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買了玉簪和玉佩,便出了首飾鋪,又逛了會兒,買了些東西,齊墨遠吃完午飯,兩人一起去了藥鋪。
藥鋪開張一事籌備的七七八八了,就差挑選個良辰吉日開張了。
這鋪子是皇上賞給姜綰的,鐵大夫又名聲在外,藥鋪還未開張,就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不過鐵大夫給人治病診金高的嚇人,偌大一個京都請得起鐵大夫看病的寥寥無幾。
不過鐵大夫調制的藥丸效果好,連太皇太后服用后都贊嘆有加,請不起鐵大夫,買些藥丸調補身子還是遭的起的。
在藥鋪待了小兩刻鐘,姜綰就和齊墨遠回府了。
早上姜綰和安陽縣主前后腳出的王府,結果巧合的又前后腳回來。
姜綰上臺階的時候,安陽縣主的馬車停下,齊墨銘扶她下來。
見到姜綰,安陽縣主隨齊墨銘喚“大哥”“大嫂”。
喚聲略低,但臉上和眸底都沒有帶仇恨之色,早上在王妃那兒主動跟姜綰求和,姜綰還以為是做戲,這會兒四下只有丫鬟小廝,沒有裝的必要……難道求和是真心的?
人家和顏悅色,姜綰自然笑臉相對。
四人一起進了內院,在花園處才分道揚鑣,姜綰和齊墨遠回柏景軒,安陽縣主和齊墨銘走遠了,才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冷的,就跟毒蛇吐著蛇信子一般,好像隨時會撲過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又往前走了會兒,姜綰和齊墨遠也分開了。
齊墨遠去找檀越,姜綰帶著金兒回柏景軒。
主仆兩閑庭信步往前走,遠遠的就看到表姑娘蕭柔帶著丫鬟在賞花。
姜綰從一旁路過的時候,丫鬟道,“姑娘這回真夠倒霉的,隨太太進京,定親給了二少爺結果被人給搶了,這眼看著生辰就要到了,又碰到太姑奶奶身子不適,姑娘這生辰是別想好好過了。”
蕭柔呵斥丫鬟道,“別亂說話,我們現在寄人籬下,太姑奶奶身子能早日恢復,我就心滿意足了,少過一個生辰算得了什么?不得再提半句我過生辰的事……。”
事字還沒完全從嘴里蹦出來,蕭柔轉身就看到了姜綰,連忙福身,“表嫂。”
姜綰淡淡一笑。
金兒站在一旁,默默的翻了一記白眼。
什么不想過生辰,分明是怕被人忘了,特意提醒她家姑娘呢。
如今老夫人在生病,王妃懷著身孕,王府中饋由她家姑娘管,給表姑娘操辦生辰宴的事自然也是由她家姑娘操心了。
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哪還能裝不知道啊。
姜綰看著蕭柔道,“剛聽丫鬟說表姑娘就要過生辰了,不知是哪天?”
蕭柔瞪了丫鬟一眼,道,“丫鬟隨口說的,表嫂別放在心上。”
這么點小事,她還不至于放在心上當回事,姜綰道,“表姑娘說的哪兒話,你千里迢迢來看老夫人,又住在王府里,怎么能叫你受委屈?如今我管王府中饋,老夫人這會兒是身子不適,等她身子好了,知道我慢待了你,該惱我了。”
蕭柔連連搖頭。
正好那邊過來一丫鬟找蕭柔,蕭柔就趁機走了。
看著蕭柔帶丫鬟走,金兒咕嚕不滿,“說話說一半。”
姜綰也不喜別人說話說一半。
但這也表明蕭柔聰明之處。
借丫鬟之口讓她知道她生辰就快要到了,但又不說是哪一天,顧及老夫人,她勢必要打聽清楚,在外人眼里,這生辰宴是她主動給她辦的,可不是她要的。
再加上蕭柔曾許給齊墨銘,雖然滿打滿算才幾個時辰,但畢竟婚約存在過。
她對蕭柔的生辰這么上心,安陽縣主未嘗不會多想。
人家才和她示好啊。
姜綰揉著太陽穴去了天香院。
王妃也知道了姜大少爺和盛惜月定親的事了,清蘭郡主能從豫國公府的火坑里跳出來,盛惜月功不可沒,對盛惜月,王妃也是打心眼里喜歡。
閑聊了幾句,姜綰便道,“母妃可知表姑娘生辰是哪天?”
王妃聽得一愣。
這么點小事,她不會記得,道,“怎么這么問?”
姜綰便道,“剛剛從花園路過,聽表姑娘的丫鬟說表姑娘的生辰就要到了,我問是哪一天,表姑娘不肯說,老夫人身子不適,我不便去問,想著母妃可能知道,便來問問。”
王妃看向李媽媽,李媽媽想了會兒道,“好像還真到表姑娘生辰了,奴婢記得前幾年表姑娘就在府里過的生辰……。”
李媽媽記性還不錯,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月十八。”
今天十四,也就是四天后。
金兒站在一旁,眼睛睜的圓圓的。
十八也是她的生辰啊!
她怎么會和表姑娘一天出生啊。
李媽媽一提醒,王妃也想起來了,老夫人看重娘家女兒,蕭柔的生辰宴辦的隆重熱鬧,不輸給府里的姑娘。
王妃問姜綰有什么想法,姜綰道,“表姑娘是客,不能慢待了她,但老夫人病著,表姑娘自己也說不用辦,我看就大家把生辰禮送上,宴會就先不辦了,往后挪挪,等老夫人身子恢復了,再好好熱鬧一番,也趁機去去晦氣。”
王妃點頭,“這樣也好。”
這事就這么定下了,姜綰小坐了會兒,便帶著金兒出了天香院。
金兒有些悶悶不樂。
姜綰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回去后,把裝了紅玉簪的錦盒遞給金兒,道,“給你的生辰禮物。”
金兒猛然抬頭望著姜綰,眼底閃著光,“姑娘記得奴婢生辰?”
姜綰抬手敲金兒腦門,“你家姑娘我記性有那么差嗎?”
金兒咧嘴笑,眼淚在眸底打轉。
姜綰看的直搖頭。
這丫鬟也太容易感動了。
其實金兒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她的生辰是姜七姑娘給她定的,把她入河間王府的日子做為她的生辰。
對這一天,金兒很看重。
金兒摸著腦門,惋惜道,“柏景軒的小姐妹說要給我過生辰,沒想到和表姑娘湊到一天,肯定過不成了。”
姜綰失笑,“怎么過不成?你要怕沖撞了表姑娘,提前一天過便是。”
“給你的生辰禮物,手都酸了,還不快接著。”
金兒搖頭如撥浪鼓,“這么貴重的禮物,奴婢怎么能收?”
姑娘記得她哪天生辰,她就比收到什么生辰禮物都高興了。
這禮物貴重,哪是她一個小丫鬟能戴的?
這太招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