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下筋骨,出了口陳年惡氣,又得了賞賜,檀越心情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和櫟陽侯世子還有沛國公府三少爺兩個在屋頂喝酒順帶喂喂蚊子。
只是他們心情好了,齊墨銘他們心情就不好了。
摸黑去打聽沒成功,還被人暴揍了一頓,顏面盡失。
臉上傷的重,身上傷的更重,雖然都是外傷,但卻是最重的外傷了。
齊墨城咬著牙道,“下這么重的手,我不信他們不知道是我們!”
齊墨銘覺得他們不知道。
至少那暗衛揍他時一點沒留情,要不是檀越說留活口,他只怕都要命喪他手了。
這不像是作假的。
從偏院離開后,各回各院。
他們受這么重的傷,丫鬟婆子們可不敢替他們隱瞞,而且也隱瞞不住啊,只要沒遮住臉,只要長了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來傷的不輕。
梅側妃和二太太三太太她們都睡下了,聽到兒子被人打了,還從床上起了來。
這事齊墨銘他們不占理,可梅側妃他們不這么算啊。
檀越只是個客,在靖安王府白吃白喝,居然敢揍她們的兒子,這是爬到他們頭上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天色太晚,老夫人都睡下了,二太太還是把檀越揍了齊墨城的事捅給了老夫人知道。
老夫人睡眠淺,很難入眠,睡著了也還要醒上個三兩回。
陳媽媽不愿意稟告這事,又怕明天再稟告老夫人會生氣,便趁著老夫人起夜的時候說了。
老夫人臉拉的很長,“沒一個省心的。”
“大晚上的他們往偏院跑什么?!”
陳媽媽回道,“之前是柏景軒發臭味,現在改表少爺住的偏院了。”
“二少爺他們要進偏院,表少爺沒讓。”
后面的話,陳媽媽沒說了。
大晚上的,說太多話老夫人會嫌煩。
反正說到這里,老夫人都明白的。
老夫人臉又冷了幾分。
上床后,老夫人是怎么睡都睡不下了,到了天亮的時候,方才瞇了會兒眼。
知道老夫人沒睡好,陳媽媽沒叫老夫人起。
二太太、三太太她們已經來了一會兒了。
等老夫人醒來,陳媽媽忙上前伺候,“老夫人,二太太三太太她們來了。”
顯然,是來找老夫人給她們兒子做主的。
老夫人沒睡好,脾氣就差,睡前她已經想好怎么處置這事了,道,“讓他們三個去佛堂給我跪著。”
“把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幫表少爺揍了二少爺幾個的事捅給櫟陽侯府和沛國公府知道。”
陳媽媽微微一怔。
老夫人是要把這事鬧大啊。
陳媽媽有心勸老夫人幾句,奈何老夫人閉著眼睛,根本不聽。
二太太、三太太還有梅側妃她們等在外面,最后沒等到老夫人,等來了兒子受罰的消息。
不過她們也沒生氣,老夫人罰她們兒子是假,逼著王妃嚴懲檀越是真。
若不是王妃慣著,檀越絕沒有這么大的膽量敢揍她們的兒子!
昨晚,姜綰在書房搗鼓藥材忙了一夜。
睡的晚,起的就晚。
剛睜開眼睛,金兒就將表少爺把二少爺他們當成闖進王府的刺客給揍了的事告訴姜綰知道。
姜綰猜到檀越會揍人,但沒想到一個沒跑,全被揍了。
她對二太太三太太她們沒一個有好感,敬茶的時候,齊墨城就針對她,揍了就揍了,送上門的不揍白不揍。
本來姜綰還打算靠著大迎枕在瞇會兒,聽了金兒稟告,掀開被子就下床了。
被揍是丟人的事,按理該遮掩才是。
可齊墨銘他們非但沒遮掩,還捅的他們柏景軒都知道了,這事應該鬧大了。
梳洗完,姜綰都沒顧上吃早飯,當著齊墨遠的面拿了兩個肉包子,邊吃邊走了。
齊墨遠,“……。”
“你干嘛去?”齊墨遠問道。
姜綰都走到珠簾處了,咬著包子回頭道,“去松齡堂看熱鬧啊。”
齊墨遠扶額,“你就不能吃了早飯再去?”
“等吃完再去,熱鬧早被人看完了,”姜綰丟下一句,抬腳走人。
為了看熱鬧,連早飯都顧不上的,是齊墨遠生平僅見了。
他忍著腦門上往下掉的黑線默默的吃早飯。
等他吃完,再起身去松齡堂。
然后就看到姜綰坐在那里,一臉的生無可戀。
齊墨遠坐過去,道,“熱鬧看完了?”
“……還沒端上來,”姜綰呲牙道。
她以為自己睡的夠晚了,誰想到老夫人起的更晚。
她估計回去吃個早飯再來也還不遲。
不過好在她吃了兩個肉包子,現在還不餓,她不盯著點不放心啊。
雖然揍人的事她沒參與,但說起來這事因為她而起,不是對她熬驢皮太好奇,齊墨銘他們不會吃飽了撐著大晚上的不睡覺去夜探偏院。
她怕老夫人會逼問檀越,到時候他招架不住說了。
又等了一刻鐘,老夫人才被陳媽媽扶著出來,臉上全然不見以往的慈祥,臉色陰沉,不見半分暖色。
老夫人還未坐下,二太太就先不滿道,“城兒他們幾個夜里出府是去幫他表舅查案,只是從表少爺住的偏院路過,就被當成刺客揍了一頓,又沒有犯錯,為何要罰他們跪祠堂?!”
姜綰聽得眼睛睜圓,明明是沖著臭味去的,結果成出府幫人查案了,這也太能掰扯了吧?
姜綰以為二太太說的話夠離譜了,誰想到更離譜的還在后面。
梅側妃抹著眼淚道,“銘兒昨晚險些被人打死,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早上起來還吐血了。”
“老夫人就算要罰他們,也得先給他們請太醫治好了再罰吧。”
姜綰看著她們三個叫委屈,她覺得檀越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王妃已經知道檀越揍了齊墨銘他們的事了,二太太她們聯手向老夫人告狀,王妃匆匆趕來。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樣,也不該揍人。
王妃進門就賠禮,“是越兒性子太急躁,都沒弄清楚是府里的少爺就動手揍人,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二太太根本不接受,“王妃道歉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心疼長恩侯府就剩他一根獨苗了,處處寵著他護著他,可我聽越兒說,他是誤會他們三個去偏院查臭味,才下的狠手,怎么會不知道是他們,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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