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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愣怕橫
有人還在上頭鼓勁兒道,
“哎!小丫頭,左面……左面,使勁兒啊!”
“哎!又跑了……小丫頭跑快些,再給那憨貨來一下,一邊兒一個……”
紅娘在那院子里跑著見上頭人起哄不由的大怒,叉著腰跳腳罵道,
“一幫子吃里扒外的東西,瞧見老娘遭罪就樂是吧!老娘這么辛苦是為了誰?一幫子白眼兒狼,院子里沒生意,我看你們喝西北風去……”
這廂正跳腳罵得起勁兒,卻是被方苒苒追上來在那肩膀后頭來了一下,
“啊……”
紅娘尖叫一聲反手去摸后背,收回手卻見那上頭滿滿一手的血,
“啊……”
這廂發出一聲悠長的慘叫聲,兩個白眼一翻,人便撲嗵一聲倒在了地上,眾人見她倒了地這才停了嘻笑,大呼小叫的下來,七手八腳的把紅娘子抬到了廂房之中。
一幫子人沒一個理會方苒苒的,方苒苒轉身想往那門外跑,卻聽得里頭人一勁叫,
“紅娘子!紅娘子!”
惶急惶急的倒似那紅娘真要氣絕身亡了一般,想了想終是忍不下心去,咬了咬牙又轉身回去了。
方苒苒進去見那紅娘子被人趴放在床上,身上的衣裳解開露出肩膀上的傷口來,卻是小指頭那么粗一個眼兒,但也不深只是扎破了皮,方苒苒也沒有多少力氣,碰到了她有骨頭便收了手。
眾人面面相窺,
這傷口也不大呀,怎得就暈過去了?
方苒苒雖不是習武但自幼長在習武世家,這傷口到底死不死人她也是清楚的,想起前頭的情形便道,
“她……她這是暈血了!”
方喜喜便是這毛病,她倒不怕那枕頭下的蛇,襪子里的山鼠,可若是當著她的面剝皮放出血來,她立時就要嘴唇子發白軟到地上去。
方苒苒上去把紅娘翻了過來,伸手在她人中上狠狠一掐,
“啊……”
紅娘子痛的慘叫一聲睜開了眼醒過來,瞧見方苒苒在面前嚇得一把推了她,自己縮到床角處,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再不逼你接客了!”
這客倒是不接了,只是這銀子卻不得不還,方苒苒又尋不到那愿到藺州山里送信之人,自己又無處可去,沒法子只得在這倚紅院里呆了下來,每日里洗衣做飯、劈柴燒火,做些雜役的伙計以抵飯食住全宿,以及那前頭自己的醫藥費用,那紅娘自覺做了一樁賠本的買賣,整日里罵罵咧咧很是氣惱,卻又因瞧過這丫頭扎人時的狠勁,生怕真要逼著她接客,給了客人這么一下,自己這倚紅院便真要完了,只得捏著鼻子認下了這事兒。
方苒苒在那誅州做雜役,那方妙妙與宋士銘卻是一路通暢,自誅州到蠻州再到諭州,這廂在那碼頭上尋了一艘船,兩人共花了兩百兩銀子,這才買下一個三等的艙位,上船往那臨州而去。
他們坐這船卻是一艘商船,所載旅客三教九流很是紛雜,宋士銘讓方妙妙安心呆在艙中少外出見人,那船艙又小又窄兩人為了省銀子對外稱是夫妻,住在一間艙房之中,宋士銘倒也是真心敬重方妙妙,這廂起居飲食照顧的無微不致,一片真心換得方妙妙對他又多了幾分情意,待到了臨州下船時兩人已是如膠似漆,比那真夫妻也只隔著一層窗戶紙了。
只是這到了臨州才知道,天子腳下奢靡繁華,時時處處都要花銀子,他們身上那點子錢便是選那最差的店也住不了幾日的。
方妙妙便對宋士銘道,
“我們身上的銀子花的差不多了,你幾時能進宮見了皇帝?”
宋士銘說起這事兒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他那時在藺州光想著到京城見著自己親生的父親如何如何,卻是臨到了京城才知曉這一座城市是如何的巨大。
他們身處之地乃是這城市邊緣近郊之處,慢說是皇城便是那外城都還算不上,從這處走路進內城卻要走到天黑,坐車進城也要花上十五個銅板兒,更何況天家威儀,皇城森嚴,那里是他說進便能進的?
想到這處便有些犯難,方妙妙知他心思便出主意道,
“我們不如先尋個營生,在這處落下腳下來再想法子?”
宋屻波聞言點頭稱是,
“還是妙妙你想得周全,只是我們要做何營生才好?”
方妙妙言道,
“我瞧見這處緊挨著碼頭,你何不去那處尋些事兒做?我在家中時也學過刺繡,手藝倒也不錯,我便繡了帕子拿到外頭賣想來也能換些錢,只是你且需給我買些針線布頭回來!”
“這好辦!”
宋屻波當下滿口答應,這廂出去買了東西回來,方妙妙坐在那處開始擺弄,自己則出來往那碼頭而去,只是到了那處瞧著人來人往忙碌異常,人人忙得腳跟打后腦勺,也不知尋那一個問起。
這廂立在那處瞧了半天,才瞧見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在那處吆吆喝喝,猶豫了半晌才挨挨蹭蹭的過去了,拱手道,
“管……管事的!”
那管事的生的五官深邃,一瞧便有外族人血統,見他過來上下打量一番,
“這位小哥,可是有事?”
宋士銘漲紅了臉半晌才開口道,
“您……您這處可是要人?”
那管事的微微一曬笑道,
“我們這處碼頭上日夜繁忙,人自是缺的……不過……我瞧著小哥兒的樣子,只怕不是做這類活的人?”
宋士銘紅著臉道,
“生計所迫……生計所迫……也顧不得許多……”
那管事的點了點頭,指那一旁一個大麻袋子,
“小哥兒可去試試,這樣的袋子搬十個一個銅板兒,每日里若是做的好也有十個銅板進的!”
宋士銘依言過去雙手一提那袋子,應有七八十來斤,后頭有人搭手給他將袋子送到了背上,走了兩步倒也能成,當下應道,
“管事的,我……我能成!”
管事的點頭道,
“即是這樣,便在我這處做著吧!若是日子長了便給你漲些!”
“多謝管事的!”
宋士銘得了這差事便回去給方妙妙一講,方妙妙心中暗暗算了賬,
“搬十個一個銅板兒,每日里搬上百個才有十個銅板兒,這處住店一日五個銅板,還有三餐,這樣子不過堪堪夠過日子!”
心下有些嫌宋士銘不會掙銀子,當下問道,
“你沒有問那管事的可有賬房一類的活計可做?”
宋士銘應道,
“我初來乍到便是賬房的活計也輪不到我頭上,有這份工已是頂好了!”
方妙妙一想也是,只得嘆了一口氣道,
“只得先做著,以后瞧見好的再換了!”
自此宋士銘便在這處做工,方妙妙關在家中刺繡換錢,日子頭一個月倒也平靜,只是這一日方妙妙出街去買針線,卻是被那碼頭管事的瞧了個正著,見這小娘子生的貌美如花,舉止大方,心頭那點子火立時被勾了起來,忙跟著追進了鋪子里頭。
這廂近看更是覺著膚如凝脂,臉如桃花,心里癢得不行。
他常年在碼頭做事,這方圓五里地的鋪子那有不熟的,待方妙妙走后便問那鋪子里的老板娘,
“馮大娘,那小娘子是何處來的,怎得從沒有見過?”
那老板娘知他是個好色的性子,昌隆號在這丙字碼頭也算是大商號,每年里進進出出不知多少貨物,這胡管事領著一幫子人,手里有銀有人也是得罪不起,左右不是自己家的閨女,自是不會替人隱瞞,當下笑著應道,
“這小娘子是新來的,就住在后頭細水胡同,周老二開的客棧里頭,她那男人好似就在您那商號里做工呢!”
“是嗎?”
那胡管事的皺眉頭一想,立時猜到了宋士銘身上,最近只來了這么一個小子,這廂轉身去了周老二的客棧里頭一問,那小娘子果然住在這處,她男子果然就是新來的姓宋的小子。
出來一摸頜下短須,心里便有了主意。
這一日商號里又進了貨,卻是宗大買賣需要碼頭上挑燈夜戰,胡管事的說了晚上下力的,一人多給五個銅板,這一幫人都是為了多掙幾個錢養家糊口,宋士銘也是仗著年輕身子壯,待到吃飯時回去與方妙妙叮囑道,
“今兒晚上不回來了,你把門戶緊閉自己要小心些!”
方妙妙點頭應了,待宋士銘走后就關緊門戶,洗漱完畢后又做了一會子活計,這才吹熄了燈上床睡覺,臨睡時想起一人在這屋里害怕,便順手摸了那繡花的剪子藏到了枕頭下面。
待到半夜時卻那外頭便來了人,這客棧的門不過里頭插個銷,在外頭用匕首輕輕一挑就挑開了。
門吱呀一聲響被推開,方妙妙自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迷蒙之中轉頭卻見門口人影一閃,有人進來又一黑,竟是順手將那門又關上了,方妙妙驚得猝然坐起,
“誰?”
那門口有人低聲的笑道,
“小娘子,深夜寂寞不如我來陪你如何?”
方妙妙聞言嚇得不輕,忙緊攏了被子尖聲叫了起來,
“來人啊!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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