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說完,兩眼泛紅,哽咽說道。
“都是我的錯啊!”和瑞大長公主連連說道,“你說吧,讓我做什么,可以彌補賢平的錯誤?”
楊氏擦擦眼淚,搖搖頭道:“事情過去了,我們也不想計較了。若是下次如此為難人,我不會讓小九兒退縮的,不管她有沒有懷孕!”
楊氏的這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能聽出來是針對李賢平的。
楊氏有這樣的反應合情合理,有顯赫的家世,還要忍氣吞聲,的確令人氣悶。再者,若杜九和文淑梅不會鳧水,那么即使不被淹死,也會丟了清譽,毀了一輩子,這也不是李賢平可以彌補的。
“即使這次小九兒動手,我都不會怪罪她,畢竟是賢平太過任性刁蠻了。”和瑞大長公主苦澀說道,這次杜九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沒有對賢平動手。即使杜九動手,害得賢平丟了孩子,杜九也不會有事,頂多推出去兩個替罪羊。
難得和瑞大長公主這么說,楊氏不好繼續咄咄逼人。
“現在賢平郡主已經和冷水寒成親了,而且還有了身孕,以后好好過日子,這樣對郡主,對我們家小九兒都好。”楊氏語重心長說道,“日子是往前過的,不是往后,總不能一直計較以前的。再說了,即使是以前,也不是我們杜家和小九兒的錯。”
“是,不是小九兒的錯,是賢平的錯,她自己沒有走出來,把自己給困住了。”和瑞大長公主附和道,不由得對楊氏高看了一眼,楊氏說的話很質樸,但卻很有道理,怪不得可以教養出幾個好孩子。
在這一點上,和瑞大長公主自愧不如。
“各自婚嫁,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楊氏道,“我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也明白這個道理。我也對我的幾個孩子說了,沒有過不去的坎,錯過了就不要后悔,珍惜自己得到的。小九兒錯過了冷水寒,只能說明沒有緣分,我就告訴小九兒,還有更好的等著。小九兒也很爭氣,拿得起,放得下,活得光明磊落,我很欣慰。”
對比楊氏話中聽話懂事的杜九,和瑞大長公主無比失望,要是她的女兒如此聽話,該有多好啊!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和瑞大長公主道,“回去,我會好好勸解賢平的,不讓她活在過去,才珍惜現在和以后。”
“但愿如此吧。”楊氏點頭道,不想跟和瑞大長公主多說。
和瑞大長公主見狀,也不繼續留在這里了,寒暄幾句,便告辭離開。這次沒有白來,最起碼可以看出廣陵王府不會暗地里暗害賢平。
只是她想到了第一步,沒想到第二步,世上有很多種報復的方法,反而要人性命是下下之策!
和瑞大長公主從廣陵王府出來之后,放下心里。那楊氏當著她的面生氣,證明事情還算有轉機。如果對她和顏悅色,那她更要擔心了。
李賢平在大長公主府住了下來,冷水寒得知了事情始末,心里更是鄙夷,堅決不去大長公主府看望李賢平。借由辦差,離開了京城。
和瑞大長公主見狀,無比頭疼,這女兒,女婿后面的日子還多著呢。現在就不和睦,以后幾十年該怎么過啊?
可每次和女兒好好說,可女兒總是怒罵杜九,說是杜九搶了冷水寒的心。女兒的臉上怨毒的表情,像是要弄死杜九妹才罷休,讓她心有余悸。
為今之計,只能看緊女兒了。
杜九妹坐在娘親楊氏身邊,聽著娘親的話。
“那李賢平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以后見到她,躲著點。那種人就跟瘋狗似的,她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再咬回去。”楊氏安慰女兒道,“有長公主在,我們暫時也不能拿李賢平怎么樣!”
杜九妹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道:“我才不管那個瘋子呢!只要她去的地方,我就不去。”
嘴里這么說,不過父親已經私下里跟她說了,已經開始啟動對付李賢平的計策了。不用急,時機一到,就會看到結果了。
“就是委屈你了。”楊氏感慨道,“你啊,對了,過兩日小滿兒就回君山了,你還去嗎?”
“去,為嘛不去啊?”杜九妹道,“現在家里這么熱,君山很涼快。”
“我是想著,那阮灝君快回來了,你老是在外面是不是不好啊?”楊氏略帶擔憂,這次可不能再出意外了,所以她特別重視。
杜九妹聽了連連搖頭,道:“娘親,阮灝君是知道我喜歡在外面,不會在意的。再說了,他不是還沒來嘛,那么緊張做什么?”
“你啊,光長個頭不長腦子,男人都喜歡女子溫婉可人,你這性子這么野,以后如何是好啊?”女兒堅強有主見,是很好,可太有主見,貌似也不是一件好事。
杜九妹安慰道:“娘親,阮灝君不是那些沒見風雨的世家公子,若是不喜歡我這樣的,也不會來提親了。再說了,我和他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我好動不喜靜,他了解。若是我突然變了性子,萬一他就不喜歡了,怎么辦呢?”
楊氏想了想,道:“貌似也有一點道理,哎,你長大了,自己有主見,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是說不過你了。”
“呵呵,多謝娘親。”杜九妹暗暗松口氣,她在君山上釀一種新酒,正是關鍵時刻,可不能就這樣中斷了。
還有,文淑梅之前跟她說,要一起去君山頂,她都答應了,不能食言。
文夫人來給楊氏請安的時候,文淑梅也來了。
兩個夫人深刻交流了女兒們的婚事,并且約定一起去相看。只要文淑梅回去之后,收拾了包裹,準備和杜九妹一起去君山,文夫人攔都攔不住。
至于相看婚事,反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看不看無所謂。文淑梅相信娘親和父親會好好給她相看婚事的,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收拾了包裹,文淑梅和杜九妹在城外匯合之后,直接上了杜九妹家的馬車,讓自己的車夫趕馬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