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偶

第二百二十九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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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毓回到垂花廳的時候,蕭沁正與張氏說著今日慶賀宴上的事情。鳳\/凰\/更新快無彈窗請搜索f/h/x/s/c/o/m

張氏今日本該出席,可前些日子身子不大爽利,就告罪推了。然而宴席上發生的事情既然驚動了前朝,陛下都知道了,風不屈自然也有所聽聞,下朝后回家將這事兒跟張氏一說,張氏便過來向蕭沁打聽消息來了。

安慶伯府出了這種欺君罔上之事,身為當朝御史,有責任就當前之事進行彈劾批判,所以張氏過來,也是想要幫風不屈了解事實的真相。

蕭沁將高夫人如何挑開話題,其他幾位夫人如何配合將事情推上高.潮的過程講與張氏聽,完了嘆了口氣說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安慶伯府當年也實在是太大膽了,如今真相被用這樣的方式揭開,陛下定是要徹查到底的了。”

“可不是么?”張氏跟著附和道:“只是這北境戰事未完,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會從輕處罰”

“一碼歸一碼!”蕭沁說著,壓低聲音靠近張氏道:“這揭發安慶伯老夫人的那幾位,都是皇貴妃娘娘的人。”

張氏目光閃了閃,心里登時透亮了。

皇貴妃現在不僅僅是皇帝的寶貝疙瘩,更是整個大周百姓們的希望啊。

她這一朝有孕,身份越發是尊貴無比,皇帝原本對她便是恩寵有加,如今她作為未來皇子的生母,就更是言聽計從了吧?

老姐妹二人互相咬耳細語,渾然不知風毓已在一旁坐了下來。

“表姨母只顧著陪娘說話,都不理毓兒了!”風毓撒嬌道。

張氏和蕭沁這才轉過頭來。

“你這丫頭,是你自己坐不住要出去走走。你表姨母過來的時候,你又不在,這會兒倒是怪起長輩的不是來了!”張氏瞪眼說道。

蕭沁呵呵一笑,面上待風毓還是如同往昔那般親切溫和,看著張氏說道:“毓姐兒可沒有說錯,咱們是只顧著自己說話,把她給渾忘了。”

接著轉頭問風毓:“你去找阿晗了吧?這丫頭早上就跟我說了。要去景陽長公主府找張娘子玩。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是,聽桂嬤嬤說了,便去了竹笙院找晨曦。沒想到她也不在!”風毓笑道。

“這丫頭今日陪我進宮了!”蕭沁笑著應道。

不知為何,張氏聽說沈如晗去了景陽長公主府玩卻沒有叫上風毓,她心里竟有些不好受。

本來景陽長公主的府邸,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攀上的。可沈如晗卻十分幸運,能夠跟景陽長公主的閨女成為同窗好友。張氏以為。風毓從小就跟沈如晗要好,情同姐妹,這沈如晗能交到這樣好的朋友,應該也要提攜提攜風毓才是。不過張氏也知道沈如晗的個性。她單純率直,沒什么心眼,應該不是故意撇下風毓獨自去攀附貴人。而是當時就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蕭沁作為她的母親。又是那樣的精明,難道就沒有想著順嘴提一句么?

至于進宮參加宴席,竟然帶個外人一道去,就越發讓張氏看不懂了。

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事,張氏也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明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對了沁娘,養正女學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咱們是不敢再讓這倆小閨女離咱那么遠了,阿晗可有選中其他的女學?”張氏笑著問道。

蕭沁點頭道:“清正女學在金陵城內,雖然名聲不及其他女學雀躍,可到底在天子腳下,咱自個兒也能關照到。再說晨曦那丫頭也在那兒求學,與阿晗一道上下學,倒也是個伴兒。”

張氏聽罷,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了。

聽這語氣,敢情是已經幫沈如晗辦完了入讀手續了,且沒有她們毓兒什么事兒?!

“那我家毓兒”

不等張氏把話說出口,風毓就拉住了她的袖子。

蕭沁的話,她也聽出來了。沈如晗入讀清正女學是蕭景泰幫忙的,若是他一開始有幫自己的意思,一定會一并將自己的入讀意愿遞交給清正女學,可他卻沒有這么做。

是因為晨曦吧?

蕭景泰還真是跟以前一個樣子,對除了不是喜歡的女人一貫的冷漠無情。

風毓心里鈍痛,面上卻是笑著,打斷張氏道:“娘還怕女兒沒書讀不成?進館考核試我一定能通過的,再說女兒在養正女學的成績一貫不錯,清正女學若是識才,斷不會拒人于門外才是。”

“可不是?阿晗進館,也是要通過考核的。這是每個學館的規矩!”蕭沁說道:“毓姐兒天資聰穎,清正女學館的館主又是愛才之人,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張氏臉色有些訕訕,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沈大人也要下衙署回來了,就不打擾沁娘你忙了。”

張氏說完,站起身來,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裙擺,看樣子是不愿留下用膳了。

“你是著急回去伺候姐夫吧?”蕭沁調.笑道:“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性?”

張氏也跟著笑了笑,抬眸看了風毓一眼,說道:“毓兒,咱們回吧!”

“是!”風毓從軟榻上起身,乖巧的挽著張氏的手,與蕭沁一道走出了垂花廳。

“得空再過來找晗姐兒玩!”蕭沁對風毓說道。

風毓心里冷笑。

她最近能明顯的感受到沈如晗對她的熱情不如從前了,沈如晗那個傻大姐兒她還不了解?若不是有蕭沁在背后說她什么,她斷不會如此待她。

她最看不得這種假惺惺

風毓笑著沒有接話,扶著張氏上了馬車后,禮貌的與蕭沁欠身施禮道別,緊跟著上了馬車。

這母女倆突然間微變的情緒,蕭沁還是能敏銳的感應到的。只是她一貫做事但求無愧于心,也并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傍晚時分,蕭景泰和沈如修的車駕雙雙抵達二門處。

蕭景泰剛從車廂內鉆出來,就見沈修和快步走過來,八卦的問道:“景泰,陛下將安慶伯府眾人禁閉在府內,這樣看來。那宴席上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沈大人你說呢?”蕭景泰側首看他,側顏俊美而安靜。

沈修和眨了眨眼,拍了一下大腿道:“要是真的。那當年他們可真是干了件糊涂事!”

蕭景泰不置可否,輕哼一聲,邁步徑直往自個兒的庭院走去。

沈修和沒有了能聊八卦的人,心里忍的直癢癢。緊忙奔往攬月閣。

這事兒發生時,沁娘就在宴席現場。她一定知道更多細節

因親聞此事者眾,消息很快便在金陵城內傳開了。

朝中御史們對安慶伯府當年之事的彈劾像雪片般飛向了皇帝御案,甚至給安慶伯夫婦扣上了一頂欺君的大帽子,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皇帝還未登基,但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陛下,皇權至上。那都不是能夠被隨意欺瞞的,既然有人告發。就必須要徹查到底。

由皇貴妃提議,這事兒交給了京兆府衙門調查。

趙府尹已經從蕭景泰那兒事先得到了收集整齊的證據,不日就將卷宗遞上去。

各人證物證齊全。

皇帝開始還有些狐疑,這京兆尹衙門什么時候查案這么高效率了?

不過皇貴妃一句話就讓皇帝打消了疑惑。

高夫人那些人能當場揭發杜氏,定是有根有據,趙府尹只是順藤摸瓜根據她們所說的繼續調查下去而已,若連這點兒效率都沒有,可不是白白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和厚望?

皇帝認同的點了點頭,事情倒是明了了,只是對于安慶伯府的處置,卻有些傷腦筋。

皇貴妃見皇帝如此態度,急了,急忙吹枕頭風:“陛下,您看當年他們多自私,不說為了隱藏真相動用私刑,將產婆和一應伺候的丫頭婢女毒啞的毒啞,發賣的發賣,就說單單做出來的這欺君之舉,儼然就是沒有將先皇放在眼里啊!您要是不處置,以后豈不是人人都能效仿?”

皇帝心里是極其煩躁的,可大周與北蠻的邊境戰事還沒結束,荊世男手中可是握著大周三分之一的兵權,要是這個時候處置了安慶伯府,就怕他心生異變!

皇貴妃是極聰明的人,細想之后,就知道了皇帝心中的顧慮了。

“陛下,北境的戰事也有三個多月了,這北蠻不是受災嚴重么?這戰爭打響,若是沒有物質支援,哪能就這么耗著?臣妾斗膽問一問,這前線就沒有什么消息傳來么?荊世子沒有說大概什么時候能結束這場戰役?”

皇帝眼眸轉了轉,這陣子荊世男那邊不時有傳來捷報,只是卻不曾提及何時能結束這場戰爭。皇貴妃所言的確有道理,北蠻本就是打著大周的物資支援而來的,既然戰事屢次不利,為何不早早退兵回去?這樣拖著,豈不是更增損耗么?

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卻沒有將政事上的事情與皇貴妃細談,只讓她不要操心他事,安心養胎即好。

皇貴妃知道皇帝一定會有所行動,便從善如流的應聲道是。

回到鐘萃宮后,皇貴妃命嬤嬤召了西廠的廠衛來見她。

鐘萃宮殿門緊閉,嬤嬤親自守在殿外,誰也不知道皇貴妃究竟在內與廠衛密謀了什么了事情。

皇帝有皇帝的安排,皇貴妃有皇貴妃的部署,總而言之,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除了荊世男。

朝堂上因安慶伯府這件事紛亂了幾日,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惠安翁主招婿之事已經進入了最后一輪復賽。

雖然這其中八名候選人惠安翁主全都不認識,更談不上好感,但皇帝隆恩浩蕩,她若是不識好歹,那可就是不知趣了。

既然別無旁的選擇了,那就只能從名單上挑選這八名候選人了。

從武藝的比試上看,這八人無疑都是優秀的,只是文思才情是否能與她匹配,就看他們能否答得上她提出來的問題了。

比試時間已經定下,皇貴妃召了惠安翁主入宮,旁敲側擊的問了她的看法。

這其中自然也有晉王和裕王的人在其中,皇貴妃一早就將幾個人的底子給摸清楚了,少不得在言辭上敲打提醒。

惠安翁主向來最不耐放這些勾心斗角,更不喜歡自己的婚事牽扯上各方勢力,她煩透了這個翁主的身份,此番她能同意皇帝賜婚,本身也是打算著慢慢退出政治圈子,過一些平靜淡然的生活,自然不會糊涂地鉆進晉王或者裕王給她編的套里去。

既然翁主的婚事將在金陵舉行,那鎮南王府要嫁女,必須也要有正經的府邸才行。

皇帝次日就召了戶部商議,最后決定,把永安王的舊府邸重新翻新一下,賜與鎮南王世子在京居住。

其實以前鎮南王在金陵城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那還是先皇所賜開府列衙,只是后來鎮南王受封于封地,替大周鎮守整個南境,京城的府邸便荒廢了,后來先皇便將之一分為二,賜給了兩個成年的幼子居住著。

府邸修繕的問題有工部去安排,倒不用鎮南王世子和惠安翁主多費心。

惠安翁主從宮中出來后,換了一身衣裳,便獨自去京郊遛了一圈馬,跑累了,這才回驛館休息。

朱中元聽副將說翁主回來了,急忙跑出來迎她。

“姑姑,您快來看看誰來了。“朱中原笑著招呼道。

惠安翁主挑眉,看了屋內一眼,小聲嘀咕著:“誰啊?”,腳緊跟著邁了進去。

“南宮宇?”看到屋里頭安然跽坐軟榻上的男人,惠安翁主忍不住驚訝的喊出聲來。

“怎么?翁主不歡迎在下么?”南宮宇將手中握著的茶杯放下,慢條斯理的抬起頭來看著惠安翁主笑道。

惠安翁主白了他一眼,徑直走過去,于一側的蒲團上跪坐下來,問道:“不歡迎你會讓人送信給你嗎?你什么時候到金陵的?”

“已有數日!”南宮宇說道,看著惠安翁主道:“先帶著楨叔去了嘉儀娘子的宅子看病。”

“沒想到你真能來,我這人情可是欠大了!”惠安翁主笑道。

“你是欠大了,若不是因為你的信,就是皇貴妃娘娘派人以玉牌為令,我沐風山莊就能聽之任之不成?”南宮宇不以為然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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