孰非城主想必已經很清楚了。現在蕭玉住在了石頭城,也算是在城主的庇護之下。今天蕭玉過來一來是為了拜拜碼頭,也是告訴城主一聲,蕭玉暫時還沒有離開石頭城的打算。二來您那幾個手下毀了我的菜園,蕭玉此番過來也是向城主討個說法。就怕您底下那些人不知道您的心思,做了錯事,污了您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