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說法連自己都不信,不過為了制造出這樣的效果,她也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才琢磨出來的。。
蕭景泰雖然也很想現在就看看晨曦兩日來研制的成效,不過現在的那幅踏雪尋梅圖屬于物證之一,輕易不能有閃失。
“先在宣紙上滴上幾滴血液試試!”他說道。
“那也行!”晨曦笑道。
蕭景泰走出耳房,站在長廊上喚了冬陽過來,吩咐道:“冬陽,從你身上取點血用用!”
冬陽嚇得臉色發白,雙手交叉護著自個兒,顫顫道:“郎君,兒,兒哪里做的不夠好么?”
晨曦噗嗤一聲笑了,拿著一把柳葉刀走過來,一把抓住冬陽的手臂。
雙子星人的力氣天生比地球人強大,冬陽竟然無法掙脫,驚訝的看著晨曦揚起柳葉刀,問道:“晨曦,你,你要干嘛?”
蕭景泰沉著臉,罵了聲:“沒用!”
“又不是殺了你,鬼叫什么?”晨曦撇撇嘴,說道:“驗證一下這藥水的效果而已,取兩滴血,不痛的,就割破小指頭一點點。”
晨曦說完,動作利索的劃開冬陽的指腹,一滴殷紅的血珠頃刻冒了出來。
“啊”冬陽叫來一聲,看著自家主子冷冷飛過來的眼刀,忙咬住下唇,死死的忍住。
刺目的鮮紅在雪白的熟宣紙上綻放,宛若雪中紅梅妖冶瑰麗。
晨曦扯過一塊帕子,讓冬陽自個兒捂住指腹止血。她重新換了一把柳葉刀,伸出手掌,對蕭景泰笑道:“現在輪到郎君你了!”
蕭景泰的目光從她纖長白嫩的掌心里滑過。緊接著將自己的大手放了上去。
掌心的溫熱貼著他的手背,軟軟的,滑滑的。
他的心弦,不自覺間似乎被什么撥動了一下,顫顫的跳了起來。
只是蕭景泰還沒來得及清楚的感受,指腹便傳來一記刺痛,他看著鮮血從指點滴落下去。與冬陽的的交叉疊蓋在一起。
晨曦機械地取過干凈的帕子。讓他自個兒捂著,緊接著拿起沾了血跡的宣紙,湊近吹了吹氣。
不是趁著吹氣下魔法。而是為了血跡盡快干涸。
真正該動手腳的地方,就是那瓶所謂的藥水了。
晨曦晃了晃瓶子里的藥水,在確定宣紙上的血跡已經完全風干后,用虹吸取出幾滴。噴在已經變干呈現出褐色的疊合血跡上。
蕭景泰和冬陽二人帶著好奇和期待湊近,目不轉睛的盯著宣紙看。
透明的藥水。在接觸到血跡之后,迅速的起了變化。
褐色的血跡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往兩邊分離,就像是細胞分裂般。自覺性地往兩邊靠,重疊的部分慢慢剝離開,在一左一右形成兩個不同的顏色點。一個是深褐色,一個是鮮紅色。
看著發生如此變化的宣紙。蕭景泰和冬陽的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采。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冬陽忍不住喊道。
他指著深褐色的血點,問道:“晨曦,這個是郎君的還是我的?”
“不知道!”晨曦搖搖頭,應道:“現在藥水只能將你和郎君的血液分開,至于這血液是屬于何人的,還需要另一種藥水。”
“那你快制!”冬陽全然忘了身邊最有發言權的主子還沒開口說話呢,興奮得找不著北。
晨曦看著臉上還殘留著驚愕神色的蕭景泰道:“郎君你覺得呢?”
蕭景泰回過神來,鄭重道:“制!”
“哦,那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晨曦道。
“沒關系,你只要專心制作藥水就成了,其他的,都交給冬陽去做!”蕭景泰說完,轉身邁步出了耳房,徑直進了書房。
晨曦的這一項秘技,讓他的心潮久久不能平復。
辰家后人,究竟厲害到什么程度?
蕭景泰一個人在書房里沉淀情緒,不多時,縣令周貴來了。
他送來了一卷物事,一臉恭敬的笑意,呈給蕭景泰過目,說道:“大人,這是從金陵送來的指示,大人在此,下官不敢自專,特呈上來讓您過目!”
蕭景泰接過來看了一眼,是最近戶部進行的一些項目政策。
“這是戶部的文件,周大人怎么送到本官這兒來了,弄錯了吧?”蕭景泰將卷軸放在案幾上,瞇著眼睛問道。
周貴呵呵陪著笑,回道:“是,本該是下官安排的,但此次關系到一些戶部的政策安排,戶部尚書大人知道您在高淳縣核查案件,特命下官多向您請教,這兒還有一封尚書大人的親筆信,是給蕭侍郎您的!”
周貴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蕭景泰十分狐疑的看了那封信一眼,戶部尚書竟讓周貴向自己請教?
他可不認為戶部那個老頭是因為信任他,看得起他.
他修長的手指夾起信封,撕開之后快速的抽出箋紙看起來。
大周朝自立朝以來,太祖皇帝便廢除了重農抑商的舊律。太祖皇帝鼓勵百姓從商,寬待商人,鼓勵商業,使得大周朝的貿易比起前朝還要旺盛。
像衛永州這些財大氣粗的礦業老板,若是沒有朝廷的支持,不可能順風順水的從一介小商人慢慢成長為富甲一方的大商家。
戶部頒發下來的這個政策,是想向大周朝的各大富商征募修建洪河堤壩的款項。
商賈需要依附朝廷的支持生存,朝廷亦需要商賈們的財富支撐運轉,二者可以說是相輔相成的。
蕭景泰看完了戶部尚書的信箋后,無聲的笑了笑。
看來他還真有些低估了這個周貴,竟能與朝廷重臣攀上關系。
他們想讓自己插手這個政令的執行,無非是想讓他分神,放開柳大鴻這個案子.
蕭景泰想起這兩天長風調查衛永州生前與他生意往來密切的嫌疑人,心思一動,便應答了下來。
“既然尚書大人態度如此懇切,本官自當盡力而為!”他含著淡淡淺笑說道。
周貴嘴角抽了抽。
蕭侍郎這廝也太自大了吧?這話說得,像是尚書大人求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