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五十八章 兇殘狠

第五十八章兇殘狠

眾人不識得他,只當是那入侵的歹人,都瞪大了眼一言不發,紛紛又往后退,侯德寶上前兩步又問,

“你們家小姐何在?”

眾人閉嘴不言只是聚成一團往后縮,侯德寶急得跺腳拉了罩面的黑巾,瞧見方靜那貼身的丫頭混在人堆之中,過去將她一把拉了出來,

“我是你們家小姐的朋友,知曉有人夜襲方家堡,特意過來報信的,你們家小姐現在何處?”

穗兒不信他,只掙扎不斷尖聲罵道,

“賊子,你休想誆我!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們家小姐在何處!”

說話間還伸腳尖去踢侯德寶的小腿,侯德寶忙道,

“你們家小姐妝臺上有一個盒子,里頭有東海粉珠做的珠花,松鶴延年的手爐里頭燃得是廣安居的沉香木……”

穗兒一愣,

“你……你怎么知曉的!”

“那盒子里頭的東西都是我送你們家小姐的,我如何不知?我確是她的朋友,特來此相助的!”

穗兒聞言愣愣瞧了他半晌,這才應道,

“我們家……小姐,天擦黑時便回來收拾包袱出堡去了!”

侯德寶聞言大喜,

“你們小姐竟早走了么?”

“嗯!說是……說是……大老爺吩咐了事兒,連夜走了!”

侯德寶心下大喜,

原來方靜早離開了方家堡!這幫人來勢洶洶,能避開自然是好事!

想到這處便吩咐這院子里的婆子丫頭們,

“快進去把門鎖好!切不能放了外頭人進來,更要防那半空飛的蜂蟲,這蜂蟲十分厲害蟄人立死!”

將驚慌失措的下人們趕回了屋子,又自里頭緊扣了門,侯德寶這才放心離去,幸喜這處離前頭遠,那圣火蜂一時半會兒還未飛進來。

看過了方靜就往方素素那處趕,那小丫頭也不知怎么樣了,若是不成先將她送出堡去!

往那水邊跑,到了地頭也顧不得探查,便騰空躍起跳入了院子里頭,人剛一站定便聽到有人用域外話喝了一聲,

“媧神天降賜福!”

侯德寶一聽心下發沉,口中卻也機靈應喝道,

“圣主萬壽無疆!”

這是媧神派人每日必頌之詞,他混入媧神派半年,自是熟悉這套話兒,對方一聽是自己人當下過來,又嘰哩咕嚕道,

“怎得這時才過來?正缺人手呢!”

說話間侯德寶眼睛已掃到院中,地面之上伺候方素素的丫頭婆子早已倒伏一地,有的通體發黑,形如焦炭便是圣火蜂蟄死的,還有那胸口一個血洞還在微微抽搐起伏,也有頸脖之上挨了一刀被砍斷了頸骨,頭顱后仰血如泉涌……

侯德寶瞧在眼里,真是五內俱焚,雙目充血,這廂微低著頭掩了眼中殺意,只在身兩側將一雙拳頭握得咕咕作響。

那小丫頭呢?

莫非已被他們殺了!

想到這處不由的身子微顫,緩緩往前踏了一步正要動手,卻聽這小樓上頭有驚呼聲傳來,不多時有人提了一個婦人咚咚咚走下來樓,

“頭兒,這婆娘藏身在衣柜之中……”

說著話將那婦人摜到了地上,這一摜也是使了十成的內力,只聽得咔咔之聲傳來應是已摔斷了骨頭。

那婦人也是硬氣竟咬緊了唇,半聲痛呼也沒有傳出,打頭的黑衣人上前一步,一腳踢在她肩頭,將她翻了過來。

侯德寶瞧得分明,這是小丫頭的奶娘!

他在方家堡中高來高去許久,早已摸清了這堡中各處人等,除了方靜那院子,小丫頭方素素的院子他最是熟悉。

這婦人應是姓王的,是素素的奶娘!

她……她在這處,那方素素在何處?

侯德寶心中又急又慌,有心想救這奶娘,便悄悄移了步子緩緩來到那領頭的黑衣人身后,手中的刀暗暗握緊,卻聽那領頭之人用生硬的中原語言問道,

“你們家小姐、少爺去了何處?”

奶娘死咬著唇未說話,侯德寶一聽卻是精神一振,

他們竟是還未尋到小丫頭么!

領頭的黑衣人見奶娘不說話,嘿嘿冷笑一聲道,

“倒是個硬氣的!”

用腳尖在王媽臉上踩了一腳,卻是暗蓄了內力,這一腳竟將她面骨踩的咯咯作響,鼻竅之中立時有鮮血流了出來。

那領頭的黑衣人抬起腿問道,

“你們少爺和小姐在何處?你若是說了便饒你一命,若是不說……”

說著一指那院子里一地的死尸,

“她們便是你的下場……”

“咳咳……”

王媽媽聞言掙扎著起身,她顯是內臟已受損,身子一動便有鮮血自口中噴出,在地上挪了幾下挨到了最近的文茵身邊,小丫頭頸骨被人掐斷,腦袋軟軟的搭在肩頭上,王媽媽費力將她抱進懷里,努力抬手扶正了她的腦袋,抬頭一雙含著怨毒的眼,一個個瞧過去,仔仔細細似要將這一幫闖入家宅,殺人害命的兇徒模樣一一記著一般……

那領頭的上前一步剛要說話,

“你……”

王媽媽卻出手如電抽了文茵頭上的銀釵子,猛然插入了自己的喉嚨處,

“噗……”

尖銳的釵頭立時破開皮膚,扎進了氣管之中,

“呼……呼……”

這一下實在下手兇狠,釵尖都自后頸處露了出來,她猶還怕死得不夠快,這廂一面嘴角含著冷笑的環顧眾人,一面握著那釵子用力攪動,不多時那鮮血噴涌入氣管之中,幾息之間就充滿了整個肺部,胸口立時便如拉風箱一般呼呼作響起來,

“呼嚕嚕……”

被攪得如銅錢大的傷口處已是咕嚕嚕的冒出了血泡,王媽媽倒在地上一雙眼瞪的老大,臨死還在怒瞪著那領頭的黑衣人。

那人沒想到這婦人竟有這般死志,一時來不及出手被她搶了先去,這婦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卻以死狠狠打了這一眾人一拳,那領頭的頓時憤怒欲狂,

“賤人!”

一抬腳重重踩到王媽媽臉上,咔嚓一聲,鼻骨斷裂,臉面也凹陷下去,侯德寶在后頭瞧見緊握著刀柄的手,是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腦子里嗡嗡作響,鼻子里頭氣息急促,一身熱血只往那胸口處狂涌,若不是心里還在念著那不知所蹤的小丫頭,他此時立刻就要抽了刀自后頭捅那人一個透心涼!

領頭人自狂怒之中回過神,回頭怒瞪了一眼氣息粗重的侯德寶,

“還不快給我搜!”

外頭喊殺聲不斷,侯德寶混在一眾黑衣當中去搜尋方素素一家的蹤跡,這廂將整個秋實院都找遍,盡是尋到一些下人仆從,主人家卻是一個都沒有。

方賢的奶娘也被人提到了前面,

“你們家少爺和小姐去了何處?”

方賢的奶娘抖著身子搖頭道,

“不……不知道!”

那領頭的瞇著眼,一把鋼刀架到了奶娘的脖子上頭,

“你再說一遍?”

奶娘嚇得尖細了聲兒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今兒小少爺是跟著夫人睡的!”

“那你們另一位少爺呢?”

奶娘愣了愣,

“誰?”

“宋……士……銘?”

侯德寶心頭一動,這幫子域外人如何知曉方家有一個宋士銘?

奶娘想了想道,

“銘……銘少爺!”

她也不是伺候銘少爺的人,她如何知曉銘少爺去了何處?

當下不停搖頭,

“我……我不知曉!”

那領頭的身負重任進了這方家堡尋找宋士銘,到現下人是殺了不少,院子也是里里外外搜遍卻是一個主人都沒有尋到,如何不又急又怒!

當下卻是手指一動就要了結了奶娘的性命,侯德寶在后頭瞧著正要出手,卻聽外頭一陣廝殺之聲響起,有方家人跳了進來,幾名黑衣人立時迎了上去。

那領頭的此時也顧不得殺奶娘,站起身目視戰團,侯德寶見機不可失,幾步過去閃到那領頭的身后,手肘后撤,刀尖向前,人斜身往前撞,

“噗……”

刀尖發出一聲輕響,便自腰后刺入了那領頭黑衣人的身體之中,刀尖自后至前穿了個通透,在前頭小腹處一閃而沒,那人悶哼一聲想轉身往后看。

侯德寶自后頭靳了他脖子,掐住氣管要害之處,在其余黑衣人還未察覺之時,拖著他脖子沒入了黑暗之處。

那人身材高大,在媧神派之中武功也算得是項尖的了,卻是沒想到陰溝里翻了船被侯德寶自后頭偷襲,喉頭命門被制,立時氣息不暢,腦中一陣發昏。

侯德寶那一刀十分狠毒,正扎在他腰間大椎之處,下半身立時便麻木不仁,無法行動,只得任人拖到暗處重重摔到了角落處。

侯德寶將他拖到了池邊的假山死角,卻是撕了他衣衫將腰上傷口緊緊靳住,這樣子雖說能延緩失血,但卻會令血流倒灌入腹腔之中,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卻比死還痛苦!

侯德寶放開了掐制他的手,那人剛要張口呼叫,卻他一指點在了喉突之上,一聲也叫不出來了,

侯德寶恨他之極,在他耳邊冷冷道,

“爺爺問你話就老老實說,爺爺便給你個痛快!你若是不說……我便讓你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處,這地方十分隱蔽,你那些個同伙也無那功夫尋找你,你便在這處慢慢等著瞧著自己腸穿肚爛吧!”

他這番話是用域外語言所說,那人只當侯德寶是域外之人,瞪大了眼狠狠盯著他,似是想不通為何教派之中會出了一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