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偶天成

第一百九十章 赴約

姜綰手撐著書桌,眸底火光噼里啪啦燃燒著。

剛剛她大哥們在的時候,有膽量說這話啊。

人走了,就這么肆無忌憚了。

姜綰眸光一轉,怒氣全消,“相公對我的夸贊倒是別致,回頭祖父問我為何不練字,我就這么和他說。”

齊墨遠,“……。”

暗衛站在一旁,強忍著沒笑出聲來,肩膀抖成篩子。

齊墨遠一記冷眼掃過來,暗衛忙從齊墨遠手里接過信,吹干墨跡裝回信封內,道,“屬下這就送去豫國公府。”

暗衛帶著信離開。

不過大半個時辰后,他又帶了封信回來——

豫國公府大姑娘給齊萱兒的回信。

齊墨遠看后就讓暗衛送去,姜綰想了想道,“夾五千兩銀票在信里。”

齊墨遠和暗衛齊齊望著姜綰。

姜綰笑道,“你不懂女兒家的心思。”

如果齊萱兒真的鐘情豫國公世子,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撮合他和清蘭郡主?

這封信送到她手里,只怕她會氣個不輕,又怎么愿意幫忙。

可如果加上五千兩,她保管齊萱兒不僅不會生氣還很高興。

這代表了豫國公世子對她的真心啊。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什么比銀票表達真心更真誠的了。

這不,信送到齊萱兒手里的時候,她一臉不快,猜到信里會說些什么,她都不想拆開看。

丫鬟幫著拆開的,看到銀票,丫鬟驚喜道,“姑娘,你看。”

齊萱兒也被豫國公世子的手筆給震住了。

這可是五千兩啊。

天大的怒氣在看到銀票的時候都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歡喜。

她高興的合不攏嘴,丫鬟在一旁道,“豫國公世子都給姑娘您送來五千兩銀票了,肯定急等著姑娘的回信呢。”

齊萱兒嗔了丫鬟一眼,“端筆墨紙硯來。”

翌日。

天氣極好,蔚藍的天空,云白如棉絮。

齊萱兒借口去護國寺上香給清蘭郡主祈福,齊芙兒陪她一起去。

兩人坐馬車到了護國寺,進正殿上香,跪在地上虔誠祈福。

添了香油錢,就去集市玩,齊芙兒知道齊萱兒不是真心給清蘭郡主祈福的,就是趁機出來玩,她才跟來的。

集市很熱鬧,雖然沒有初一十五時人多,但也不少了,賣什么的都有。

齊萱兒看了看時辰,和丫鬟使了一記眼神,見齊芙兒挑玉簪,她道,“我們去那邊看看,你別忘了去找我們。”

齊芙兒挑的正起勁,頭也沒回道,“你別跑太遠了啊。”

等她挑好玉簪回頭,哪還有齊萱兒和丫鬟的人影啊。

她和丫鬟找了一圈,道,“二姐姐人跑哪兒去了?”

丫鬟搖頭,“不知道啊,集市就這么大,咱們都找過了,二姑娘不會先回去了吧?”

齊芙兒腦袋一轉,氣的跺腳,“我說她怎么好端端的要來護國寺祈福,明擺著是來有事,故意甩開我的!”

“那咱們怎么辦?”丫鬟問道。

“還能怎么辦,護國寺這么大,誰知道她去哪兒了,我們逛我們的,”齊芙兒氣呼呼道。

說完,還不高興的補了一句,“出了事,看她怎么辦!”

護國寺后山,人煙稀少。

豫國公世子等在那里,齊萱兒姍姍來遲。

小廝見了道,“世子爺,二姑娘來了。”

豫國公世子轉身看見是她,眸底有一抹失望。

齊萱兒妙目一瞪,“怎么?看見是我有這么失望?”

豫國公世子見佳人動怒了,忙道,“哪里,要知道是你來,我就不挑這么遠的地方了,怕你走累了。”

這話還算動聽。

齊萱兒臉一紅,道,“你平常就是這么哄我大姐姐的?”

豫國公世子搖頭。

清蘭郡主是大家閨秀,和她這樣說話,早把人嚇跑了。

按說是一府養大的,年紀也相仿,怎么差別這么大。

齊萱兒也就是那么一說,她還能不了解清蘭郡主了,要不是她背后支招,豫國公世子怎么可能俘獲清蘭郡主的芳心?

豫國公世子問道,“為何清蘭郡主不赴我約?”

齊萱兒有些不快。

她巴巴的走這么遠,腿都走細了,沒說兩句就問她,她不高興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姐姐起了一臉的紅疹,她出不了門。”

豫國公世子眉心一皺。

起紅疹了?

“被人下毒了?”他問道。

齊萱兒搖頭,“李大夫把脈說沒有中毒,說沒準兒哪天自己就消了。”

“在紅疹消之前,他不可能來赴你的約的。”

豫國公世子心頭悶悶的。

他想到了檀越說的話,靖安王會退掉他和清蘭郡主的婚事,清蘭郡主臉上的紅疹十有八九是靖安王下的,目的是為退親。

豫國公世子握著齊萱兒的手,“你得幫我。”

齊萱兒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已經幫過你一回了!”

豫國公世子道,“上回是意外,誰想到靖安王世子妃的丫鬟會突然闖過來,壞了我的好事。”

這事齊萱兒一清二楚,不需要豫國公世子再說一遍。

她吃醋道,“我看你就是喜歡我大姐姐,早知如此,當日你干嘛不直接娶她出嫁沖喜?”

豫國公世子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對你的承諾永遠不變,嫡妻之位是你的。”

齊萱兒往前走了兩步道,“少匡我,我沒大姐姐那么傻,你說說,你怎么逼大姐姐讓出嫡妻之位來?”

齊萱兒眸光哆哆的看著他。

豫國公世子笑道,“想她讓出嫡妻之位的辦法多的是,你喜歡哪種都依你。”

“我要聽你說,”齊萱兒道。

豫國公世子道,“前些日子,我爹一位姨娘難產死了,留下一庶子……。”

這里四下無人,只有風吹樹葉颯颯聲。

兩人說話也無所顧忌。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清蘭郡主抱著樹干,只覺得渾身冰涼。

冷到了骨子里。

兩行清淚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抬手擦眼淚,結果手一松,腳下一滑,直接從樹上掉下去,被齊墨遠抓住,惱道,“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尋死嗎?!”

因為氣憤,齊墨遠說話聲有些大。

豫國公世子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齊墨遠帶著清蘭郡主從樹上跳下來。

幾乎是瞬間,豫國公世子的臉就白的跟宣紙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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