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摟著玉姨娘的細腰,聞著她的體香,下身漸漸有了變化,起程前他剛和唐郁香,林周氏圓了房,有點食髓知味的意思。
不過他這邊沒享受多久,玉姨娘就猛拉韁繩,把他趕了下去,騎到了白馬的背上。
沒了玉姨娘擋在前邊,白馬跑動間,冷風呼嘯,一個勁的往脖子里鉆,凍的他渾身直打顫,欲火頓消,二人駕著馬,不知跑了多久,林敬之凍的臉皮發紫,手指發麻,實在是撐不住了,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二爺,怎么了?”玉姨娘跑出去十幾丈,又駕馬趕了回來。
林敬之抱著膀子,打著冷顫道:“不行,太冷了,這么跑下去,肯定要生病,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一晚上,明天再趕路吧。”
玉姨娘聞聽他說話都不利索,就應了下來,然后翻身下馬,走進一旁的樹林里,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一篝火堆,林敬之也下了馬,連忙跑過去,伸出手,烘烤了起來。
“二爺,你也別急著烤,不然手指會很痛。”玉姨娘見林敬之伸出打著哆嗦的手,一個勁的往火焰上靠,猶豫了一下,先把他的大手拉住,包在了雙掌間,她從小就跟著長輩走南闖北,知道一些生活中的小常識。
比如雙手凍了很長時間,進屋后,不能快速的去火爐旁烘烤,不然指節處會很痛,凍的越厲害,痛的越嚴重。
任由玉姨娘握著自己的雙手,林敬之的身子又往火焰處挪了挪,也不怕被火焰點著。
“二爺,在路邊休息不安全,要不婢妾去樹林深處找找,看能不能尋個避風的山洞。”過了一會,玉姨娘松開了林敬之的大手,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
林敬之聞聽有理,點了點頭,“嗯,去吧,小心一些。”
玉姨娘站起身,往樹林深處走去,不一會,身影就消失不見,林敬之冷的厲害,這才后悔昨天中午沒有聽玉姨娘的話,買件厚實的衣服。
夜間,頭頂不時的會飄過烏云,將月光擋在外邊,一黑一白兩匹馬兒立在不遠處,低著頭,吃著青草,雖然疾跑了好一會,但黑馬仍然很精神,不時的就會和白馬鬧著玩,林敬之湊在火堆前,聽著火焰噼叭作響,心神漸漸不安了起來,‘玉兒走了這么長時間,怎么還不回來?深山老林中有很多野獸,若是不小心遇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心神不安之際,突聽樹林內傳來一聲猛禽的嘶叫,嚇的渾身本能的一顫,兩匹馬兒受驚下,猛然跳了老高,耳朵豎立,林敬之大駭,顧不得許多,拔腳就朝著聲音的發源地跑去,樹林很茂密,枝葉擋在面前,不時的會刮到他的臉龐,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玉兒,玉兒,你在哪里?”一邊跑,他一邊叫,大約跑進去二十余丈后,耳畔終于傳來了玉姨娘的聲音,“二爺,婢妾在這里。”
聽到了玉姨娘的聲音,壓在林敬之心頭的巨石,才砰然落地,又緊趕幾步,終于看到了玉姨娘的人影。
眼見玉姨娘彎下腰,不知道在忙弄著什么,他走了過去,借著月光一看,猛然大驚,原來玉姨娘的腳下竟然躺著一只四尺來長,面相兇惡,爪尖牙利的黑豹,“玉兒,你沒事吧。”
林敬之把玉姨娘拽了起來,拉著她的雙手,左右查看。
“沒事,這只畜生埋伏在樹上,想要偷襲我,被我一劍扎穿了脖頸,二爺你再等會,待我把它的皮毛剝下來,套在身上,你就不冷了。”
玉姨娘說罷,剛待掙脫,卻被林敬之一把摟進了懷里,林敬之沒有說話,但玉姨娘能感受到他很害怕,害怕自己會出什么意外。
把手中鮮備淋淋的匕首扔在地上,她也環住了林敬之的腰身。
擁了良久,玉姨娘才輕聲叫了一句,“二爺。”
“玉兒,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將自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嗎?”松開雙臂,林敬之扶著玉姨娘的雙肩,正色說道。
對上林敬之凝重的眼神,玉姨娘輕輕點了點頭。
這只黑豹的年齡應該不大,剛剛成年,被玉姨娘一劍戳穿了喉嚨,當場斃命,玉姨娘的暗器能在十幾丈內扎中敵人的穴道,要刺死黑豹,的確不難,不過若是換成了林敬之,估計結果會反過來。
獵豹擅長隱藏,突襲,在黑夜中,更是如魚得水,不過遇到了耳力敏銳,反應迅速,武藝高強的玉姨娘,也只能怪它命不好。
玉姨娘剝皮手法靈活,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將毛皮完整的剝了下來,林敬之接到手中看了看,一股溫熱傳來,見上面沒有沾染到血跡,直接披在了身上,動物的毛皮很是保暖,片刻,他就不再覺著冷了。
剝掉了毛皮,玉姨娘用劍砍下了黑豹的兩只大腿,“二爺,婢妾在里邊發現了一個山洞,咱們今晚就住在那里吧。”
“好。”這么冷的天,如果睡在外邊,被夜風吹上一晚上,肯定得著涼。
見林敬之應了下來,玉姨娘頭前開路,先到路邊將兩匹馬牽上,然后才又折了回來,走到了一個山洞之中,這個山洞還蠻大的,大約有兩間房屋大小,林敬之就索性把馬兒也牽到了洞中。
玉姨娘將兩條血淋淋的黑豹大腿遞到了林敬之的手中,在洞門口拾了一大捆枯枝,再次點燃一堆篝火,然后用匕首在黑豹大腿上劃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口子,將鹽巴散了進去,拿到火上燒烤。
長年行走江湖的人,沒有不會烤肉的,不然走進荒山野嶺,還不得餓死,那些食鹽則是玉姨娘習慣性帶在身上的。
‘噼叭’篝火跳動間,發出一陣陣脆響,林敬之坐在對面,靜靜的望著玉姨娘的俏顏,好似怎么也看不夠,剛剛猛然聽到那一聲野獸的嘶吼聲時,是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火光映在臉上,多了一絲紅黃的光暈,給玉姨娘平添了幾分嫵媚,額前幾縷發絲垂下,輕輕的舞著,玉姨娘被林敬之直愣愣的看了一會,臉皮發燒,更加美艷動人。
“哎呀,糊了。”半晌后,玉姨娘可愛的瓊鼻突然聳動了幾下,一聲驚呼,林敬之先是一愣,隨即笑出聲來,被玉姨娘看到,羞惱的跺了跺小腳,嬌嗔道:“都怪你!”
沒有辯解,林敬之傻笑了幾聲。
先前林敬之睡下時,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壞了,他接過玉姨娘烤熟的大腿,就是一頓狼吞虎咽,玉姨娘則拿著另一條大腿,用匕首一小塊一小塊的削下來,吃相文雅,自嫁進林府以后,她的很多生活習慣都改變了。
大約吃掉了三分之一,林敬之終于吃飽了,把手里的豹子大腿放在被剝下來的毛皮上,他走了出去,在附近又拾了好幾捆枯柴,把柴禾放在火堆旁,晚上好往火里添加。
“玉兒,來,一起睡吧。”林敬之把兩匹馬牽過來,讓其相隔一段距離爬下,把豹子皮鋪在了兩匹馬的中間,他躺下去,拍了拍身旁,對著玉姨娘說道。
玉姨娘把二人吃剩下的食物裝進包袱里,稍微猶豫了一下,捏著衣角,扭捏的走了過去,林敬之往后挪了挪,緊緊的靠在了黑馬的背上,待玉姨娘躺下來以后,就毫不客氣的偎了上去。
“二爺,你說那個小王爺,還有全公公,不會有事吧?”玉姨娘躺下來以后,盡量往后挪,已經靠在了白馬的后背上,但還是躲不過書生相公的糾纏,心中緊張,開口說話,借以分散注意力。
“玉兒,你說那兩批刺客,會不會是來行刺那個小王爺的?”說到正事,林敬之安穩了下來。
玉姨娘點了點頭,回道:“依婢妾看來,第一批黑衣刺客,有可能是奔著咱們來的,而第二批射火箭的軍士,則是沖著那個小王爺去的。”
先前林敬之與玉姨娘一起逃出來時,與堵在后門射火箭的軍士打了個照面,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可見那些人的目標是小王爺朱煦的可能性很大,林敬之原本還想著借人家的勢力抵抗田機派來的刺客,卻不想反而受了連累,差點葬身火海。
好在有玉姨娘跟在身邊,才得已保全了性命。
“那你說張少杰是不是也來了?”林敬之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玉姨娘一愣,臉現復雜,她先前在樓上時,并沒有看到張少杰的身影,但如果田機果然派人前來行刺,定然少不了他。
“但愿全公公逃了出來,咱們安歇吧。”林敬之把玉姨娘拉進懷里,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沉沉睡去,這幾天日夜兼程的趕路,先前又被驚嚇了一番,他可是累壞了。
清晨,薄霧彌漫,涼意十足,大地上鋪著一層銀白色的霜凍。
林敬之與玉姨娘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把熟肉放在火上烘烤了一番,吃了些,當作早飯,就再次翻身上馬,朝著北方奔去。起程前,林家暗衛早就畫了份路線圖,二人只要能認準大概的方向,就不會迷路。
現在已至深秋,再過幾天就要入冬了,晨風冷冽,二人騎在馬背上趕路,不一會,鼻尖就凍的通紅,從地圖上得知,要到下一座城池,最少得騎快馬急趕三個時辰,所以林敬之雖然凍的渾身發抖,也只能咬牙忍著。
那張豹子皮本來是很暖和的,但一來沒有制作成合體的衣衫,把全身捂嚴實,二來騎在馬背上跑動間,他必須抬起頭目視前方,冷風順著縫隙吹了進去,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怎么說全公公前幾天及時趕到,還救了林敬之一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現在很是擔心全公公是否逃了出來,強忍著寒冷,他只是在半途中休息了一次,終于在下午時分趕到了一座小城,吳定城。
在城門口下了馬,交了四個銅板的城門費,二人急步走向了城中,這座城池較小,大街上行人不多,也有很多衣衫襤褸的難民,林家在這座小城中也開有分店,林敬之自然是知道具體位置的。
大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二人牽著馬來到了一家小客棧,門口的伙計一見到二人,就趕緊迎了上來,低頭哈腰的唱諾,“兩位客官,請問來小店是要住宿呀,還是吃飯呀?小店床鋪干凈,價格公道,飯菜也色香味俱全,包準您吃得滿意。”
唱諾聲剛落地,伙計就又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楊頭領此刻正在后院當中,兩位主子請跟小的來。”
林敬之與玉姨娘對視了一眼,跟著伙計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對面的一家酒館內,有一雙狐媚的眼睛,緊盯著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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