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葉歡走下車,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無數財經娛樂記者的鏤光燈瘋狂閃爍,這一刻,葉歡的面容第一次呈現在大眾眼中。
“葉歡,你準備好了嗎?”
周媚的話猶在腦中回蕩。
迎著無數刺眼的鎩光燈,和無數雙猜疑的目光,葉歡站在車門前,看著冉下猩紅的地毯,怔忪躑躅,不知所措。
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進入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嗎?那里酒池肉林,杯觥交錯,那里窮奢極侈,揮金如土,那里充斥著權勢,金錢,美女的誘惑,也隱藏著卑劣,惡毒,奸詐的人心……
我準備好了嗎?
葉歡在心里問自己。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踏上紅地毯的時候,會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他害怕他受不住誘惑而沉浸于驕奢淫逸,他更怕失去現在的一切,朋友,愛人,以及那份在有錢人眼里幼稚可笑的信念。
呆呆的站在紅地毯前,記者們的鎂光燈仍舊閃個不停,葉歡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臂緩緩挽住他。
南喬木向他綻放出最美的笑容:“葉歡,我會陪著你,我一直在你身呃……”。
“你一直都在嗎?”葉歡聲音低沉。
喬木點頭:“一直都在。”
這一刻,葉歡心里懼意皆消,滿腔心事化作沖天的豪邁,迎著記者們閃爍不停的鎂光燈,葉歡仰天哈哈一笑,萬眾矚目中如入無人之境牽著南喬木的手,走上了紅地毯。
步履沉穩而堅定。
不就跟那些當官的和有錢人打交道嗎?他們又沒長兩根二弟老子怕什么?
周蓉和周媚走在二人身后見葉歡終于由懼怕蛻變成自信,二人相視一笑。
蟲蛹咬破了繭,破繭而出,變成了美麗的蝴蝶,在陽光下撲扇著翅膀,未來的道路很艱辛,很漫長,這只蝴蝶能飛過滄海嗎?
周蓉笑意嫣然,忽然上前急走兩步,當著所有記者和賓客們的面挽住了葉歡另一側的手臂。
所有人呆了一下接著,鎂光燈愈發瘋狂閃爍,這一瞬間被無數記者拍了下來。
這個年輕人是誰?為什么騰龍集團的周總裁竟然如此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為什么以前財經界和娛樂圈里從沒見過這個人?他到底什么來頭?
無數的疑問在眾人腦中瘋狂冒出,場面一時間靜了一下,接著議論聲,電話撥號聲漫天而起,喧囂塵上。
周蓉素手一挽,葉歡被母親親手送上了權貴的巔峰。
邁著沉穩的步伐,葉歡在周蓉和喬木的陪同下,走過希爾頓酒店外的紅地毯旋轉門將記者和賓客們的議論聲擋在外面。
乘電梯直上五樓宴會大廳,電梯門打開,葉歡四人緩緩走出鋪滿地毯的大廳內,賓客們的議論頓時一靜,所有人都盯著周蓉,以及周蓉素手挽著的年輕人。
今晚受邀而來的都是政界商界的翹楚人物,對經常出現在國內外財經雜志和新聞報紙上的騰龍集團總裁周蓉自是不陌生,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能在短短時間內將騰龍集團帶進世界勸強企業,很多商界精英甚至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而周蓉挽著的年輕人……
靜謐中,眾人互相對視一下,目光里充滿了探詢,卻沒一個人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和身份。
從周蓉對他的親密態度來看,肯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可是無論政界還是商界,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他是誰?
眾人疑惑間,周蓉挽著葉歡的手臂,款款向前走了兩步,這個時候周蓉女強人的一面體現出來,她朝鴉雀無聲的大廳內環視一周,鳳目含威,凌厲卻不失優雅。
沉默了一會兒,周蓉看著葉歡,用一種慈母溺愛的語氣,朝廳內權貴顯要們緩緩開口。
“他叫葉歡,我的兒子。”
滿堂嘩然!
廳內縱然都是高素質的上流人物,聽到這句簡單而有力的介紹,也情不自禁炸開了鍋。
周蓉有兒子?怎么以前從不知道?這個葉歡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商界的富豪精英們眼睛瞇了起來,不動聲色間,腦子卻飛速運轉。
騰龍集團由周蓉把持著絕大部分股份,如果葉歡真是她的兒子,今晚周蓉把他推出來,是否意味著周總裁有意培養繼承人,打算逐步將騰龍集團交給兒子?騰龍集團在國內商界的地位太為顯著,與今日廳內很多富豪老總都有著千絲萬縷的商業利益關系,騰龍集團新舊交替之后,這位新的掌舵人是否會改變目前國內現有的商業格局?
來自京城或江南省委的一些領導們臉色更捉摸不定。
上層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騰龍集團有沈家的背景,周蓉更是沈副總理的結發妻子,這個葉歡若是周蓉的兒子,豈不是說……他也是沈總理的兒子?
這是真正的華夏第一豪門的太子啊。
周蓉把兒子推向了前臺,是不是沈家向外界釋放的一種信號?將來沈家也許會將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全部投在這位太子身上,著力將他培養成沈家的下一代家主?
而在場的年輕未婚女性們,則兩眼放光的盯著葉歡。
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高,迷人的微笑,更重要的是,騰龍集團少東家的身份……
這簡直就是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呀!
陪在葉歡身邊的南喬木和周媚頓時成了眾多年輕女性的公敵,無數嫉妒的目光全部投在二女身上。
然而再比較一下二女的外貌和嫵媚風情,眾女大部分低下了頭,自談形穢了。
白馬王子當然要配美麗高貴的公主,很顯然,白馬王子已經找到了他的公主,而且同時找了兩個,跟這兩位國色天香的公主比起來,她們這些女人簡直就是打掃王宮衛生的保潔大媽……
大廳內嗡嗡的議論聲不絕,大家都在消化著這個驚人的消息,也在各自品位著沈家和騰龍集團釋放信號的深意,以及思索這條消息有沒有跟自己切身利益有聯系,然后,有人笑開了顏,有人則垂頭喪氣,還有的則一臉平淡。
葉歡面帶微笑,微微側身低聲問著周媚:“這就是上流社會?”
周媚笑著點頭。
葉歡撇嘴:“我怎么老覺得耳朵里傳來撥算盤珠子的聲音?僻里啪啦的……這些人在計算我的斤兩嗎?”
“他們若不隨時隨地帶個算盤精打細算,又怎么可能臍身上流社會?”周媚笑得很有深意。
葉歡想了想,認真道:“我不喜歡這里。”
周媚笑道:“我也不喜歡,可我們已經站在這里了。”
葉歡長嘆,看來自己真是糊不上墻的爛泥,人人羨慕的上層塔尖生活,自己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反而有和拔腿就跑的沖動。
接下來,便是周蓉帶著他,跟各方政要老總們打招呼,互相介紹,寒暄。
眾人對葉歡的態度很熱情,京城沈家,騰龍集團,這兩個無比耀眼的光環戴在葉歡頭上,他完全有資格享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葉歡只好堆起笑臉,跟那些完全不認識的書記,市長,某某部長,某某秘書們——握手。
周蓉像只護崽的母雞似的,站在葉歡身邊為他引見介紹,不時看看他的臉色,她很怕兒子不開心,她清楚,葉歡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上流社會的人,不論他有著多么高貴的出身,他的骨子里仍固執的把自己當成了市井草根。
要扭轉這種觀念,過程也許非常艱難。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葉歡身前,主動握住了葉歡的手,笑道:“葉少,你好,我是楊素。”
葉歡一楞,接著眼睛瞇了起來,目光如箭,銳利的射向面前的男子。
楊素握了一下手便松開,舉著高腳酒杯輕輕示意,葉歡也笑著跟他輕碰一下酒杯。
淺啜一口香檳,楊素帶著溫和的笑容,道:“想不到小小的寧海市臥虎藏龍,沈家的公子居然親臨,我若非今天適逢其會,險些與葉少失之交臂呢。”
葉歡滿臉假笑:“楊兄客氣了,其實在這之前,我已與楊兄很多次失之交臂了。”
楊素挑了挑眉:“哦?此話怎講?”
“楊兄的星辰公司我可是去過好幾次,莓次都碰不到你,你說是不是失之交臂呢?”
楊素一臉訝異:“葉少去星辰公司找過我?這我可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葉歡眼睛直視著他,緩緩道:“我去星辰公司找你,是想求你放我一馬…………。
楊素吃驚道:“這話可說重了,葉少何出此言?”
“你的星辰公司買了寧海西郊的那塊地,那塊地本是福利院的,不知楊兄能不能賣我幾分薄面,把那塊地賣還給我?我愿意出高價,三倍五倍都不在話下。”
楊素神色不變,搖頭苦笑道:“說來葉少可能不信,但星辰公司并不是我的,外人說我仗著父親的勢開公司不知撈了多少錢,這些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我父親對子女管束極嚴,絕對不準我在外面扯著他的虎皮拉大旗,星辰公司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在公司里只不過是他的商業顧問而已。”
葉歡的笑容越來越冷。
有錢人說起瞎話比他強多了,至少臉上那表情處理得非常到位,就跟他媽東方不敗說自己不是男人似的,誠懇得一塌糊涂。
“楊兄,能不能商量一下呢?其實你們建高爾夫球場,附近有兩千多畝地隨便你們怎么建,何必非要福利院讓出土地?我只需要十幾畝就夠了,楊兄能否高抬貴手?”
楊素自然不知葉歡的出身,于是納悶道:“十幾畝地……葉少打算用它做什么買賣?”
葉歡苦笑:“你就當我是做買賣,楊兄能否賣個薄面?”
楊素一副萬分歉疚的表情道:“實在抱歉,葉少,公司真不是我的,我沒有決策權,而且星辰公司那個高爾夫球場項目是幾位淮西商界的老總聯合投資,資金已經投進了好幾億,葉少是騰龍的少東,區區幾億自然不會看在眼里,可對星辰公司來說卻是一筆大數字,恐怕他們不會改變計劃……葉少,我一直很想不通,你究竟要這十幾畝地做什么買賣?方便透露一下嗎?”
“不是做買賣……是希望福利院能繼續牛存下去而已。”
“那我就更想不通了,福利院搬個地方照樣也能開呀,為什么不搬呢?”
葉歡的笑容漸漸僵硬:“因為福利院的孩子們不是狗,不能讓人隨便趕來趕去,孩子們有點貪心,除了想吃飽飯,他們還想爭點人格和尊嚴。”
楊素一楞,他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了。
話說到這份上,談判算是談崩了,二人于是又強笑著舉杯碰了碰,擦肩走開。
周蓉一直站在不遠處默默的將葉歡的表現看在眼里,這時她才長出一口氣。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周蓉笑道:“不錯,雖然表情不算很到位,但已很不錯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不論跟任何人打交道,你都要笑著說話,哪怕對面站著的是你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的敵人,表面上你也要笑得跟看見親兄弟一樣親切,葉歡,我一直擔心你會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沒想到你忍住了~~”
葉歡強笑道:“我劃才確實打算用鞋底抽他的臉來著,就是手里端著杯子,不方便彎腰……”
周蓉輕笑道:“福利院的事慢慢來,我和你父親說一說,讓他出面解決一下……”
葉歡斷然搖頭,道:“這點小事別跟他說了,不過十幾畝地而已,堂堂副總理讓他豁著老臉處理這種雞毛靜皮的事,說出去臉上也不光,彩,這事兒我自己解決。”
周蓉欣慰的笑道:“好,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凡事別太急躁,火候到了,事情自然成,明白嗎?有困難就告訴我。”
好不容易擺脫了有意來搭訕攀關系的人們,葉歡獨自離開大廳,下到一樓打算抽根煙,透透氣。
晚會還沒開始,已四處彌漫著一股子虛假的味道,葉歡待在里面很不適應。
如果讓他一輩子活在這種生活里面,葉歡覺得自己肯定很短命,而且絕不會快樂。
他注定不屬于這個圈子,不論列在或是將來。
走到一橫停車場,葉歡摸出一根軟白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腦中思緒雜亂。
楊素……“這個王八蛋死活不肯松口,福利院那十幾畝地不但拿不下,連他們原本住的老樓都要遷走,以前自己沒能力沒身份,被人趕也就趕了,可現在自己伊然已是堂堂少東,為什么還要被人趕來趕去?老子天生是被人趕的鴨子嗎?
葉歡越想越覺得胸中一口悶氣難順。
狠狠吸了一口煙,越想越氣,一氣……就想扎輪胎。
福利院的事可以慢慢解決,老子給你找點兒惡心總行吧?
攔手叫住酒店門口一名保安,葉歡問道:“楊素的車停在哪兒?我是他的秘書,去車上拿點兒東西。”
保安狐疑的看著他,不說話。
葉歡一伸手,遞上幾張紅票。
小鬼歡快的推起了磨,毫不猶豫的一抬手,指著遠處道:“楊少的車停在第三排,一部黑色的奔馳。”
葉歡循著保安手指的方向找過去,找到第三排,結果傻眼了。
第三排確實有奔馳車,不過是兩部,兩部車并排停在一起,都是黑色U款的,根本不知道哪部是楊素的。
正發愁時,突然聽到一陣端急的水流聲。
葉歡側頭一看,卻見一個年輕男子正掏著鳥兒,朝左邊那部奔馳車的車蓋頭撒尿,一邊撒一邊擺動身子,左右掃射,表情滿足愜意,那叫一個歡快欣喜。
葉歡楞了一下,接著噗嗤笑了,不知道那部聲馳車的主人怎么得罪他了,這家伙也是個人才,跟自己有某種相同之處。
年輕人見有人發笑,驚了一下,扭頭四顧,見葉歡正朝他嘿嘿直笑,年輕人臉上快速閃過尷尬之色,然后食指豎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葉歡會意點頭,兩部奔馳車,那年輕人撒了一泡,還有一部車沒撒。
葉歡的原則是有殺錯,別放過。
興許沒撒尿的這部才是楊素的車呢?
雨露均沾總是沒錯的。
于是葉歡友好的朝年輕人點點頭,然后一拉褲子拉鏈,掏出了二弟,朝右邊的聲馳車對準。
對面的年輕人看到葉歡的動作,頓時臉色大變,剛待出聲,葉歡一泡又濃又黃的急尿便朝奔馳車的車蓋頭射去。
年輕人的臉頓時黑了,嘴唇囁嚅幾下,終于索然長嘆,黯然不語。
兩個人同時對著兩部聲馳車撒尿,相對無言,氣氛卻很融洽,很友好,就差沒開流撒尿的感受了。
沒過多久,二人同時扒了兩下,露出舒服的神情,神器歸鞘,然后井岡山會師似的繞過車子走到一起,剛扶過二弟的兩雙大手緊握,又搖了搖。
“同志啊!總算見到你了!“年輕人語氣激動。
葉歡也激動不已:“孤軍奮戰多年,終于找到了組織“你也是楊素的仇人?”
年輕人愈發激動:“對!“
“尿撒得這么暢快,楊素那搶你老婆了?”
……沒有。”
“我姓葉,葉歡,敢問英雄大名?”
年輕人呵呵一笑:“我知道,剛才在宴會廳里見過你,騰龍的少東,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劉子成,楊素他爹是省委書記,我爹是省長劉亦連,他們是親密戰友,我和楊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葉歡恍然:“好復雜的關系,不過我勉強能聽懂“你劃才的那部車就是楊素的吧?”
劉子成點頭。
葉歡哈哈笑道:“原來是我搞錯了,不知道這部車是哪個傻逼的
為了來頂你的帖子,我特地向店里請了一天假,還預支了40元工資.第二天早上5點起床,走了12里的山路,來到一個小鎮。花了7元錢坐了一個小時的車,來到了城里已經中午了,于是就吃了一碗3元的面,馬上跑去市場用16元買了神奇千斤頂。就近找了一家不用身份證、不用網卡、一小時2元的黑吧。叫老板開了臺機子,還吵著要老板幫我申請一個ID,然后架起千斤頂,旁邊的小弟弟叫住了我:“你想干什么呢?”“頂樓主的帖子啊,礙著你啦?”小弟弟嘲笑我說:“不是那樣頂啦。”我奇怪的問:“那怎么頂啊?”他還真不客氣的說:“給我5元錢,我幫你。”我心想為了你值得。于是就給他錢。小弟弟拿到錢,就隨便動了動鼠標鍵盤說好了。這樣動動鼠標鍵盤就花了我5元錢,真想頂不到你頂他一肺。就這樣頂完LZ的貼了,手摸摸口袋,剩7元錢,剛好坐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