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夫子走了,連夫子就跟一個斗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沒一點精神。
等到中午,夫子開始借酒消愁,醉的迷迷糊糊。
杜五郎小聲勸解道:“夫子,周夫子釀造了一種外面沒有賣的酒,名字叫春江月。”想提醒自己的夫子,或許周夫子并不是無動于衷,是您的法子用錯了,只要您用心琢磨,好好改變一下策略,定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我們釀的酒,都是不枉外面賣的,頂多是送給親朋好友。”連夫子大著舌頭說道,他自己就研究出十幾種美酒,釀好之后,便放在青山書院的酒窖里窖藏。書院里的那些老家伙,就喜歡和他釀造的酒。
趙闊無語,杜五郎都提醒這么明顯了,夫子居然還沒找到重點,只得再次道:“夫子,周夫子給那酒取名春江月,聽清楚了,那是春江月,一定就是來源于夫子您的《春江花月夜》啊!”
《春江花月夜》?
那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詩作,被視為當代最好的一首長詩。
連海平眼睛一亮,難道周夫子對夫子也是有想法的?
“《春江花月夜》?”連夫子一聽,突然有了精氣神,不過旋即又想到一種可能,“萬一那春江月在我的《春江花月夜》之前呢?”
這話一說,三個毛頭小子頓時傻眼了。
是啊,也有這種可能啊!
想著,三人蔫了,不再瞎出主意。
突然杜五郎一拍桌子,問道:“夫子,您是什么時候做的這首《春江花月夜》的?”
“大約......大約......”連夫子喝多了,腦子不夠使,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連海平想想道:“是六年前,當時我還是個被人欺負的小乞丐,是夫子救了我。之后我就跟在夫子身邊,正是在六年前的桃花會上在。曲江的游船上做得這首詩文,我記得清清楚楚。”
連海平沒說完整,那日連夫子遇到周夫子了,貌似周夫子還對師傅笑了笑。
“那就對了。小九兒拿來這春江月的酒時,曾經說過,這是五年窖藏了五年半的美酒,年份最長。言下之意,前幾日喝的春江月。是五年半之前釀好窖藏的,所以應該是在夫子您的《春江花月夜》之后!”杜五郎解釋說道,根據時間可以推斷詩作應該在釀酒之前。
連海平,趙闊眼睛一亮,道:“是哦,夫子,一定是周夫子聽了您的《春江花月夜》,才有了叫做春江月的美酒。有日可見,周夫子心里也是有夫子您的。”
“可......可是她每次都不理我?”連夫子結結巴巴道,幸好是喝得半醉半醒。若是在清醒的狀態,估計連夫子半個字都不會說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學生面前,真......真特么丟臉了。
趙闊翻翻白眼道:“夫子啊,你每次見到周夫子,都要刺人家,說話那么沖,態度不好,人家當然不理你了。”
連夫子面上很紅,道:“我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力。但......但......”
自詡情圣的趙闊,略帶鄙夷道:“那哪是吸引周夫子的注意力啊,你就是和人家吵架的,人家周夫子能給你好臉色。那才奇怪呢!”
“那......那怎么辦?”學識淵博的連夫子因為喝醉了酒,拜托了束縛在靈魂深處的枷鎖,為了抱得美人歸,不恥下問。
杜五郎雖然沒有喜歡的女子,但他見過李瑞經常送一些小東西給七妹,便建議道:“師傅。你可以買寫首飾,小禮物給周夫子。”
“他一直都是男裝打扮,送那些她也不會用。”連夫子反駁道,這個法子不行。
趙闊急忙道:“不佩戴,不代表不喜歡。只要是女人,都喜歡好看的東西。再者,關鍵看是什么人送的。既然周夫子心里有您,您就經常送,她自然就喜歡了。什么時候,那周夫子佩戴上你送的首飾等等,就證明已經接受你了。”
連夫子聽了,眨眨迷糊的眼睛,點點頭道:“好,明日我就訂最好的首飾送去。”
“哎,哎,夫子,這送東西的時機選的好,事半功倍啊,你這樣大刺刺的送過去,人家周夫子就是喜歡這些首飾,也不好意思收下了。要找一些好的理由和時機,讓周夫子無法拒絕。”趙闊語重心長說道,哎,這個夫子很有才華,可怎么就在人情世故上面,太過欠缺啊!
哎,真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啊!
連夫子傻頭傻腦想了想,道:“再過半個月是她的生辰,送她生辰禮物,這是好機會吧?”
“好,好得不能再好。”趙闊連連贊成,“兩位夫子認識,送生辰禮物,絕對不會退回來。”
杜五郎,連海平,此時此刻,無比崇拜趙闊這小子,懂得還真多,怪不得在一上街,就會有女人上前打招呼。
“那......那好......”說完連夫子終于醉倒了。
等到連夫子醒來之后,迷迷糊糊記起之前的事情,頓時覺得丟了臉面,對趙闊,連海平,杜五郎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不過呢,私下里,想起之前三個弟子給他出的主意,偷偷給周夫子精心準備禮物,這里暫且不表了。
自從周夫子回來之后,杜七妹,杜九妹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又緊湊,每天都很忙,親力親為,太陽出來之前的露水,采集各種用在釀酒里的花花草草。
不光有花花草草,還有一些藥酒,釀造一些具有保健作用的酒。
杜大山在西北受過重傷,故而杜七妹和杜九妹選擇一種長期飲用可以消除身體隱患的虎骨酒。里面不光有虎骨,還有當歸,人參幾十樣珍貴藥材。
幸虧王府的庫房里有很多好的藥材,只要跟宮嬤嬤要就好了。家里就這么幾個小主子,宮嬤嬤沒有稟告廣陵王直接到了庫房拿出來一些,給姐妹兩個。
跟在周夫子身邊,杜七妹的性子也變了開朗很多,學到了不同于這個時代尋常女子的行事風格,大氣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