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財俊

第十八章 醍醐灌頂

今年春夏換季時,北方幾乎沒有下雨,很多地方都引發了旱災,雖不甚嚴重,不至于苗死地裂,但收成定然不如往年,史書上有記載,旱災過后,秋季便很可能會有蝗災降臨,以前的林敬之飽讀詩書,所以對于史記也不陌生,再加上他是商人身份,所以更加重視這些地理雜記。

自旱災過后,林敬之就多了個心眼,讓手下仔細打探北方四大洲可有蝗災的苗頭,正因如此楊威才有機會往北方一行,起初時間還早,楊威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后來得知因為戰事,邊關的一些情報點被毀了,便去邊關打理了一番。

直到最近,他突然收到好幾個城市情報點的急書,說北方一些山中出現了大量的蝗蟲,這才引起了他的警覺,于是他果斷放下邊關的事情,急急趕回了流洲,說來也巧,他剛趕回流洲,林敬之的身體也在此刻好了,于是四下一商議,便決定在這一清觀附近的竹林里碰面。

林敬之知道,就是放在現代,遇到蝗災后,人力也是有限,最多只能用飛機噴灑殺蟲劑,將蝗蟲殺死,而農民一樣會減產,甚至顆粒無收,更何況這個類似于中國古代的大乾王朝?

邊關戰事連連,北方又碰到大面積的蝗災,對于大乾王朝來說,今年還真是多事之秋!

“楊威,你即刻傳達我的命令,在南方五洲大量囤積糧草,越多越好!”林敬之微一沉吟,開口說道。

楊威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那具體的數量呢?”

南方五洲相較于北方四大洲的面積要小的多,但這里氣候溫熱,適宜糧食生長,另外還有些地方的糧食可以做到一年兩熟,曾有人統計過,單是南方五洲的糧食產量,就可以供應全國百姓吃上兩年。

但話雖如此說,百姓家誰能沒有存糧?他們不可能精確的將自己的口糧留下,其余的都賣出去,而且百姓貧困,誰不想多掙一些錢財,若是聽到北方會爆發大面積蝗災的話,定然會將糧食壓在手里,以待能賣個好價格。

百姓尚且如此,更別提糧商了,他們若是知道了消息,定然會大量收購糧草,然后將糧食的價格哄抬數倍,以牟取暴利,林敬之雖是穿越人氏,但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收購糧食的方法,必須得小心一些,不然被人嗅到苗頭,那就不好了。

現如今,南方的糧價還算低賤,一擔(約合一百二十斤),出售價格為八十文銅錢。

一兩紋銀等于一貫,也就是一千文銅錢,在這個時代,銀子還是比較少見的,至于黃金,更是只有豪門貴族手里才有不多的存貨。

“大概的數量在三百萬擔至五百萬擔之間,但收購糧草時,一定要小心一些,一旦發現有人哄抬糧價,你們便立即停手,還有,要將網撒的大一些,去不同的地方收購,這樣才不會引起各地糧商的注意。”林敬之暗中算了一下,這些糧食的價格在二十幾萬兩銀子,到四十萬兩銀子之間,林家還承受的起。

“另外,盡量不會泄露了我們的身份,糧食到手后,要盡快運回洛城,不然等北方的蝗災大規模爆發后,流民涌入南方,糧食就會變的珍貴無比,會引起有心人的窺視。”

楊威知道事不宜遲,立馬抱拳施了一禮后,轉身離開。

侍墨見自家主子眉頭輕皺,一臉的陰郁,有心想要問上一問,卻又不敢,于是上前扶著林敬之的手,二人走出了竹林,出了竹林,二人便重新往回走,來到大殿后,才從留下傳話的下人口中得知,林家的另外幾個主子已經分散到四處去逛風景了。

只是商量好到了午時,在這里重新聚頭。

“二爺,要不我們也去逛一逛吧?”侍墨見主子不開心,便提議四處走走,散散心。

左右閑來無事,林敬之便點了點頭,在這一清觀里四處游逛,一清觀占地面積很大,除卻大殿外,還有后院,那里種著無數嬌艷的鮮花,和長滿了果實的果樹,遠遠望去,那些或紅或綠的果子豐碩累累,羨煞了游人。

“二爺,這一清觀的道士忒是小氣,竟不準游人采摘果子,你看,那告示上還寫的明明白白,摘一個果子,就要罰一兩紋銀!”侍墨走的累了,覺著口渴,可身邊雖掛滿了果子,道士卻不讓人摘著吃。

林敬之聞言一笑,解釋道:“道士不讓游人摘果子吃,是怕游人為了摘果子,損傷了樹木,而且這果子在山下,一筐才賣幾個錢?若是道士們不管,游人定不會珍惜,到時定會扔的滿地都是。”

侍墨撓了撓腦袋,恍然大悟。

二人不知不覺間,延著小路,已是走到了果樹深處,陣陣果香飄來,到是引的二人腹中有些饑餓。

“咦?二爺您看,那是大奶奶吧?”侍墨眼力頗尖,見前方立著的一個人影很是熟悉,便開口詢問。

林敬之聞言偏頭望去,便怔在了當地,只見左前方立著一個窈窕的人影,白衣似雪,青絲垂肩,在四周綠葉的映襯下,更像是一朵盛開在青色河塘中的白蓮花。

一旁的侍墨見主子呆在了當地,便推了一把,又問道:“二爺,你看那人是不是大奶奶?我怎么覺著怪怪的?”

林敬之回過神來,臉皮泛起了一抹潮紅,自己怎么能看著嫂子發呆呢?真是丟人,想起第一次與林周氏見面時,他也像今天這般無禮,心下更是難堪,不過既然遇到了,他總不好轉身離開,總得上前打個招呼才成。

當然,這是因為有侍墨立于身旁的原因,若只是他一個人,早就拔腿開溜了。

“嫂嫂好雅興,竟來這里觀看風景。”又向前走了幾步,林敬之才發現,原來林周氏的身后還有兩個丫環跟著。

林周氏原本呆呆的立于樹下,回想當年與丈夫游覽此處風景時的記憶,卻不想竟會碰到林敬之,回過神來后,她的俏臉微微一紅,雖然心中想的是以故的夫君,但她仍然又是緊張,又是羞澀,趕緊上前施了一禮,道:“二爺,您也喜歡看這果樹結滿了果實的豐收景象么?”

林敬之原本只是瞎逛,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走到近處,他才發現侍墨剛剛為什么說看上去怪怪的,原來今天這林周氏竟然沒有將頭發盤起,而是打扮成了未嫁姑娘的模樣,如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雙肩之上,兩只調皮的耳朵半隱半現,雖然只是改變了下發式,卻一下讓林周氏變回了清純少女的模樣。

當然,林周氏的身材較為火爆,成熟的風韻,也不曾有半點消散,這兩種美態揉合在一起,雖看似矛盾,卻又相得益彰。

林周氏抬起頭正好看到了林敬之眸子里不經意見流露出的訝異,臉上又是紅了三分,按理說已出嫁的婦人,是不可以再將秀發披散下來的,只是她今早一時興起,想起了與丈夫相濡以沫時的美好時光,這才違了規矩。

‘二爺不會以為我心志不堅,又起了春心,這才打扮成少女的模樣吧?’林周氏手里緊緊的絞著絲帕,將頭垂在了胸前,生怕林敬之會有所誤會。

“嫂嫂,時間已是不早,不如我們這就回大殿吧。”林敬之覺得與這個寡嫂單獨相處很是尷尬,便開口道。

林周氏見林敬之沒有出口責怪自己,這才放下心來,輕點纖首應了下來,然后二人轉過身,并肩往回走,走了大約有二百米左右后,正好碰到了老太君等人,林敬之趕緊搶前一步,扶住了老太君的右手臂,說道:“奶奶,您小心腳下?”

老太君見嫡孫如此孝順,心中一陣開懷,但還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開口道:“老身的身體一向硬朗,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個的身子。”

“知道了奶奶,其實孫兒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今早上孫兒起的早,還跑了一圈呢。”林敬之笑道。

老太君身后跟著一大家子人,柔姨娘與霜姨娘也在其中,她二人見林敬之竟與林周氏走在一起,目光流轉間,滿是赤裸裸的嫉妒,柔姨娘還好些,只是自艾自憐,嘆自己相貌比不上人家,而霜姨娘則刻薄了許多,心中暗罵,

‘哼,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只是個遺孀寡婦,竟也膽敢打二爺的主意,真是不知羞!’

林老太君又囑咐了林敬之幾句,這才看向了立于一旁的林周氏,她的目光在兩個小輩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幾圈,滿含深意,“你們兩個怎么走到一塊了?”

“回老太君,孫媳拜完香后,就在道觀的后院欣賞風景,二爺想是也喜歡看那樹木結滿果實的豐碩景象,這才碰在了一起。”林周氏被林老太君的目光看的很不自然,趕緊開口解釋。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將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其中霜姨娘更是咬牙暗恨,以為林周氏在暗示眾人,她與林敬之有共同的愛好。

“嗯,你今天打扮的這個樣子很好看,賞心悅目。”林老太君拍了拍林周氏的小手,根本不理會她的解釋,林敬之也察覺出眾人似是有所誤會,便抬起頭來掃視了一圈,想要看看唐郁香有沒有生氣,卻不想看了一圈后,卻根本找不到人影,便詢問道:“奶奶,郁香呢?她沒有和你們走在一起么?”

“沒有呀,她不是和你一起走出大殿的么?”林老太君說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她一直以為唐郁香跟在林敬之身邊伺候呢,卻不想竟跑的沒了蹤影。

“二爺,二奶奶剛剛不是說要去取南山上的清泉給您熬藥么?還說用那里的泉水熬藥,效果會更好。”侍墨知道林敬之很喜歡二奶奶,這時見老太君面色不渝,趕緊撒謊開脫。

林敬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聞言趕緊配合的說道:“是呀,我就是問老太君,有沒有看到取水回來的二奶奶嘛。”

在這個重孝的時代,晚輩是不能在長輩面前撒謊的,不然就是不孝,林敬之雖然知道這個茬,但為了不讓老太君生唐郁香的氣,也只能明知故犯了。

林老太君聞言果然臉色好看了一些,林敬之便趕緊岔開了話題,又問了幾句,這才知道老太君覺得有些累了,便打算早點去普光寺逛逛,等大家上完了香,就打道回府。

“奶奶,郁香的身邊跟著十幾名護衛,應該不會有事,要不留個仆人在這里傳話,我們就先走一步吧。”林敬之生怕這個時候唐郁香猛然冒出來揭破他的謊言,開口提議。

林老太君稍一沉吟,就應了下來,然后她走在前邊,領著大家一起走向了普光寺。

普光寺與一清觀相隔不遠,并列在兩座山峰之上,中間有一條可三人并肩行走的小路,很多游人香客都是在這邊上完了香,然后再去那邊上,在這些忠厚的百性看來,不管哪個靈驗,多上柱香總歸是好的。

這回連林老太君也沒有坐轎,只是領著眾人緩步而行,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后,終于來到了普光寺。

“二……二爺,婢妾聽人說在普光寺門前有一個叫聽濤閣的地方,是么?”眼見離普光寺越來越近,只把柔姨娘興奮的小臉通紅,她出身于窮苦人家,又是女兒身,以前何曾有機會來這普光寺?

想起以前那些朋友們說這聽濤閣乃是天下一大奇觀,但再忍不住輕聲詢問。

林敬之與柔姨娘相處的了十日,對其頗有好感,這個少女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溫柔如水,點頭含笑道:“不錯,是有個聽濤閣,不過到那里之后,你得待在我的身邊,不準四處亂走。”

柔姨娘知道林敬之的性子好,一般不會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說話,聞言趕緊點了點腦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正說著,林家眾人已是來到了聽濤閣的門前,林老太君站在門口處,停下了腳步,“這聽濤閣里忒是鬧的慌,老身就不進去了,敬之,你領著他們進去玩吧。”

林敬之聞言點了點頭,便當先跨入了聽濤閣,其實說是閣,也不過是一間面積較大的房間而已,而且這房間只有三面是人工砌的磚墻,最后一面,則是山峰的一面峭壁,這座峭壁上有一個一尺方圓的大洞,大洞處,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浪濤聲。

“柔兒,這便是聽濤閣了,若想知道這聽濤閣的奇異之處,還得走到那個洞口的近前處才成。”

柔姨娘雖然心中焦急,但仍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不敢自行跑過去觀看。

林敬之雖然從記憶中知曉了這聽濤閣的奇異,但心中仍是十分的好奇,抬眼望去,只見這個洞口的下方一左一右各擺了一座香爐,香煙裊裊,扶搖而上,在洞口的上方,則刻了四個方正的大字,‘醍醐灌頂’。

林敬之拍了拍柔姨娘的小手,示意她站在原地等一會,自己則緩緩的走了過去,來到洞口不遠處,他的眼睛已經能穿過厚厚的洞壁看到一個高達百丈的瀑布,白色的浪花從山頂處一瀉而下,劃過空氣,繪成了一副氣勢磅礴的畫卷,他想要看看下方是否有一汪碧綠的深潭,卻不想前腳剛剛踏出,耳邊就突然傳來一連串的炸響,

‘轟,轟,轟……’

這巨大的聲響宛似炸雷一般,沖進了林敬之的耳朵,引得的他精神一振,眼瞳擴大,本能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贊,好一個醍醐灌頂!

這種感覺很奇妙,那聲音仿佛似是一股溫泉,就頭灌下,直達腳底,令人心曠神怡!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精神振奮下,林敬之不自覺的念出了詩仙李白的《望廬山瀑布,此詩一出,立在他身后的眾人皆是怔在了當地,如此朗朗上口,意境深遠的詩句,他們何曾聽過!

眾人中,頗具才名的霜姨娘最是震驚,想當初,她正是因為仰慕林敬之的才華,這才不顧家中父母的反對,在林老太君放出話,要給嫡孫娶妾沖喜時,義無反顧的嫁入了林府,這份情義,也算是相當刻骨銘心了。

后來,林敬之見她用情至深,心中感動下,便時常抽空陪她聊天,而聊的最多的,自然是詩詞歌賦,曲藝琴棋了,可自入林府后,林敬之雖然待她甚好,卻一直謹守誓言,不曾作過半句詩詞,這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以不能親耳聽到林敬之新作的詩詞而遺憾!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霜姨娘嘴里喃喃自語,蓮步輕移,走上前,在眾人目光灼灼下,就這么輕輕抱住了林敬之的一只手臂,林敬之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到了眼前少女眼中極度的崇拜之情。

咳,自己真是無恥,竟然嫖竊古人的勞動成果!

雖然是無意的,但林敬之此時已是百口莫辨了,立于一旁的柔姨娘雖然不懂詩詞,但也心有所感,她見霜姨娘挽著林敬之的手臂一臉的幸福,心下一陣羨慕,便忘記了林敬之先前的囑咐,也想要抱住自家相公的胳膊,她不求別的,只求林敬之也能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隨著她的跑動,離那洞口便是越來越近,就在她的小手快要碰到自家相公的胳膊上時,耳邊卻是突傳來一聲炸響,膽小的她一聲驚呼,雙腿便沒有了半分力氣,渾身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林敬之雖然身體仍未大好,但吃了這么多天的藥膳,再加上他每天都堅持跑上一圈,身體的敏捷度已是有了大副度的提高,他聽到身側傳來一聲熟悉的驚呼后,本能的一伸手,將快要倒在地上的柔姨娘摟進了臂彎。

可憐柔姨娘吃這一嚇,已是小臉泛白,沒有了半分血色,直看的林敬之一陣心疼,“柔兒,你沒事吧?”

柔姨娘渾身打著哆嗦,只是本能的抱住了林敬之的腰身,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靠靠,剛剛那一聲似驚雷的巨響,可是真把她給嚇壞了。

霜姨娘原本抱著林敬之的手臂,沉浸在一片幸福愉悅之中,卻沒想被柔姨娘一聲驚呼給打了岔子,清醒過來后,見林敬之竟當眾將柔姨娘攬進了懷里,心中一陣泛酸。

“無量道尊!許久未見,林施主的才情不減當年,這一首妙詩,足以流傳千古了!”隨著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聽濤閣內走進來一道一僧,林敬之抬眼望去,不由的渾身一顫,從來沒人知道,這林府的二爺,竟認得洛城赫赫有名的千年道仙,與百年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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