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子

第七百四十八章 玩笑

這個香皂真是膈應人,現在還沒有查到是從哪個人手里拿到的。

杜大山嘆息一聲道:“那香皂的鋪子生意那么好,沒人敢染指,可見那鋪子的東家很有勢力。除了這樣的事情,東家不會有事,掌柜子被打了三十大板,賠償傷者二百兩銀子,亡者五百兩銀子。”

是啊,能在京城開鋪子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死了幾個平民怎么會處罰東家呢?花點錢,就可以擺平的事情,官府也不會深究。得了賠償的家人,也不會繼續鬧。

楊氏剛才在隔壁忙,沒注意這邊,現在過來,見兩人一直談論昨天走水的事情,覺得一大早說這個事情不吉利,便道:“你們婦女二人不要說昨天的事情了,今是正月十六,正是舅舅的生辰,我們要去給舅舅賀壽呢。”

杜大山一愣,旋即笑笑道:“我這邊正好有件好東西,可以作為生辰禮物送給舅舅。”

杜九妹也記得舅姥爺的生辰,早就準備好禮物,道:“娘親說的是,今天是舅姥爺的生辰,大好的日子,的確不適合說這些事情。”

“那你給你舅姥爺準備了什么禮物?”楊氏問道,這個小女兒平時做事不靠譜,她得提醒一下,別到時候拿不出合適的生辰禮物,舅舅知道了一定會非常失望。

杜九見娘親不相信的眼神,很是無奈,看來以往她做了不少不靠譜的事情。讓娘親都不相信她了。

“我做了一個靠墊,放在椅子后面,這樣坐著。腰部就會舒服很多。”杜九妹回答,“這個靠墊是我親手做的,里面有上好的棉花,還有上面的繡花都是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舅姥爺不缺錢,只要親自動手,才顯得珍貴。

見小女兒還算用心,楊氏微微放下心來。道:“這次你還算靠譜,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杜九縮縮腦袋,上次父親生辰,她送了一張漫畫版的杜大山的畫像。那個畫像被娘親吐槽,太難看了。誰的眼睛這么大?鼻子這么大?

杜九妹精心畫作被娘親認為不用心,好幾天沒給杜九妹好臉色,理由就是,自家人都不放在心上,是個小沒良心的,白疼她了。

娘親如此,讓杜九妹更加尊敬娘親,因為她重視親人,認為家人最重要。這樣可以讓杜九妹覺得不管家人出現什么情況。娘親都不會放棄任何人。

今天大家都約定好了,事先不跟風清揚說,故而吃早飯的時候。大家誰都沒說。風清揚這把年紀了,并不在乎生辰,不喜歡大辦,但沒有一個人提起,還是讓風清揚心情失落。

杜八郎在后面偷笑,爺爺失望了。

不過失望越大。待會驚喜就越大。

杜九妹親自讓下人們做了生辰蛋糕,杜七妹也從婆家回來了。給風清揚做了一件好看的衣服。

今日風清揚心情低落,跟廣陵王下棋,也是心不在焉。

廣陵王不時在心里偷笑,則個舅兄真是口不對心,之前說根本不在意生辰,不需要大辦,現在大家都不提,他倒是先急了。不過他是不會說的,他要多看看這個一向以穩重自居的舅兄著急的樣子。

聽上去很無良,但很有趣。

又輸了一盤,風清揚把手中的棋子一扔,帶了幾分惱怒道:“不下了,心煩氣躁,也贏不了。”

雖說不讓大辦,可小辦一下,還是可以的嘛,畢竟他這把年紀了,過一個生辰,就少一個生辰了。

“舅兄,您今日為何如此心煩氣躁呢?”廣陵王明知故問,假裝不知道的樣子,十分不解。

風清揚見這人還沒想起來,心里很是失落,起身就要走。

“舅兄,舅兄······”廣陵王壞心在后面喊道,臉上笑開了花。

就在這時,杜八郎捧著蛋糕,后面跟著杜大山,楊氏,杜九妹,從月亮門那里走過來。

“爺爺,孫兒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杜八郎笑道,“這是我和妹妹特地讓廚房做的生辰蛋糕。”

風清揚一愣,這時候才明白杜嘯這小子是在捉弄他,轉頭惱怒看向廣陵王道:“是不是你聯合孩子們看我笑話啊?”

“哈哈!”廣陵王大笑,“你剛明白過來啊?”

“哼!”風清揚冷哼,不過臉上卻掛滿了笑容,“今天是我生辰,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原來大家沒有忘,只不過是在和他開玩笑,讓他失落一個上午,一個個都該打!

一家人給風清揚過了一個簡單而又豐盛的生辰,一整天,風清揚都非常高興。

到了晚上,廣陵王還有一個大禮給風清揚。

風清揚回到休息的寢房,發覺屋里多了一個人,一開始還以為是收拾房間的人,風清揚并沒有進去,想等人收拾好再進去。可里面的人,遲遲不出來。

風清揚覺得奇怪,道:“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里面傳來輕輕地腳步聲,細細密密,快到風清揚身邊的時候,那人輕聲道:“既然你開口了,我可真要走了。”

風清揚今天喝了不少酒,微有些醉意,正瞇著眼睛,閉目養神呢。

可耳邊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他迅速睜開了眼睛,定定看向不遠處的人,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連忙又閉上,再次再睜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還在。

“怎么不說話?”女子再次問。

“你······你怎么在此?”風清揚結結巴巴問道,她不應該在天涯海閣嗎?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啊?”女子反問道,“還是你不想見到我?”

風清揚面上有幾分窘迫,連忙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珍娘,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那······你你是什么意思?”那個叫珍娘的女子,帶羞含嗔,低下頭,不敢看風清揚的臉。雖然他老了,但在她心里,還是那個風姿俊朗,才華橫溢的男子。

兩人已經蹉跎了二十多年,他老了,她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