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王妃就不瞪齊墨遠了,畢竟委屈檀越也是為顧全姜綰。
再加上柏景軒臭氣哄哄,老夫人不許,怕來客聞見了,有損靖安王府的形象。
檀越住的地方離王府大宅遠,就算來客,也不會到他那里去。
只是這味道也太重了。
越兒是怎么忍受下來的?
姜綰說完,梅側妃就望著她,“熬的什么藥能臭到這種程度?”
姜綰瞥向她,回道,“我河間王府的秘方。”
既然是秘方,就別想她說的那么清楚了。
王妃多看了姜綰一眼,齊墨遠告訴過她,姜綰給姜四太太服的就是秘方,只是怕河間王府不信,所以借他的幌子。
不會……給姜四太太還有他們吃的就是這東西吧?
這個想法從腦子里過一遍,王妃就覺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了。
可一細想又覺得不會,那糕點她也吃了,味道一點也不臭,她是遠兒的母妃,要真不是好東西,遠兒也不會讓她吃。
檀越站在那里給老夫人請安,動了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
一看就傷的不輕的樣子。
王妃見了忙道,“怎么了?”
檀越揉著胸口道,“昨晚誤會二表哥他們是偷闖進府的刺客,和他們打了起來,二表哥他們武功高強,我敵不過,受了些內傷。”
齊墨銘他們受的是皮外傷,多在臉上。
檀越臉上沒怎么受傷,但他受的是內傷。
檀越公然承認自己受了內傷,這是替齊墨城他們兜著面子,畢竟內傷可比皮外傷嚴重多了,他技不如人。
二太太和三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她們不懂武功,卻也知道受了內傷的人是絕對沒有他這么氣色紅潤,神采飛揚的!
不過是轉弱消她們的氣罷了。
只是心里清楚,卻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人家都故意貶低自己給她們兒子留面子了,她們要自己戳破那就是真給臉不要臉了。
丫鬟婆子們沒那么多心眼子,她們之前還因為姜綰的話納悶,二少爺他們既然被打的那么慘,為什么不坦白身份,表少爺不可能明知道他們是府里的少爺,弄錯了還拳腳加上。
現在看來,二少爺他們是故意不說,好狠狠的把表少爺揍一頓的。
他們看表少爺不順眼,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檀越無父無母,就只有一個姑母疼他,齊墨銘他們把他揍了,二太太不賠禮還惡人先告狀,逼王妃嚴懲表少爺,有些過分了。
當然了,這些心理,丫鬟婆子們是不敢表露在臉上的,不然叫二太太她們瞧出來了,沒她們好果子吃的。
老夫人撥弄著手里的佛珠,吩咐丫鬟道,“給表少爺請太醫。”
王妃臉色有些難看。
老夫人罰齊墨銘他們跪祠堂,卻給檀越請太醫,這樣差別對待,更容易激發二太太她們的怒氣。
果然,老夫人話音一落,二太太就不高興了,她正要開口,卻被三太太扯了下云袖。
論心機,三太太遠在二太太之上。
只是二太太是老夫人嫡出的兒媳婦,三太太是庶出的。
不然二太太只怕早被三太太踩在腳底下了。
姜綰替檀越捏一把冷汗,老夫人打著關心檀越的旗號請太醫,待會兒太醫把脈,檀越什么傷都沒受,那他就是信口雌黃。
他揍人在前,騙老夫人在后,只怕王妃想再留他待在王府也不成了。
不過檀越無所謂,長恩侯府就是太冷清了些,又不是不能住人了,搬回去住,就不用被姑母管著了,連在府外過夜都不行。
表哥這個親兒子都沒有管的這么嚴格。
太醫來的很快,快的出乎姜綰的預料,眼看著太醫就要進府了。
姜綰起身去方便,結果走了沒兩步,腳一崴,手撐在了檀越后背上。
那一瞬間,檀越疼的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齊墨遠扶住姜綰,道,“沒事吧?”
“就是把腳給崴了,”姜綰抬著只腳,被齊墨遠扶回去。
齊墨遠道,“那待會兒讓太醫給你看看。”
姜綰點點頭。
坐下沒片刻,太醫就拎著藥箱進來了。
先是給老夫人見禮,夸老夫人氣色好,老夫人笑道,“長恩侯身子不適,勞煩劉太醫幫忙診治下。”
劉太醫看向檀越,檀越捂著胸口坐下,劉太醫坐在一旁給他診脈。
把脈后,劉太醫道,“長恩侯這內傷有些重了。”
檀越,“……???”
他受內傷了?
他怎么都不知道。
莫非這太醫是表哥的人?
他恍惚想起姜綰崴腳撐著他后背那一瞬間。
不會他的內傷是表嫂剛剛撐出來的吧?
難道表嫂不僅醫術高超,還武功卓絕?
劉太醫是老夫人信的過的人,檀越說自己受了內傷,老夫人不信,但劉太醫這么說,老夫人深信不疑。
再者她的孫兒可不比表少爺差。
王妃擔憂不已,“有勞劉太醫開藥方。”
劉太醫到一旁開方子去。
檀越捂著胸口咳嗽不止,王妃讓小廝扶他回偏院。
只是檀越前腳走,后腳小廝就來稟告說二少爺暈倒在了祠堂內。
真是一個傷的比一個重。
檀越再怎么樣,還能走,二少爺齊墨城可是直接暈倒了。
二太太怒視王妃,王妃頭疼,老夫人道,“既然只是個誤會,說清楚就好了。”
齊墨遠道,“昨晚的事算起來也是因我而起,我會去向三弟他們賠禮。”
王妃幫著賠禮了。
檀越也認錯了。
現在再加一個齊墨遠,也該見好就收了。
可二太太就是不依不饒,望著老夫人道,“都說打人不打臉,沒有表少爺這樣專挑人臉打的,城兒那張臉老夫人您是沒瞧見,肯定會留疤!”
王妃接口道,“我那兒還有半盒玉靈膏。”
二太太面帶怒色道,“半盒頂什么用,受傷的可不止城兒,還有銘兒他們。”
王妃步步退讓,“我進宮向太皇太后討兩盒。”
玉靈膏是貢品,等閑之人是沒有的。
王妃做出這么大的退讓,二太太這才罷休。
王妃邁步出去,齊墨遠看著姜綰,問道,“腳還疼嗎?”
姜綰動了動腳脖子,“不疼了。”
齊墨遠扶她起身,同老夫人告退。
出了松齡堂,齊墨遠叫住王妃,道,“還是我去找皇上要玉靈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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